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她與賴彪配合,佟之陽派進來一個,她打暈一個。
等到佟之陽停手,不關注這裏,賴彪一給信号,她就将人送出去。
而門外的賴彪一行人,也沒有閑着,從不斷滅掉的火把就知道,賴彪幹的很是順手。
門口僵持下來,久甯這邊也安靜下來,賴彪跳過牆院,直奔她所在的屋頂。
“姜娘子,按你的吩咐,已經将除了正門、角門其餘看守的人,通通打暈。”
“嗯!辛苦你們了。”
她從來就沒準備與佟之陽硬剛,因此賴彪等人也就沒有出現在人前。
這些人天剛黑就來了,隻是被分配躲在外面,解決落單的人,好讓佟之陽少些幫手,這樣也避免與衙役正面沖突。
“将自己藏好,别叫人看了去,拿了把柄。”
賴彪撓撓脖子,豪爽的一笑:“都叫兄弟們捂好了,就連腳上都裹着布呢,走路都不帶發出聲的,
我尋思将這幫打暈的衙役運到城外,等他們醒了再趕回來,也需要時間。”
久甯好奇的看過去:“城外?此時城門都已落鎖,你有辦法出城?”
“有啊,西城門的邊上有一條河流,徑直通往城外。”
這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做黑市的哪能沒有自己的底牌,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呀!
看佟之陽這架勢,今晚必定一番苦戰,而要等到欽差到來,至少要明日晌午了,這其中的變故太多,她賭不起。
“彪哥,有件事托付給你。”
久甯鄭重其事,似乎将身家性命,都壓在了對方身上。
“彪哥,帶上我三舅連夜出城,此時欽差應當就在隔壁縣,若是腳程夠快,就能帶着欽差在開城門時回來。”
“另外,打暈的衙役也不要送出城,你安排個人守着城門,欽差一來就通知我們,我要給他演出戲。”
這個主意真是不錯,她向來有仇必報,佟之陽她又怎麽會放過呢!
此時的賴彪有些心驚,雖然不知道全部計劃,但他知道,與她作對的人慘了。
從對方的布局與佟之陽的周旋,以及此時的運籌帷幄,絲毫不遜于他認識的很多将軍。
若是上了戰場,也是叫人膽寒的存在,此時的他有些興奮。
不管将來能不能回到軍營,跟着這人,他也能做出一番成就。
“好,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對了,剛進來時,發現佟之陽的身邊少了六個人,
更奇怪的是,我看到有一個人竟然拿着那幾人的官服,他們換了衣服幹什麽去了?”
禀報完,他就下去吩咐事情了,而在廂房中睡得正熟的葉明煜,還渾身酒氣。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賴彪扛在肩上,從院牆跳了出去。
久甯再一次環顧四周,前院卓氏是吩咐人搬了把椅子,老太太到底年歲大了,若是讓她一直站着,也是吃不消。
但她就是堅持不願回屋,但也沒有固執的堅持站在門口,看着老太太被照顧的很好,久甯也稍稍安心些。
在看向四周,亮着的火把确實少了六個,這太不對勁了,在這關鍵的時候離開,他們能幹什麽去?
還有什麽事情值得對方再抽出六人,而能與葉家有關的,大封藥鋪?
不好,對方不會是要毀滅證據吧?殺人滅口,他應該不會這麽大膽的,若真的是···久甯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那幾個人走了有一會了,她必須加快速度,不管是不是,她都要去看一眼。
先先到薛芳菲,與她說了計劃,以免她不能及時回來而錯失良機。
之後又叫上賴彪的一個小弟,大封藥鋪她不知道在哪,爲避免浪費時間,她隻能拎着那個小弟,在屋檐上前行。
這也大大影響了她的速度,等她到時,大封藥鋪中已經響起了慘叫聲。
再顧不得其它,久甯快速沖了進去,也看不到誰死誰傷?第一時間便是阻止揮刀之人,一群蒙着臉的家夥。
突然殺出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想要繼續痛下殺手,隻能先解決掉這人。
屋中沒有亮起燭火,衆人也無法看清女子的面容,更看不清對方的動作。
與此相反的便是,久甯靠着她敏銳的五感,在黑暗中利落的穿行,一時間也分不清誰才是被害人了。
“啊···救命···好疼···”
慘叫聲、兵器碰撞聲、桌椅損壞倒塌聲不絕于耳,如此大的聲音,早已将鋪子周圍人群驚醒。
可那些人都不敢多管閑事,亮起的燭火,在瞬間又被熄滅,衆人選擇明哲保身。
久甯剛開始動手,隻是爲了阻攔,并沒有真下死手,可這些人沒完沒了,她便打的上了火氣。
到底奪下了對方手中的佩刀,也不再使用刀背,而是将這些人通通傷到無還手之力。
在砍向最後一人時,久甯收了手,容這人回去報信。
她想的很好,放人回去在叫一批過來,葉家是不能直接對衙役出手。
可這裏不同,他們是來殺人的,都換了便裝,殺了也白殺,能向普通百姓下手的官差,也不是什麽好人。
等人走後,屋中才亮起火光,此時鋪中一片狼藉,桌椅家具無一處完好。
而藥鋪一家八口,也隻剩下五人,還個個都帶傷,他們害怕的都不知道疼,隻是抱在一起哭。
她當時爲了速度快些,特意選的最輕最小的,來了後一看這場面,完全不敢叫他來幫忙,那不是給人送菜嗎?
不過好在,藥鋪的人知道拿起手邊東西反抗,雖然受傷倒也不緻命。
幸好這裏是藥鋪,掌櫃也不顧還在顫抖的身體,連忙起來配藥、治傷。
就連被砍傷在地的蒙面人,他也都做了包紮,之後将人捆在了柴房,這時那名小弟就很有眼力的上前幫忙了。
“掌櫃,知道這些人爲什麽要殺你全家嗎?因爲西域陀螺花,自己好好想想吧!”
“西域陀螺花?嗚嗚嗚···原來是我害了家人啊···”
掌櫃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自責不已的他跪在死者面上‘哐哐’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