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不由得愣住了。
此刻,他心底忍不住冒出了‘這是哪兒?’、‘我是誰?’、‘現在這是什麽鬼情況?’、‘我到底是什麽?’的荒謬想法。
‘等等!我到底是什麽?’
‘我是人…我是人……’
心中時刻保持着幾分警惕的周衡在莫名生出那些荒謬想法後,瞬間便察覺到其中的異常,并回想起郭豪提及的修煉要點。
于是乎,他沒有絲毫猶豫,趕忙一邊默想着自己是一個人,一邊打亂呼吸節奏,停止了望月呼吸法的持續運行。
很快,伴随着呼吸節奏的混亂,周圍美輪美奂的仙宮場景就如同一面被飛石砸中的鏡子般,逐漸冒出了好似蛛網一樣的崩碎裂痕。
除此之外。
周衡還發現,随着他在心中默想自己是一個人的念頭愈發強烈,那仙宮場景崩碎化灰的速度也就越快。
沒過幾息的功夫,周圍的一切便重歸正常,仙宮徹底消散,隻有一如既往的普通宿舍。
同時,系統面闆當前負面狀态一欄中那【意識中度迷障】詞條都不需要轉移就直接消失了。
仔細審查自身情況。
發現自己除了血肉損耗的嚴重程度變成了【重度】,還有體内的氣血增長壯大到了近三粒芝麻般大外,再無任何其它變化後。
周衡不禁長舒了一口氣,雖說根據郭豪的指導,他對此結果早有預料,但唯有親身經曆并确認自身無恙,他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看來,那幻覺确實無需畏懼。”
念及此。
周衡迅速收斂心神,并沒有浪費時間去休息,再度擺起了運行望月呼吸法的姿态,繼續修煉起來。
不多時,當他看到系統面闆上的血肉損耗負面狀态詞條達到了【極度】的嚴重程度後,便立即将其轉移到身旁包裹中的某隻小蟲子身上。
被轉移了這個負面狀态的小蟲子甚至都不用他動手去滅殺,對方就因爲血肉損耗太多直接變成幹屍死掉了。
這也是他爲何不等那【血肉極度損耗】詞條變成最大負面程度的【血肉超限損耗】再轉移的主要原因。
因爲現在的他僅僅隻是一個凡人而已,以他的身體,完全承受不了【血肉超限損耗】的狀态,甚至,當這種負面狀态達到【極限】程度時,他就有極大可能會無法及時轉移而瞬死過去。
所以,在負面狀态達到【極度】程度時就立即轉移,是他目前最安全穩妥的選擇。
……
就這樣。
周衡一次又一次地轉移着血肉損耗的負面狀态,時刻不停地維持着望月呼吸法的運行。
伴随着他身旁包裹内的小蟲子一隻隻死去,他體内那團将近三粒芝麻般大小的氣血在時刻不停地增長壯大着。
并且,不知是持續修煉的原因,還是氣血基數變大的原因,那血肉轉化成氣血的比例越來越大。
打個比方,如果原先消磨一份血肉可以轉化一份氣血的話,現在就是一份血肉轉化一點二份氣血。
同時,望月呼吸法消磨血肉轉化成氣血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沒用多長時間,經曆八次血肉損耗負面狀态的轉移,當日的負面狀态轉移次數便隻剩一次了。
周衡心中暗暗盤算了一下,此刻距離轉移次數刷新的零點,少說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雖說他如今身處軍營之中。
但,哪怕是軍營也不可能是絕對安全之地。
于是乎,爲了安全起見,他不得不結束此次修煉,留下最後一次轉移次數用來防範可能出現的危機。
内視着體内胸口那團已經達到了将近半顆綠豆大小的氣血。
周衡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也不知道開辟元竅具體需要多少氣血才行,希望這些氣血夠用吧。
隻要開辟了元竅之後,我便算是踏入了超凡行列,到那時,我的生命層次應該就會提升。
也不知道生命層次提升之後我這系統可以得到多大的增幅,希望不要讓我太過失望。”
周衡一邊想着,一邊躺到了屋内的床榻上。
不過,他并沒有睡覺,僅僅隻是閉目養神而已。
他打算等到臨近零點時再繼續運行呼吸法修煉,把今天最後那一次轉移次數也給用了,這樣才能既安全,又不浪費。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就在距離次日零點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
躺在床上的周衡瞬間睜開了眼睛。
運行望月呼吸法将血肉損耗到極限程度最多也隻需二十來分鍾,現在已經是時候再度修煉了。
随後。
周衡沒有猶豫,當即便翻身下床。
對望月呼吸法已經較爲熟悉的他沒用多久便進入了狀态,貪婪地吸納着天地之間所謂的靈氣,逐漸消磨自身血肉轉化成猩紅粘稠的氣血。
與此同時。
系統面闆上血肉損耗的負面狀态也随之出現,并且嚴重程度逐漸攀升。
除此之外,先前因爲經過長時間運行呼吸法而達到【精神中度污染】的負面狀态也在悄然間變成了【精神高度污染】。
就在這個負面狀态變化的刹那。
周衡突然感覺耳畔出現了一陣咿咿呀呀、聽起來模糊不清的古怪呓語聲。
“嗯?又産生幻覺了麽?”
已經有過一次應對幻覺經驗的周衡心中穩如老狗,繼續維持着呼吸法的運行。
不過,随着那呓語聲越來越大。
他在冥冥之中不禁産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感覺,那古怪的呓語聲似乎有些不正常。
念及此。
他當機立斷,不再貪圖多修煉那麽一小會兒時間,立即一邊快速默想着自己是一個人,一邊打亂呼吸節奏,結束了望月呼吸法的運行。
非常時刻,修煉什麽的相比于自身安危而言不值一提。
畢竟,他之所以要修煉,主因便是要保證自身安全,若是反過來,那可就是本末倒置了。
這一次,當停止了望月呼吸法的運行之後。
周衡雖然能明顯感覺到耳邊的呓語聲變輕了不少,但并沒有徹底消失,依舊如同黑夜當中擾人的蚊子般萦繞在耳畔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