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周圍便回蕩起衆人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之聲。
姜堰、劉世卿、羅九、孫耀祖、王大軍他們五人也陷入了深深的絕望沉默之中。
畢竟,他們這幾個才開辟十來顆元竅的三流武者就連對付下等【邪】都會九死一生,如今被上等【邪】困住,他們更是看不到一絲逃生的可能。
“夠了!!”
聽着衆人吵鬧的哀嚎。
周衡實在是被煩得頭疼,他煩躁地揉捏了一下太陽穴,最終還是忍不住用尖細的聲音厲喝出聲。
“都吵什麽吵?嚎什麽嚎?你們就這麽急着死嗎?誰敢再吵,我便劈了誰!”
說着,他猛然抽出系在腰間的寒鋒劍。
寶劍出鞘,劍身輕輕擦過鞘殼,淩厲的劍鳴聲瞬間響起。
出于對姜堰先前那般狠辣表現的印象,他們這六人在衆人的心底皆被打上了不可招惹的瘋子标簽。
因此,當聽到周衡那厲聲的呵斥和令人背脊發涼的劍鳴聲後,衆人雖然依舊心有絕望,但最終還是停下了哀嚎。
畢竟,他們可不想平白無故成爲一條倒黴的劍下亡魂。
眼見衆人都安靜下來後。
周衡卻是不再理會衆人,而是緊握着手中寶劍,朝着那敞開的府門快步走去。
他想先親自去試試他們這些人是否真是被困在了邪域當中,同時觀察那所謂的邪域是否會對自己産生什麽負面影響。
隻有确定了這些,他才能再去思索詳細的破局逃生之策。
很快。
在衆人或是畏懼、或是疑惑、或是驚訝的各異目光之下。
周衡穿過了那看不清外界半點景象的府衙大門。
在穿過府門的刹那。
周衡感覺自己就像是穿過了一層無形的薄膜般。
當他徹底穿過之時,他的身體就像是從外界走進府衙一樣,重新回到了府門之前。
與此同時,他的系統面闆上并沒有出現任何新的變化。
很顯然,那所謂的邪域極大可能是一種直接扭曲空間的能力,并非是通過對人體造成影響而形成的幻覺類能力。
“這下麻煩了……”
站在府門前方,周衡心底微沉。
既然邪域并非是對他身體産生影響的能力,那他就無法通過負面轉移而直接脫離邪域的囚困。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得在駱知府維持不住國運大陣前将府衙之中遊蕩的那個【邪】給滅殺才行。
否則,被困在邪域當中的他将有可能會遭受【邪】的一次又一次襲擊。
到了那時,他如今擁有的二十次負面轉移機會,怕是完全不夠他支撐到天亮。
“郭豪曾經同我說過,如果能找到克制【邪】的辦法,那想對付它們将會容易許多,可……克制【邪】的辦法該怎麽去找呢?”
想到這。
周衡随即将目光投向了不遠處那神色略微頹然的姜堰。
對方對此或許有所了解。
“周老弟,别忙活了,我們今天是栽定了,白費再多力氣也是無用功。
上等層次的【邪】,遠遠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對抗得了的,現在我們最多隻能希望那個【邪】的殺人頻率不要太高。
這樣,我們或許還有那麽一丁點的概率可以熬到天亮。”
感受到周衡投來的目光,姜堰緩步走了過去,輕歎地勸慰出聲,他這顯然是已經放棄了掙紮。
聽到對方這番自暴自棄的言論。
周衡眉頭微皺。
不過,他很快便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誰說我們栽定了?區區一個上等層次的【邪】罷了,我還是有些許抗衡的底牌手段的。”
“什麽?”
聽到周衡這麽一說,姜堰頓時便驚愕得瞪大了雙眼。
随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迫切地問道:
“周老弟,你莫非是有傳聞中那威力巨大的靈器在手?”
随着姜堰詢問的話音落下。
四周方才同樣聽到周衡那自信之言的衆人紛紛将目光投向周衡,眸中也燃起了希望的光輝。
他們這些人裏,雖然大部分人都對靈器具體是什麽并不了解。
但,既然姜堰會對那所謂的靈器抱有那麽大的希望,這便說明,那所謂的靈器定然有救他們性命的可能。
“靈器麽……”
周衡眼眸微眯,心中沉吟。
他同樣不了解什麽是靈器,不過這并不妨礙他以此來蒙騙他人。
現如今,他必須得調動起衆人求生的欲望,之後才能更好地讓衆人配合他去除【邪】。
想到這。
他臉上自信的笑容頓時刻意變得更加燦爛幾分,然後對着姜堰微微點頭說道:
“我手中的底牌确實和你所說的差不多。
不過,要想徹底解決府衙中的那個上等【邪】,單純依靠我的底牌還是有些不穩妥。
穩妥起見,我們隻有先找到克制那個【邪】的辦法之後,我才有十成的把握徹底解決它。”
“要找到克制那個【邪】的辦法才有把握解決它麽……”
聽完周衡的答複,姜堰頓時便沉吟起來。
“不錯,必須得先找到克制【邪】的辦法才行。
否則,我的底牌一旦用掉,卻不能将那【邪】給徹底解決,我們這些人就真的死定了。
如今府衙當中遊蕩的是一個上等層次的【邪】,想找到克制它的辦法并不容易。
姜老哥,你可有什麽頭緒沒有?”
周衡趁熱打鐵地側面問道。
聞言。
姜堰陷入了更深的沉思當中。
周圍的劉世卿幾人也紛紛絞盡腦汁地思索起來。
過了數十息後。
姜堰才略帶斟酌地說道:
“要想找到克制【邪】的辦法,依靠它的能力來推算是最合理的。
所以,我們要想找到克制府衙中那個【邪】的辦法,就必須得先探明它的能力才行。”
“要先探明【邪】的能力麽?
【邪】的能力一般與其殺人方式息息相關。
這府衙當中那個上等【邪】的能力會是什麽呢……”
周衡想了想,随即便将目光投向了因爲看到希望,已經從崩潰狀态中緩過來的駱知府,
“知府大人,我記得在我們趕到府衙正堂之時,堂廳之中躺着三具屍體,那三人可是因爲被【邪】襲擊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