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爲什麽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村長的告誡你們不會不知道,看你侃侃而談的樣子,你對于那地方的危險也很清楚吧?”
那人一時語塞,看着許開羽半晌沒說出來一句話。
“……我們當然知道有危險,去了那麽邪乎的地方,或許沒命回來,可今年地裏指定要歉收,家裏人又多,不想個辦法掙些錢,就算現在不死,捱不過冬天就要被餓死……”
【還、還挺可憐的?】
【這也沒說清楚原因啊。】
許開羽的眉頭擰起,“你方才也說了,四樹山内什麽都沒有,連動物都不願意踏足的地方,就算是去了又能有什麽收獲?
僅僅是挖些野菜,用不着踏足這樣的地方吧?你們還是沒有跟我說實話。”
另外一人有些怒了,“我們怎麽沒有跟你說實話,你這個外地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裏面的門道有多深。現在什麽都不知道還能全身而退,要是知道了……”
“全身而退?”許開羽沉聲道:“我不在乎,我隻想查清楚這一切。”
“爲什麽?你應該不認識胡大吧?爲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至于冒這麽大的火嗎?”
“你們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嗎?現在是我在審問你們,你們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我也沒有必要回應你的問題。”
“哎……咱們就跟他說吧,反正也是他自找的。”
“行吧,那我就告訴你。不久前,一夥人找到我們,告訴我們一件事,并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們去四樹山後的林子裏尋找寶藏。
說是,前朝那位慘死的将軍其實留了一筆财産在四樹山後的林子裏。我們收了定金,自然要行動,總要給人拿出點東西瞧瞧。
可我們兩個又實在沒什麽本事,也沒有去的膽子,幹脆、幹脆就找到了村子裏膽子最大,也最有本事的獵戶……”
“所以你們找到了胡大?想要把他拖下水?”
“什麽拖下水?!”一人的表情巨變,“這也不全是壞事,我們又不是硬綁着胡大去的,胡大也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那裏有多麽危險,可不去不行。
今年莊稼都養活不了,山裏除了些難抓的蛇之外,沒什麽獵物,他也爲他弟弟的書費糟心,我們給了他一個來錢的門道,他自然要感謝我們。”
另外一人附和道:“是啊,又不是我們害的他,他也拿到了錢……更何況,我們是跟着他一起去的,他出了那樣的事,我們卻安然無恙,還不是他自己倒黴,是他命該如此……”
【這兩個人說這些話還挺熟練的,應該是練過許多遍了。】
【爲自己開脫的話當然要說得熟練一些,省得别人跟自己聽不清楚。】
【這兩個人還是有所隐瞞。】
【是啊,還沒說清楚胡大是怎麽死的呢……】
“你們還是有所隐瞞!”
許開羽定定地看着兩人,手中的短刃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兩人面色一白,不明白這個外鄉人爲什麽會因爲胡大的事情這麽拼命……
“你還想問什麽?我們說了就是,何必拿出刀來吓唬我們?就算你真的要動手,我們未必逃不掉,到時候報了官,你也沒有活路!”
“逃不掉的,隻要我想下手,你們逃不掉,所以,老老實實告訴我胡大是怎麽死的。”
“是、是被怪物吃的…吃得一點都不剩了……”
一人顫顫巍巍地開口。
可許開羽不相信這樣的解釋,“不可能,胡大的屍體一定被你們帶回來了,不然你們看到胡大被刨開的空蕩蕩的墳不可能會驚訝。”
“!”
兩人震驚地看着許開羽,“你竟然知道那天晚上的事?這麽說刨墳的人是你了?胡大慘死,你竟然還敢破壞他的墳,你是真的膽子大……”
“别廢話,跟我說清楚,胡大是怎麽沒的!”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喧嚣聲打破了破廟中的甯靜。
許開羽眉頭緊蹙,知道自己必須立刻脫身。
他目光掃過周圍,尋找逃脫的路線,而人質的眼中則閃過一絲僥幸。
許開羽眉頭蹙起,自己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勢必要在四樹山待一段時間,現在要是被排擠了,往後的任務不會好做……
就在許開羽考慮要不要将這兩個人滅口的時候,破廟外的雜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幾道身影鬼魅般靠近。
許開羽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不能在此久留,這些人暫且留着吧,自己總有辦法脫身。
他一個縱身,輕巧地翻越了搖搖欲墜的廟門,隻留下兩個狼狽的人。
廟外,腳步聲愈發近了,而許開羽已消失。
他的心情複雜難言,人不可能來得這麽快,除非有什麽人是在刻意地盯着自己……
果不其然,許開羽在趕來的人群中看到了解石青……
一行人都進入破廟,隻有解石青還留在原地。
許開羽也明白了解石青的用意。
【這是做什麽?】
【沒看出來嗎?人是解石青故意引出來的,目的也很明确,一是爲了給許開羽找不痛快,二就是爲了威脅許開羽了……】
“許開羽,我的這一步棋走得怎麽樣?是不是把你逼得不得不跟我做交易了?”
許開羽從樹後現身,冷冰冰地看着不遠處的解石青,“你想螳螂捕蟬麻雀在後,也要看看自己是螳螂還是麻雀。”
“呵,我可沒有把自己當成螳螂或者是麻雀的興趣,我隻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跟我說你得到的消息,我就幫你在這些村民面前打掩護,如何?”
“不勞而獲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好習慣?凡事都要勞心勞力才不是什麽好習慣。說吧,你從那些人身上應當得到了不少消息吧?
不要試圖撒謊,你撒謊了,我也可以随時反水……”
許開羽咬着牙,看着解石青一字一頓道:“行,我告訴你。”
【哈哈哈,竟然又吃癟了。】
【解石青這一步的确走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