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甯一身黑衣裝束,身後還背着一個黑布袋子,看起來很有分量。
“你是誰?爲什麽拿着長公主的腰牌?我爲什麽沒有在長公主身邊見過你?”
楚岚一臉審視,渾身肌肉緊繃,右手牢牢握住刀柄,一副随時都能進攻的姿态。
“楚将軍,你沒見過我,但我卻已經見過你多次了,我是長公主身邊的暗衛。”
久甯同樣身體緊繃,一身的防禦姿态,隻是身上沒有武器,一柄短刀在進營帳前,就被收繳了。
此時外面士兵将此地團團圍住,稍有差池,她便難以逃脫。
“今日城門進出異常嚴密,我奉長公主之命,前來給你們送東西。”
說着,久甯就要拿過身後的黑色布袋,楚岚以爲對方要拿武器攻擊,立刻拔刀。
久甯馬上停下動作,舉起一隻手,示意她沒有惡意,另一隻手依然将布袋解了下來,丢到地上。
“今日在參加肅國公的婚宴時,在他的一間地下兵器庫找到的,還有一封信,長公主看過又給她送來去了。”
楚岚小心翼翼的拿起布袋,裏面硬邦邦的,摸着好像是一把弓弩。
看看久甯,又看看手中的布袋,楚岚依舊沒有動作。
“你什麽時候出的公主府?”
試探她?看來是知道沈玉容的計劃了。
“婚宴過後就分開了,你先看一下這把弓弩。”
看着楚岚稍稍站直的身體,下一刻馬上就攻了過來,刀鋒直奔她的面門。
久甯腳尖點地,後退半步,躲過迎面而來的刀,在一個側身上手虛晃一招,腳下一個擡腿踢了過去。
速度快的,楚岚根本來不及反應,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後退兩步才穩穩站住。
看着楚岚挨打後不僅沒有惱怒,反而放松下來,心中不禁怒罵,真是個賤皮子。
是覺得陛下身邊就沒有女侍衛吧!覺得蕭蘅培養不出這麽厲害的人嗎?
楚岚還真是這麽想的,他與蕭蘅交過手,自然知道對方的武力值。
武功路數和戰鬥力都比蕭蘅要高,誰能這麽培養手下,就不怕反水嗎?
“說吧!長公主讓你來做什麽的?”
一邊說一邊将布袋打開,裏面是一把黑漆漆的弓弩,造型卻又是他沒有見過的,非常精巧。
“這是連發弩,可以一次裝上二十支箭,連續發射十次,一次發射兩支,射程可達到二百至四百米。”
“什麽?”
饒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将軍,也被震驚到手抖,因爲現在營中最好的弓弩,也達不到這把的三成。
想想一瞬間一把弓弩就能射出二百支,兩支兩支的連發,那是得有多密集。
楚岚再次認真的打量起來,其中的精巧程度,他都看不懂。
“如何證明?”
“密室中有圖紙,但未免打草驚蛇,我并未敢動,不過我看過試射的靶子。”
這可是當初她畫給蕭蘅的其中一張,什麽效果她還能不知?
“我還看到一個消息,肅國公将研制武器的地點設在城外,具體地點沒有标,但知道今晚會有一千把弓弩箭羽運送進城。”
一千把?真要送到,那他們的攻城可就難了,就算有人給打開城門,他們也會是一場苦戰。
“消息是否可靠?”
“密室中找到的,時間太緊,無法證實,至于要不要去将武器劫下,随你們,消息送到,我就要回去複命了。”
說完,久甯就一副萬事不管的姿态,隻等對方發話,她就要離開。
不過對方怎麽可能讓她這名武力值奇高的人回去,長公主已經出事,回去破壞他們的計劃?爲公主報仇嗎?
“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你不需要知道,若非必要,我也不會離開公主身邊,我可以走了嗎?”
“且慢,此時長公主恐怕去宮中參加我家将軍的接風宴了,不如留下助我們一臂之力,事後,我定爲你請功。”
楚岚說着挽留的話,态度卻不容拒絕。
“你想留下我?就憑你們這些人?”
久甯不屑的歪歪頭,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姑娘不要誤會,都是爲了成王的大業,何必生分呢?長公主不也希望事情更順利嗎?”
楚岚久違的笑了笑,硬擠出來的笑容比哭還醜,太難爲她了。
“好!你們打算怎麽做?”
“姑娘都提供了路線,我們自然是去打埋伏了,你在此稍坐,人點齊了,我們馬上出發。”
說完也不等久甯同意,就出去點兵去了,果然如她所料,這麽重要的事,絕不會隻點幾個小兵。
隊伍拉了五百多人,其中将領就占了兩成,這些人定然都是楚岚認爲信得過的,成王的心腹了。
天色已經全黑下來,衆人也不敢點起火把,隻能黑暗中前行。
楚岚一直觀察着久甯的動向,見對方在黑暗中毫無阻礙,心中又稍稍放下一些。
來到城外一處山林,楚岚帶人埋伏在此,樹林密集确實大大的限制了弓弩的發揮,卻也是最後設置陷阱的地方。
一群人一進入密林,就被意外沖出來的野獸,将隊伍打亂,分成了幾塊。
“不好,中計了,野獸尾巴上面都被點了火,人爲的,我們被發現了。”
慌亂之中人爲了躲避野獸四處奔逃,踩中林中陷阱。
楚岚瞬間警惕的看着久甯,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麽?擒賊先擒王,殺他丫的!
久甯從士兵手中奪過一把刀,就向着楚岚沖去,同時,林中也響起了喊殺聲。
“沖啊···”
無數隻箭羽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中箭之人都被那強大的後座力擊飛出去。
楚岚一面分心看着四周,一面又要一對武功高強的久甯,看着他這個方向的敵人越來越近,不禁萌生的逃跑之心。
跑,問問她能答應嗎?久甯速度極快的在楚岚的腿筋處來了兩刀,立刻後退。
下一瞬,無數隻箭羽就向着行動不便的楚岚射了過去。
‘噗噗噗···’
楚岚直接被射成了刺猬一般,死的不能再死了。
“家主,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