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蘭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追究自己的身世,但魂傀裏藏着的秘密,一定要知道!我是修行人,不能入寶山空手而歸。”
“好吧,就說魂傀,剛才我用神識掃過它,也嘗試和它溝通,都沒有用。”
“我看看怎麽回事。”
胡雨蘭可以進入我的觀想之境,她成像後是一尊觀音菩薩。
她腳踏虛空,走了下來,來到魂傀身前,圍着轉了一圈,然後把手輕輕搭放在魂傀的肩膀。
我屏息凝神看着。
胡雨蘭輕輕閉上眼,在感受手上傳來的感覺,她緩緩睜開眼說道:“魂傀被你爺爺封住了。”
“什麽意思?”我問。
“這是他存放秘密的人形硬盤,自然不可能輕易被外人所窺,所以魂傀是上了‘鎖’的。”胡雨蘭說。
“怎麽打開?”
她點手招呼,讓我過來看。
在魂傀的後腰命門上,明顯有兩個鎖眼。應該存在着鎖頭,可以插進去,扭動後就能打開後腰。
我蹲在地上仔細看,兩個鎖眼呈現魚的形狀,也就是說,有類似魚的鑰匙,可以插進去。
“魚?”胡雨蘭道:“難道解鎖的鑰匙是魚?”
魚……魚……
我絞盡腦汁,好像在哪裏見過魚。突然間腦海中打了個閃,我張大了嘴,想到在哪遇到了魚。
畫冊的第三頁,上面所畫的妖魔,叫做“水魃”,就是怪魚的形象。
我趕緊從觀想之境出來,打開畫冊,翻到第三頁。
水魃的大魚隻有一半,另一半是空白的,不知是沒畫上,還是出了什麽意外。
我想了想鎖眼的形狀,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魚狀鎖眼一共有兩個,難道說,必須要找到水魃沒有畫出來的另一半?
我把推論和胡雨蘭說了,胡雨蘭勉強跟上我的思路,點點頭:“你好厲害。我現在有點相信你爺爺說的話了,你或許屬于一個大家族,有着難以想象的背景和天賦。”
“先别說這些,”我煩躁地擺擺手:“怎麽找到水魃的另一半?”
胡雨蘭給了個建議,讓我先召喚水魃,看看能不能順利召喚出來。
我翻開第三頁的背面,念誦召喚水魃的咒語,一條乖戾兇猛的大魚漸漸在觀想之境中成形。
和這條大魚相比,小夜叉和魂傀就像是幼兒園的玩具一樣。
觀想之境中的大魚和畫冊上的形象一樣,滿嘴獠牙,橫七豎八,一雙魚眼狠狠瞪着。
很像是科普視頻裏那種深海怪魚。
就在它漸漸成形的瞬間,突然“吧嗒”一聲,它的惡魚形象散開,什麽東西落在地上。
我在自己的觀想之境裏,是沒有形體的。隻能看到,那是魚形狀的小裝飾物,大概有小拇指大小,做工極爲精細。
“奇哉!”胡雨蘭從地上撿起來,在手裏摸索:“光滑玉潤。”
“這是什麽?”我疑惑地問。
胡雨蘭道:“這就是召喚出來的水魃。你爺爺說得對,畫冊裏每一個妖怪都封印在特殊的靈界空間,你隻能召喚出投影。這就是水魃的投影。小夜叉和魂傀都能說能動,而水魃卻是這麽個小玩意兒,真是神奇。”
“你把水魃插進鎖眼裏試試。”我說。
胡雨蘭捏着水魃的魚形狀,慢慢插進鎖眼,“嘎達”一聲輕響。魚形狀完全插了進去,吻合鎖眼的形狀。
胡雨蘭看我,我喉頭動了動:“解鎖魂傀的鑰匙,就是水魃。”
“一共兩個鎖眼,需要兩個水魃。”胡雨蘭說。
“不是需要兩個水魃,”我說道:“水魃這條怪魚隻畫了一半,必須把另一半補全。”
“你不是會畫畫嗎?你試試。”胡雨蘭出了個主意。
我從觀想之境出來,打開畫冊,翻到第三頁。
我吸了一口冷氣,水魃變成魚形狀的鑰匙,畫上本來有的半隻惡魚,消失了。
回到觀想之境,要胡雨蘭把水魃的魚狀鑰匙拿出來,我再重新封印回畫上。
這樣我才能照着它的形象,嘗試補全另一半。
誰知道胡雨蘭摳了半天鎖眼,然後搖搖頭說:“沒辦法,鑰匙插進去之後,就拔不出來了。”
我讓她再試試,确實拿不出來,鑰匙插進之後,就和鎖眼牢牢嵌死在一起。
從觀想之境出來,看着空空的第三頁,一時有些發蒙。
魂傀裏藏着我身世的秘密,它像是一個加了鎖的保險櫃,必須打開才能知道裏面裝的什麽。
而鑰匙就是這個叫水魃的妖怪,形象是一隻巨大的惡魚。
畫冊上記載的水魃隻有一半,必須補全另一半才能把鑰匙湊齊。
我找來一張A4紙,按照回憶,用鉛筆描繪出水魃的形象。當然是整個一條魚,并不是半隻。
畫完之後,我都有點佩服自己,真有這個畫畫的天賦。
水魃不過是看過幾次,就能憑借記憶準确描繪出它的形象。
這時,胡雨蘭說道:“夏農,你拿着這張畫再用解印的咒語試試,看看能不能把水魃的另一半召喚出來。”
我搖搖頭:“不可能。這張畫是我畫的,又不是真的妖怪。”
“試試嘛。”胡雨蘭帶着撒嬌的語氣。
我按照召喚水魃的咒語念了一遍,看着這張畫,在觀想之境裏召喚。
弄了半天,沒用,确實召不出來。
如果這種情況都能召喚那就麻煩了,我随便在紙畫點什麽妖魔鬼怪,都能召喚出來。那我就是神了。
想召喚妖怪,目前來看,必須具備三個條件。第一個是必須有畫冊,畫冊其實是法器,自帶靈界空間,那些妖怪的本體都封印在裏面。
第二個是需要解印的咒語。這個好說,記載在每一頁的背面。
第三個就是我。
目前來看,隻有我有能力,把這些妖怪召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