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祟域之中,被祟域籠罩的這座城池并非是空無一人的死城,而是一座人聲鼎沸的繁華大城。
除此之外,外界原本初陽剛升不久的天色也變成了臨近黃昏的傍晚,這也是那駐守城門的士兵爲何會高聲叫喊提醒城外之人盡快進城的原因。
望着城口中排隊進城的人群,又看了看城門上那刻着【不死城】三個大字的巨大匾額。
周衡悄然退到了廖文清身後輕聲問道:“廖師兄,你看,咱們要進城麽?”
“是啊廖師兄,我們要進去嗎?”一旁的季芷蘭緊随其後地問道。
“這……”
面對周衡兩人的詢問。
廖文清頓時望着那城池的名字皺眉沉吟起來。
實話實說,在這不明情況的祟域當中,隻要不傻,哪怕用頭皮屑都能猜到這唯一的城池内絕對蘊含着大兇險,進入其中定然是危機重重。
不過,他們這些人要想滅掉盤踞于此的祟,那這最有可能藏着祟的城池便又是非進不可的。
除此之外,萬一這裏的那個祟有在天黑之後滅殺一切城外之人的規則,那可就……
“阿彌陀佛,我佛曾經說過,人多力量大,諸位道友,如今我等初入祟域,對其信息知之甚少,爲了安全起見,我們何不暫棄前嫌,先合作共赢可好?”
就在周衡等人思考着是否應該進城之際,那三名沙彌的爲首者突然高唱佛号地向衆人提議出聲。
聞言。
來自白羊書院那三名儒道修士的爲首者當即便點頭應和,“子曰,同舟共濟,方可排除萬難。
金門寺的三位道友所說不錯,相信諸位的師長帶你們來此的主要目的也是讓你們借此祟域的時差便利加速修行的吧?
雖然師長們都說他們也并不清楚這個赤祟太多的信息,但我相信,他們這必然是爲了不違背相互間定下的道誓契約才這麽說的,他們對這赤祟的了解肯定已經很透徹了。
所以,他們既然會讓我等來此加速修行,那便說明這個赤祟的攻擊頻率并不頻繁,否則我們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修煉。
而這個赤祟的攻擊頻率既然不太頻繁,那爲了不過早地招惹對方,從而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修煉,我們攜手聯合便是如今最好的選擇,如此才能長時間抵禦住祟的襲擊,甚至還能一起分析祟的能力及克制辦法。”
“阿彌陀佛,道友所說,正是小僧所想。千靈宗與蕩魂山的道友,你們意下如何?”
“這……”
廖文清再度沉吟起來,随後回頭望向身後的周衡與季芷蘭輕聲問道:
“師弟師妹,你們覺得呢?”
“師兄,我覺得可以。”周衡不假思索地直接說道。
緊接着,一旁的季芷蘭也很快點頭附和,“我也一樣。”
聞言,周衡不由得眸光微側瞥了對方一眼。
他有很深的預感,這個看起來柔弱可欺的鄰家碧玉絕對是個老陰逼,甚至比起他來怕是都不遑多讓。(這女的不是女主哈,單身狗一個,不會寫什麽感情戲,所以沒有女主。)
得到周衡二人的答複之後,廖文清也不再猶豫,當即便對金門寺和白羊書院的人點頭應道:“可以合作。”
聞言。
金門寺的沙彌與白羊書院的儒生頓時相視一笑,而後齊齊望向尚未表态的蕩魂山蠱修。
見到衆人的目光望來,蕩魂山領頭的那名女子頓時便冷哼一聲,無比輕蔑地瞥了衆人一眼。
“一群沒用的膽小鬼,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赤祟嗎?居然還要聯手抵禦。
玲兒、青淵,我們走,咱們直接去把那個祟給鎮壓,然後想在這裏修煉多久就修煉多久。”
說着,蕩魂山領頭的那名女子理也不理周衡等人,當即便帶着她的人直接走向了城門。
“啊這……”
望着蕩魂山之人迅速入城的背影。
在場之人無不錯愕。
片刻後,那名白羊書院爲首的儒生才幹笑出聲:
“子曰,人各有志,既然蕩魂山的道友不願合作,那我們也不好強求。”
“阿彌陀佛,道友所言極是。
不過,蕩魂山的三位道友還是太過莽撞了些,若是放任他們在城中胡鬧,怕是會引得赤祟發狂,到時候,我等安心修行的計劃就得泡湯了。
小僧覺得,像蕩魂山三位道友那般的不穩定因素,還是要盡早清出祟域才是。”
金門寺的爲首沙彌滿臉平靜地述說着,一點也不掩飾想要對蕩魂山之人動手的意圖。
……
與此同時。
祟域之外。
區區隻能比肩超凡第四境的赤祟祟域根本抵擋不住孫磊等超凡第六境強者的窺探。
在聽到金門寺的沙彌提出要對蕩魂山動手的想法時,方小正太頓時便怒視一旁的金門寺大和尚。
“慧明,你們金門寺就是這麽教導弟子的嗎?小小年紀就這麽惡毒,等他們長大了那還了得?”
“阿彌陀佛,方道友此言差矣,貧僧的弟子們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我佛曾經說過,腦子是個好東西,沒腦子的人活着就是禍害。
我佛慈悲,常常教導我們要明白舍小惠衆的道理,因此,在面對沒腦子的禍害,将其超度便是最大的善。”
“你,你。秃驢!你敢罵我蕩魂山的弟子沒腦子!”
“阿彌陀佛,方道友着相了,我佛曾經還說過,心髒的人,看什麽都髒。
故而,剛剛并非是貧僧說蕩魂山的弟子們沒腦子,而是方道友你說的,是你覺得他們沒腦子。”
金門寺的大和尚雙手合十地盤坐在金色蓮台上淡定開口,與一旁被氣得七竅生煙的方小正太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啊啊啊啊──慧明賊秃,你敢罵老子!老子要把你喂蠱!”
方小正太發狂地大叫着,原本細膩的皮膚上頓時冒出大量的毛孔,一隻隻形狀怪異的蠱蟲自那些毛孔當中探出頭來,并發出無比尖銳的兇狠鳴叫聲。
見此情形。
一直縮在一旁快樂地吃瓜看戲的孫磊和白羊書院那名儒修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