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難民們悍不畏死的沖擊下。
那些僅僅隻是由凡人組成的守備軍隻會像浮萍一般無力,他們所能形成的殺傷力,根本不會對難民群造成多大傷亡。
也不能讓難民對他們産生久久不敢反抗的恐懼之心。
而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
有周衡等人在場之後的情況則将全然不同。
憑他們目前的實力,雖然也無法屠滅最終可能會數以萬計,乃至是十萬計的洶湧難民潮。
但,周衡就不說了,姜堰五人當了那麽久的新兵,對于自己一開始所選的武技早就已經熟練。
在武技的威能加持下,他們用盡元力施展之後,少說也能在短時間内屠滅成百上千的凡人。
短時間内便會有成百上千人如同割麥子般迅速倒下,這樣的場景極具沖擊力,完全足以勾起那些瘋狂難民們心中的恐懼,讓他們重新冷靜下來,不敢再随意生亂。
如此一來,平陽城才能得以保全。
想到這。
周衡不由得對那至今尚未謀面的駱知府的狠辣而感到心底生寒。
那高高在上的官老爺爲了自身的安危,絲毫不會在意底層民衆的生死,如若底層民衆膽敢造反,他們便有的是狠辣手段來鎮壓。
特别是在雙方所掌握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底層民衆根本不可能有絲毫的翻身機會。
“這個世界真是壓抑得可怕啊!”
周衡心中感慨萬千。
同時,他的心底對于一個早就存在的疑惑更加不解了。
按理來說,像這樣的社會,參軍習武這般可以輕易改變自身階級的途徑是普通人完全無法接觸得到的才對。
可是,其它的軍隊就不說了,單單是那清涼軍,雖然清涼軍招募新兵的考驗難度頗高,但它并沒有絲毫限制參加者的身份地位,哪怕是形同乞丐的難民也有被成功招募的可能。
這點屬實是奇怪。
地球上有句很有道理的話,當一件看起來可能會有極大收益的事連平民老百姓都能随意參與時,那這件事必定隐藏着足以将參與者吃幹抹淨、使其家破人亡的大坑。
就連地球那樣表面維持公平的社會都是如此吃人,像如今大青帝國這樣層層壓迫的封建社會又怎麽可能會讓平民輕易跨越階級?
“嘶……越想越覺得這個世界藏着大問題啊……
看來,我必須得更加努力地修煉才行了。
隻要擁有足夠的實力,那我無論遭遇什麽陰謀詭計,都能一力破之!”
思索間。
周衡已經跟着姜堰幾人穿過密密麻麻、宛若喪民一般聚攏的難民,來到了平陽城的大門前。
“我們是清涼軍派來的支援小隊,快開門。”
姜堰朝着城牆上邊巡邏的士兵高喊出聲,他的聲音宛若洪鍾一般響亮,把周圍的難民還有城牆上的士兵們都給震得腦袋嗡嗡。
很快。
一位穿戴看上去明顯是那些巡邏士兵将領的大漢從城牆上探出頭來,朝着下方扯着嗓子大喊道:
“幾位大人見諒,知府大人有令,城門戒嚴,不得輕啓。
幾位大人能否出示一下你們軍隊的官銜令牌,我們好确認大人們的身份。”
“行。”
對于那名士兵将領的請求。
姜堰沒有拒絕,答應過後,他直接便取出官銜令牌沖着上方展示。
一旁周衡五人見狀,也紛紛取出各自的官銜令牌。
清涼軍的官銜令牌樣式極其簡單,正面陽刻着一個【柒】字,代表着正七品銜,背面則陰刻着【清涼山守軍】五個大字,代表着所屬軍隊。
這般絲毫沒有技術含量的令牌,随随便便找個鐵匠都能輕易仿造出來。
不過,同爲大青官員,辨認官銜令牌真僞可不單單是通過令牌的模樣來判斷,而是以自身的官銜令牌爲錨點去感應對方令牌上的國運濃厚程度。
隻要有國運加持,那對方的官銜令牌便是真的。
城牆上的那名士兵将軍同樣具備正七品的官銜,完全可以通過此法來進行判斷。
确認了周衡等人的身份無誤後。
他當即便大喊下令:
“開……城……門……”
嘎吱嘎吱……
刹時間。
平陽城那厚重的城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劇烈聲響。
與此同時,城外的那群平民在聽到城門開啓的聲音後,一個一個頓時如同看見老鼠的貓一樣眼冒幽光,紛紛朝着城門看來,并且身體微動,似要一擁而上。
見此情形。
城牆上的那名士兵将領趕忙朝着周衡等人大喊:“幾位大人,速速進城!”
同時,在那名将領的安排之下,城牆上的巡邏士兵們紛紛駐足用力頓着手中的長矛,并齊聲朝着城外那些想要聚過來的難民發出威勢的沉喝聲。
面對如此嚴峻的情況。
姜堰一如既往地面帶微笑,他并沒有聽從那名将領的催促,而是轉身看向那群難民。
眼見能夠讓平陽城開啓城門迎入的大人物轉身。
那些難民們還以爲對方這是憐惜他們的苦難,想要救助他們。
于是乎,衆多難民的眸中紛紛升起希望的亮光,更加難掩激動地朝着城門方向緩緩靠近。
就在周衡幾人有些不解姜堰爲什麽要轉身之時。
他忽然拔出了他的兵器,那是一柄大約有三尺長、一掌寬的鬼頭刀,整柄大刀通體猩紅如血,在其出鞘之後,竟冒出一股既灼熱,又森寒的詭異氣息。
緊接着。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姜堰擡起鬼頭大刀,雙眸瞪大,猛地朝前方劈砍而落。
刹那間,一道裹挾着幽幽藍焰的刀芒橫空出世,那道刀芒足有百米長,通體散發着一股既灼熱,又森寒的氣息。
刀芒斬落,百米的地面瞬間出現一道足有一掌深的狹長裂縫。
一些剛好處于刀芒斬落範圍的難民瞬間便變成兩瓣殘屍,殘屍的截面好似被烈火灼過形成猙獰的疤痕,在那疤痕之上還凝結着一層妖豔的血色冰晶。
“滾!!”
斬落刀芒之後,姜堰面容寒霜,眸光冷冽得可怕,再度發出了一聲響徹雲霄的大吼。
他的吼聲宛若雷霆般咆哮,一些離得較近的難民頓時如遭天譴般被震得七竅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