我有點發愁。完全沒有思路和線索。
必須找到真正的另一半,自己畫出來用不了。
胡雨蘭想了想說:“現在不是有網嗎,你借助一下網絡試試。看看有沒有人知道水魃的消息。”
“怕惹來麻煩。”我猶豫了。
胡雨蘭道:“那怎麽辦?既然不想到網上求助,隻能碰運氣了,一年是它,十年也是它,魂傀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就是個廢物。”
我皺了皺眉:“你怎麽比我都着急?”
胡雨蘭有些生氣:“我是你爺爺留下來保護你的,是你的守護,就這麽說我嗎?”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心道,爺爺的人品都要打個折扣,你我也得防着點。
我很認真的通盤想了想,決定采納胡雨蘭的意見,在網上發布水魃的圖片,不用寫一個字,知道的自然知道。
我用彩筆把畫出來的水魃成稿塗上了顔色。
畫冊上的水魃是用金線勾勒輪廓,沒有顔色,我隻能憑直覺,給它全身上了深黑色的底色。
最後成稿,擺在桌子上,我這麽一看,暗暗佩服自己的畫功。
A4紙上的水魃惡魚,畫的栩栩如生,似乎要從紙面飛躍而出,張着大嘴,獠牙林立,瞪着眼珠子,真是滿面的猙獰。
我用手機拍了個小短片,然後發布在短視頻平台。并沒有标注惡魚的名字,就是想看看有沒有明白人。
如今網絡上論壇已經沒有了,微博也日薄西山,最大的網絡平台,隻能是短視頻。
發布之後,等消息吧。
我一天都沒怎麽睡覺,折騰到現在人困馬乏,沖了個熱水澡就去睡了。
一覺睡到半夜,肚子咕咕作響,餓得眼珠子都藍了。
點了外賣,我開了瓶啤酒,然後拿起手機來看。
别說,還真有點流量,我畫的太栩栩如生了,竟然有幾十個人點贊。
下面留言大多是誇的,贊我的畫工厲害。也有人問我,這張畫賣不賣。有一些需要畫工的私活接不接。
我心念一動,這可真是個好主意,在短視頻平台建一個自己的畫畫賬号。說不定,能拓展業務範圍,再碰上個大哥打賞,也不用像現在這麽累了。
我打了個哈欠,有人發來私信。打開看,是一個ID叫安冬的人發來的。
“你好,冒昧的問一句,你畫的這條魚是叫水魃吧?”
我心裏一緊,知道遇到知情者了。
我發私信過去,告訴他,你說對了,這就是水魃。
安冬在線,馬上發來綠泡泡的号碼,說加上好友聊。
我加了這個人的好友,安冬發來信息:“哥們,你是在哪看到這幅畫的,這是你臨摹的對不對?有原畫嗎?”
“确實有原畫。”
我點到爲止,沒有繼續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你怎麽知道這條魚叫水魃。
“說來話長。”安冬問我現在在哪個城市,他想面聊。
我猶豫了一下,我發布網絡平台的本意就是找到知情者,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我報出自己所在的城市。
安冬發來消息:“咱倆離得不遠。明天中午,我自駕到你們城市,到時候約地兒見面。”
我答應了。
這人如此急三火四,大老遠開車過來,肯定不是閑的。他知道些什麽的,而且他也有所圖。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安冬發來消息,上面是個定位,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館。
約好了一個小時後見面。
我簡單洗洗,便出發了。很快到了咖啡館,在裏座看到了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小夥子。
他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我了,站起身過來握手:“是老農吧?”
“是我,安冬?”
我們兩人寒暄了片刻,安冬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問道:“你有水魃的原畫嗎?”
我點燃一根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問他抽不抽。
“來一根。”他說。
我遞過去一根煙,安冬熟練的點上,然後長長吐出一口煙圈。絕對的老煙槍。
我問,你要原畫做什麽?
“當然是買了。多少錢你開價。”安冬吞雲吐霧地說。
“原畫我不能賣給你,”我說:“不過我可以把臨摹的免費給你。”
我從包裏掏出手繪的那張水魃圖,遞給他。
安冬緊緊盯着,手都在發抖,非常激動。
“原畫我知道你不能賣。”他擡起頭看我:“能不能讓我看一眼?”
我抽着煙,輕輕搖搖頭:“原畫因爲一些原因沒了,我不能告訴你是什麽原因。這張臨摹手繪,是我憑着記憶畫出來的。”
“沒了?!”他大吃一驚,差點把桌上的咖啡杯弄翻。
随即他沉默着,我也沒說話。
能感覺出來,我們兩個人都藏着秘密,可誰也不說,彼此不信任對方。
喝了能有十來分鍾,我歎了口氣,決定把話說開:“安冬先生,我其實是在尋找水魃的另一半。”
“另一半?”他眨眨眼看我。
“我拿到原畫的時候,隻有一半。”我比劃了一下:“隻有左邊的一半,沒有右邊一半。我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我需要補全,要不然也不能在短視頻平台發布這個信息。你如果知道什麽隐情,方便的話和我說,你如果有另一半的原畫就更好了。我也花錢買。”
安冬靠在椅背上,表情在天人交戰,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