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着急放棄,許開羽這會兒已經得到有關榮暮辭的消息了,說不定接下來會有轉機。】
許開羽在得到二皇子榮暮辭的消息後,顧不得太多,隻身騎上快馬。
塵土飛揚間,他的身影如同一道疾風,劃破了晨曉的甯靜。
許開羽揮鞭催馬,隻見馬蹄踏破寂靜,掀起一路塵埃。許開羽的心卻無法平靜,他知道,這一次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自己的個人任務都不好說……
離開中都得有兩種路可以選,一條是陸路,可這條路上接應榮暮辭的人已經被霍軒截斷,也就是說,榮暮辭隻要敢走到這條路上,就是自尋死路。
而另外一條,就是水路了。
霍軒的人力一時之間無法抽調過來,導緻這裏成了薄弱的地方,榮暮辭要是想離開,走水路就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果不其然,許開羽在江岸上找到了即将登船離開的榮暮辭。
榮暮辭的身影在薄霧彌漫的江岸上若隐若現,許開羽眯起雙眼,手中的弓箭緊繃如弦。
他深吸一口氣,将箭矢對準了那飄忽的目标,手指一松,箭如流星劃過虛空,直奔榮暮辭而去。
箭矢準确無誤地穿過了微茫的晨霧,與榮暮辭的衣衫相接。
冰冷的箭镞無情地撕裂皮膚,鮮血瞬間染紅了一片江水。
榮暮辭感到一股劇痛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傾斜,終于無力抗拒重力,倒在了波濤洶湧的江水中。
江水被破曉的陽光灑上了一層金輝,而榮暮辭的身體卻在那金色之中漸行漸遠,似乎即将沉入這水天一色的甯靜中。
許開羽站在高處,目不轉睛,手中的弓已然放下,自以爲這場暗殺就此畫上了句點。
【突然意識到,許開羽還不知道榮暮辭就是鲛人。】
【我們的提醒他也看不到……】
【按照許開羽的性格,他不會那麽沖動就下定論,至少要打撈打破榮暮辭的屍體才會安心吧?】
【應該吧。】
許開羽的确沒有急着離開,他站在原地等待了一會兒,終于等來支援的人馬。
正要吩咐這些人去江水中打撈榮暮辭,忽然一個濕漉漉的腦袋突然從水面翻起,打破了許開羽的思路。
許開羽心頭一驚,手忙腳亂地再次搭箭,但榮暮辭的速度更快,江水間掀起一串漣漪,他已經如魚得水,消失在了朦胧的晨霧中。
許開羽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這是他未曾預料的轉機,榮暮辭的命,竟似江水一般難以束縛。
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榮暮辭的水性竟然這麽好……
不!不對!自己方才站在這裏等了足足一刻鍾的時間,就算榮暮辭的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再從江水中鑽出去。
正常人昏厥在水裏,不出一刻鍾就要長眠,而榮暮辭……
許開羽忽然想到了這個世界中沒有确定身份的鲛人。
看來,自己已經找到了鲛人。
可自己真的要幫助鲛人嗎?
不,自己那一箭已經讓那個鲛人記恨上自己了,現在選擇鲛人的陣營肯定是不明智的,還不如及時止損,幹脆選擇另外一個陣營……
就算不能完成自己的個人任務,隻要幫助反派完成心願,自己也能成功通過這個副本。
“大人?還要追嗎?”
許開羽看了眼已經走遠的船隻。
“已經來不及了,先跟我回去,将這件事禀告給霍大人吧。”
“……是。”
不過,這一次也不是一無所獲。
既然二皇子榮暮辭的鲛人身份确定了,那麽,另外一個鲛人的身份也就能确定了。
綏帝是貨真價實的人類,那麽他的另外一半,也就是慧貴妃絕對就是鲛人了。
而榮暮辭,應該是鲛人和人類的孩子……
盡管這聽上去很不可思議,可許開羽還是将這件事告知給了霍軒。
霍軒聽完許開羽的話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你知道嗎?有關鲛人的事情我從來都不相信,我隻是拿有關鲛人的消息欺騙旁人,獲取旁人的信任。
而你跟我說這些事,是不是想要欺騙我?”
“我可以向您發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親眼看到榮暮辭在水面下待了一刻鍾後又從水面下冒出來……”
“呵,你讓我怎麽相信這樣離奇的話。你說這些話,更像是爲了掩飾自己主動将榮暮辭放走的事實!”
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話後肯定要慌亂了,可許開羽還保持着冷靜。
“是真還是假,去宮内将慧貴妃接出來就能知曉了。”
【真不愧是大神,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能這麽鎮定。】
【不鎮定不行啊,霍軒很忌諱别人欺騙自己,上一個謊報情報的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了……】
【也是,許開羽的處境真的很艱難。】
【相比起來,解石青跟鹿城熠就要輕松不少,看來選擇大于努力……】
【不要在許開羽的直播間内提及其他人,可以嗎?】
【……哪裏來的這麽多規矩?我說的是實話啊。】
【确實,我很羨慕解石青跟鹿城熠兩個人的生活,安安穩穩地待在老婆身邊。還沒怎麽努力就找到線索了。】
【話說,許開羽要是想動手就要盡快了。鹿城熠跟解石青不是已經在去皇宮的路上了嗎?兩人的目的就是将慧貴妃接走,而後好好藏起來。】
【這麽看,玩家的兩個陣營是真的要撕起來了……】
【也沒什麽不好的,這不就是逃遊的特色嗎?】
許開羽嘴裏的話實在是太過離奇,鬧了半天,霍軒還是不願意相信。
他随意找了個借口,将許開羽關了起來。
負責看押許開羽的人勸許開羽,“霍大人最厭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下一次還是不要跟他提及了。
你能力不錯,這一次的事情也能用失誤解釋,改日找個借口在霍大人面前好好承認錯誤。”
許開羽并不應聲。
他沒有錯誤。
隻要找到慧貴妃,一切就能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