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衡的問題後,那個難民的臉色瞬間便忍不住變得苦悶起來,并忍不住無奈長歎。
“想要參軍哪那麽容易啊,我這是考核失敗了才出來的。”
“考核?還有考核麽?”
“當然有考核了,雖然清涼軍招募的隻是沒有官銜的編外兵,但編外兵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當的。
清涼軍在營裏布置了三個考核,隻有通過了其中一個才能成爲他們的編外兵,通不過就再也不能來這兒參軍了。”
說到這,那難民男子忽然就止住了嘴,沒有順勢繼續說下去。
“原來如此,兄弟能詳細說說那三個考核的情況麽?”
眼見對方似乎不打算直接說出清涼軍招兵考核的内容,周衡當即一邊好言詢問,一邊再掏出了一塊三錢左右的碎銀遞過去。
收下了碎銀之後,那難民男子的臉色頓時就更加好了幾分,于是也不再繼續賣關子地直言說道:
“那三個考核分别是舉石、站樁和闖迷宮。
舉石要求能夠将一塊兩百斤的石鎖舉過頭頂超過三息時間。
站樁是要按照他們規定的姿勢在空地上站夠兩刻鍾的時間,期間姿勢還不能有絲毫的變形。
闖迷宮則是要在半個時辰内通過營地中建造的迷宮,至于迷宮内的具體情況是什麽,我不能告訴你,否則就要被清涼軍追責。
我知道和能說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說罷,不等周衡回應,那個難民便直接快步離開了。
望着對方離去的身影。
周衡并沒有再去阻擋,而是站在原地默默思索了起來。
“三個考核,以我的力氣,舉石是不可能完成的了。
闖迷宮的不确定因素太大。
倒是站樁挺适合我的,可以随時轉移負面狀态的我,别說是站區區兩刻鍾了,就算是兩個時辰都輕輕松松。
至于軍營大門管理松懈的原因,應該就是因爲今天是這清涼軍招募新兵的日子,所以才會這麽特殊。”
念及此。
周衡眼眸微亮,随即不再耽擱,快步走向那絲毫不設防的軍營大門。
與他先前見識到的情況一樣,雖然他的穿着破破爛爛的,但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擋,十分順利地穿過了大門,進入了大營之中。
不過。
就在他踏入大營的瞬間,都還沒來得及邁出第二步呢。
他便突然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和心驚肉跳。
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給盯上了一樣,系統面闆的當前負面狀态一欄中也多出了一個【精神細微受迫】的詞條。
見此情形。
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随後沒有半點順着感覺移動目光搜尋危險來源的作死想法,想也不想便直接飛速倒退,打算先離開這可能存在危險的軍營再去細思其中緣由。
“這麽着急離開幹什麽?”
就在周衡剛剛退出軍營大門的刹那間,一道略帶調笑的聲音便貼在他的耳邊響起。
‘麻煩了……’
聽到那道不知來源的陌生聲音,同時看到系統面闆上的【精神細微受迫】負面狀态轉變爲【精神輕微受迫】後。
周衡的心頓時便沉入了谷底,腦中飛速思索着應對之策。
“小子,你也是來參軍的吧?怎麽都不去試試就急着離開?難道你是打算來這兒刺探軍情的?”
那道聲音再度響起,語氣當中的調笑味道逐漸轉爲嚴肅。
刹那間。
周衡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頭即将發狂暴怒的兇獸給盯上一樣,【精神輕微受迫】的負面狀态再度發生轉變,變成了【精神輕度受迫】。
達到這一層次的精神受迫壓力,已經能夠讓他直觀地感受到腦袋有些微微刺痛了。
很顯然,那出聲之人絕對不是什麽凡人,極大可能正是他朝思暮想要成爲的超凡存在。
隻有超凡存在,才能僅憑聲音便可以威懾住凡人。
念及此。
他不敢再有過多耽擱,趕忙朝着軍營的方向恭敬地出聲說道:
“前輩,小子确實是來參軍的,剛剛隻是覺得身上的味道太臭了,唯恐惹惱了軍爺們,所以打算先去把味道給洗掉之後再來。”
“呵,你這小子倒是機敏,不錯,清涼軍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身上的味道就不用去了,你也不用再去參加編外兵的考核,直接過來内營吧。
從外營大門一直直走就能看到内營大門,到了内營之後,你聽從負責人的安排就行。”
“是,多謝前輩厚愛,小子這就過去。”
周衡趕忙恭聲回應,并沒有找借口去推脫拒絕對方的命令,也沒有直接逃走。
之所以如此,一來是因爲他暫時還沒能摸清對方的能耐,不敢輕易觸怒對方。
二來則是,能否踏上超凡之路的機會就近在眼前,他實在是舍不得白白喪失這個機會,哪怕可能會因此遭受到緻命的危險,他也打算去豪賭一波。
在前世,與他交好的有限幾個朋友就常常說他的性格像是個穩健的瘋子。
面對沒有太大收益的事情,他向來會保持能苟則苟的穩健态度,而面對收益巨大的事情時,他又會變成不顧一切的瘋子,性格迥異到令人害怕,就好似有兩個人格一般。
站在原地靜候了兩秒,沒有聽到那道聲音繼續響起後。
周衡不再耽擱,随即按照那道聲音所說的那樣,快步穿過軍營的大門,直直朝着前方走去。
這清涼軍所謂的外營并不算小,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正在參加考核的平民和難民。
其中,平民的數量極多,難民的數量則較少。
足足走了近一公裏的路程後。
他才終于看到那所謂的内營大門。
内營大門與松懈的外營大門差距極大,門口兩側不但有高聳的哨塔,在大門的前方十米處還圍着一圈鐵制的拒馬栅欄。
同時,栅欄後方還每隔兩三米便有一個身着輕甲,手持長戈的士兵。
見到周衡靠近之後。
位于内營前方拒馬栅欄後邊的那個守衛似乎是早已接到了通知。
他僅僅隻是鼻子輕輕地嗅一下,随後便連盤問都沒有,就直接伸手握住身前那塊拒馬的一角尖刺微微用力一提。
刹那間,那塊看起來少說也有百十來斤重的鐵制拒馬便被他像拿捏棉花一樣給輕松提起放到一旁,讓開了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