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頭動了動,抑制住強烈的激動:“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夏嬌看着紙上的小和尚:“這就是我師父要的小夜叉。三目八面,三個眼睛八張臉!”
這時忽然老宅外面的胡同裏,有奇怪的聲響傳來,似乎是慘叫聲。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空氣很陰冷,我們三人都聽到了怪聲,彼此面面相觑。
二叔拿起畫冊,清清嗓子說:“我現在開車,咱們馬上回城!把畫冊交給女法師,她叫什麽來着?”
“雪姨。”夏嬌說。
“且慢!”我拿過畫冊。
二叔臉色變了,還是笑着:“小農,你是舍不得這本畫冊啊。”
“不是舍不得。嬌嬌,照這裏!”
我翻開第一頁,背面還有一些金線組成的淺字。
夏嬌用手機照着亮,我仔細看着,然後在紙上臨摹這些字,寫了十幾個字,我停下手:“嬌嬌,你用軟件查一下,看看上面的字是什麽意思。”
夏嬌用軟件對比紙上的文字,然後念出來。
“上面說的是,‘此怪名爲小夜叉,善食嬰,縱此妖孽,後患無窮。解印咒爲:小夜叉在上,天地玄宗,阿伊拉……’”
二叔問:“阿伊拉?後面呢?”
夏嬌一攤手:“我哥隻寫了這麽多。”
我皺眉:“二叔,這是解印咒。解印小夜叉的。”
二叔拍手:“正好那個雪姨想要小夜叉。”
“咱們也不能現在放出來。”我說道:“畫冊趕緊送去,然後讓她給嬌嬌治病。至于她怎麽解印,怎麽召喚,跟咱們沒關系。”
夏嬌有些擔心:“哥,剛才我讀了一部分解印咒,沒事吧?”
讓她這麽一說,我心裏也有點沒底,安慰她說沒事。
二叔插嘴說:“嬌嬌治完病之後,要把畫冊要回來。畢竟是咱們老夏家的東西,不能白白給了外人。”
二叔這個态度讓我很不舒服,想想又沒太大毛病。
我們三人從老宅出來,天色尚早,開車回去,入夜前就能回城。
我們急匆匆回到村裏,已經中午了,老媽準備一桌子的菜。二叔拿起桌上的涼茶,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嫂子,你别忙活了。這些菜你跟我哥吃吧,我們馬上就走。”
老爸蹲在門口抽煙:“幹嘛這麽急,吃了飯再走也來得及。”
二叔道:“我們找到了法師要的東西,得趕緊給她送去,好讓她給嬌嬌治病。”
老爸點點頭:“那也好。治病要緊。農他媽,你準備兩個飯盒,把飯菜裝裝,讓他們路上吃。”
“不用啊。”二叔客氣着。
我媽裝完了飯盒,交給夏嬌,然後把我拉到一邊,說你這趟回來,咱娘倆還沒好好叙叙。
然後問我缺不缺錢什麽的。
我自然不能要家裏錢。我們娘倆唠着,二叔眼巴巴看着我。
知道他着急,我便說道:“媽,下趟回來我多住兩天。”
“好,好,路上慢點開車。”老媽囑咐着。
二叔拿來一個黑色塑料袋,把畫冊包在裏面,這是寶貝,關系到我妹妹的生死,真的比寶貝還寶貝!
老爸老媽送我們出院子,剛出來發現情形不對勁兒。村路上過來一幫村民,中間擡着一副擔架,擔架上躺着個人,不知道什麽意思。
村民來到我們近前。
二叔離開村子時間太長了,一個個面生,老爸是土生土長的原住民,有些發愣:“村長,怎麽了這是?”
爲首過來一個老頭,滿頭是汗:“老夏,我兒子中邪病了。”
一擺手,幾個村民擡着擔架從人群裏出來,放在地上。
擔架上躺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兒,口吐白沫,白沫裏還有紅色,不知道是不是血。眼睛都翻了眼白。
“這是啥病?趕緊送醫院。”老爸說。
“就是邪病。”
村長說:“商大夫,商大夫!”
老商從人群裏出來,面色凝重,“今天早上小羅突然發病,送到我那裏,我一看就是邪病。用羅盤定位,你家這個方向有邪祟出沒,和小羅這個病有關聯!”
我們家人面面相觑。
村長就是老羅了,擠過來說:“老夏,你家發生什麽事,怎麽會有邪祟呢?感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兒?”
“沒啊。”
老爸先是否認,然後對二叔說:“你們不是着急啊,趕緊走吧。”
二叔打了個激靈,反應過來,沖我和夏嬌做了個眼色,低聲說了句咱們走。
我們三人往外走。
村長眉頭一挑,大手一揮,“等等!”
幾個村民攔住我們的去路。
村長上下打量二叔,一拍大腿:“是夏老二!”
二叔哈哈一笑:“羅叔,還以爲你把我忘了呢。我回來看看我哥,這是我閨女。嬌嬌,喊羅爺爺。”
夏嬌非常懂事,甜甜說了一句,羅爺爺好。
村長眼睛亮了:“夏老二聽說你在城裏出息了,閨女這麽漂亮。正好和我兒子般般大,可以談談朋友嘛。”
說到兒子,他回頭對老商說:“商大夫,邪祟跟他們有沒有關系?”
老商道:“你們先别急着走,這個邪祟太邪門了,不找到它,小羅的邪病就治不好。”
村長讓村民把他兒子擡進我們家。二叔和夏嬌心急如焚,一時又走不了。
進了正堂,其餘人都打發走了,隻有我們幾人,村長和老商坐在上位。
二叔爲了抓緊時間,豁出去了:“商叔,我閨女的病你瞧了,是不是有誤會?所謂的邪祟是指我閨女的鬼胎吧?”
老商凝神,搖了搖頭:“你閨女的病我心裏有數。不是她,邪祟另有其物,而且此邪祟先前不在,是突然冒出來的!”
我和二叔對視一眼,二叔臉色有變,緊緊捏着手裏的黑色塑料袋。
是畫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