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逃回軍營了,周衡他總不能在軍營裏殺了我們吧?”
“呵,天真,那周衡在軍營裏可是有後台的,咱們就算回到軍營,最終也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可以讓三流武者獲得頂尖一流武者實力的靈器啊,那是何等的寶物。
要知道,頂尖一流武者,放在咱們清涼軍中,除去大統領外,唯有東西兩部官居正三品的萬戶是那等層次。
如此可見,周衡擁有的靈器對于他人而言具有多麽大的誘惑力,他怕是不惜一切代價也會把知道此事的人滅口。
否則,身懷這般重寶的事情一旦被洩露出去,到時候,哪怕他在軍中有後台撐腰也不一定能抗得住,他如果是個聰明人,就絕對不可能會冒那般風險。
在這世上,唯有被挫骨揚灰的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所以,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
我們與周衡之間,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沒有半分和平共處的可能,我們必須得趁着他重傷的良機除掉他!
這是我們自救的唯一機會,哪怕他有可能是在裝傷埋伏我們,我們也必須豁出命去賭一把,不然,最終輸的就一定是我們。”
“啊這…這……”
聽完劉世卿這通有理有據的分析。
孫耀祖不禁語塞,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老劉,你其實也不用這麽悲觀。”
就在衆人陷入沉默之際,姜堰再度開口了:
“我剛剛隻是說,按照常理,那周衡會殺我們滅口的可能性很大。
但我個人認爲,周衡其實并不打算殺我們滅口。
你們仔細想一下,假如他真要殺人滅口,那他剛剛怎麽可能會那麽快就離開?
要知道,會洩露他秘密的人可不止我們,府衙内的那群凡人也同樣有可能洩密。
他如果真要滅口,那他剛剛就應該直接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殺了才行,不然一個晚上過去,你覺得那些凡人有可能守口如瓶嗎?
那些凡人不是傻子,我們會想到滅口的事,他們也一樣能想到。
現如今那靈器的秘密怕是早就已經傳出去了,等到天亮後再滅口的話,唯有把整個平陽城的人都給殺光才保險。
所以,你們現在還覺得周衡有滅口的想法麽?”
“啊這……萬一周衡他當時在滅了那個【邪】後,确實是重傷了呢?
他當時之所以沒有直接殺光在場的所有人滅口,很有可能是無能爲力。
若是如此的話,我們現在就更應該先下手爲強,趕緊趁機過去殺了他以絕後患!”
劉世卿絲毫不死心地反駁道,眸中兇狠的殺意止都止不住,似乎唯有殺死周衡才能令他安心。
“老劉啊,你這樣想就太極端了。”
姜堰無奈輕歎,
“周衡身懷靈器,又有強大的後台撐腰。
你覺得,我們要是殺了他,那他的強大後台會不會出手碾死我們?
其它的就不說了,我們在殺了周衡後,單單是爲了追回他身上的靈器,他的後台就不可能對他的死亡之事無視。
收起你的殺心吧,既然周衡他剛剛沒有直接動手滅口咱們,那就還遠遠不到我們撕破臉的時候。
再一個,萬一他根本就不擔心自己身懷重寶之事洩露出去呢?畢竟,我們隻是知道他有強大的後台,但遠遠不清楚他那後台具體有多強大。
你們可千萬别忘了,在我們這些凡俗武者的上邊,還有那些超然的恐怖存在,對于那般存在,靈器或許稱不上多麽珍貴。”
“他的後台是那些超然的存在,這,這……怎麽可能……”
劉世卿嘴唇發顫,眸中冷寒的殺意瞬間便被無邊的驚恐取代,臉龐刹那間便變得無比蒼白。
與此同時,周圍的羅九三人也皆是滿臉的驚駭。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他們這幾人雖然才剛加入清涼軍不到一個年頭,但他們都曾有幸見識過那些超然存在的恐怖實力。
大概就在三四個月前,數十頭可以比肩一流武者的老牌精怪突然結伴殺來軍營。
當時。
一位超然存在恰好在清涼山中落腳休息,那位超然存在都沒有露面,隻是輕飄飄地說出了一個“滅”字。
刹那間,聲音所過,那數十頭足以讓清涼軍遭受重創的老牌精怪便全部灰飛煙滅,連一絲渣渣都沒有留下。
那般一言即可泯滅無數強敵的恐怖實力,深深烙印在當時清涼軍衆人的心間,讓他們時刻也不敢忘記。
“對了!”
就在衆人忍不住回憶起那超然存在的恐怖實力時,孫耀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突然驚叫出聲。
眼見衆人疑惑的目光看來。
他立即喉嚨發幹地咽了咽口水,而後神色凝重地沉聲說道:
“我記得我前些日子在後勤部幫工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一些老兵們議論。
他們說,好像有一位超然存在想把自己的後代放到咱們清涼軍曆練。
你們說,那位超然存在的後代會不會就是周衡?”
“嘶——這事你沒聽錯吧?”
衆人頓時被這則宛若深海水雷般的消息給驚得連連倒吸涼氣,差點都要把這屋子裏的氣溫給吸得變暖。
“絕對沒有。”
孫耀祖沒有絲毫猶豫地重重點頭:
“那天我甚至聽到幾位百夫長隐晦地議論這事,絕對不會有錯。”
“乖乖,連百夫長都議論,這怕是真的了。”
姜堰滿臉感慨地啧啧出聲。
“我就說嘛,一個能拿出那般強大靈器的怎麽可能是普通人,如果他真是一位超然存在的後代,那這一切就完全可以說得通了。
而且,要是連能拿出那麽曆害靈器的都不是超然存在的後代,那我實在是想不出超然存在的後代又該恐怖到何等地步了。”
“超然存在的後代啊……”
羅九滿臉羨慕地連連輕歎。
緊接着,他再度生出了疑惑,
“既然周衡他大概率不打算殺我們滅口,那他讓我們天亮之後去找他又是爲了什麽呢?無緣無故叫我們過去,總不能是想跟我們叙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