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徑直的走到桌旁,桌子上是剛剛擺上來的點心,敬妃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敬妃一邊吃一邊道:“累了一天了,連晚膳都沒來得及吃,便先來了你這裏。”
彩月見狀,立刻去小廚房,端來了一杯茶水。
齊妃這會子是又累又困,太後隻要目光掃到她,就會問問三阿哥的情況。
剛開始,她還挺高興,能受到太後的看重,可是問的多了,就讓她的心裏毛毛的。
其實太後也不止是這麽對她,而是無差别的攻擊,而這其中的重點便是齊妃與沈眉莊了,無它,因爲兩人都有皇子。
齊妃懶懶的道:“甯妃妹妹,你腦瓜聰明,你快想想法子,在這樣下去,本宮這渾身的骨頭就要散了。”
沈眉莊看着好笑,兩人同是妃位,平時很是注意形象,此時,一個大口大口的吃着,一個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
“兩位姐姐,在皇上沒有妥協之前,咱們都還要在忍忍。”
齊妃擡起頭,目光幽怨的看着沈眉莊:“不如妹妹去到皇上那裏說和說和?”
“本宮這年紀大了,皇上早就不來本宮這裏了,不然,本宮又豈會來找你。”
敬妃吃下幾塊點心,總算覺得胃舒服多了:“甯妹妹,聽說太後娘娘招了族中小輩進宮侍疾,可有這事?”
這事她還真的知道,這人還很有名呢!小名青櫻,未來的如懿。
隻是爲何會讓她此時進宮呢!确認下一代繼承人還早着呢!若是說給皇上,青櫻現在才十一歲,那未免也太小了些。
沈眉莊想了想道:“這事,咱們還是别摻和,到底是兩個家族争鬥,又牽扯前朝後宮,一不小心,就被牽連。”
齊妃很不情願道:“誰願意摻和了?要不是太後她···”
“姐姐慎言,”沈眉莊急忙将話打斷。
齊妃:“你都沒看到,富察貴人晚上來時,那張小臉白的呦,走路都直打晃,可憐見的,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磋磨。”
沈眉莊想想也是,再不想辦法,她都吃不消了:“那明日,妹妹去皇上那裏試試。”
齊妃與敬妃齊齊露出笑容,目的達到,兩人便痛快的回去了。
沈眉莊無奈的笑笑,富察貴人是不是有孕了?
第二日,衆人再次齊聚慈甯宮,看到等着來接班的富察貴人,小臉蠟黃,整個人都十分憔悴。
便下意識的都害怕起來,也不知今天一天又要如何度過。
沈眉莊走到富察貴人身前,将人按到座位坐好:“先莫急着回去,你的身體狀況不佳,想必你也知道,等看過太醫再回去也不遲。”
富察貴人連忙擺手:“臣妾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不礙事的。”
她可不敢這個時候請太醫,否則,被傳出去,該叫人說她,不敬太後,不願給太後侍疾。
皇上也正是在氣頭上,若是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她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沈眉莊輕聲安撫道:“沒事的,隻是診個脈而已,太醫很快便來了。”
其他人也是同樣輕聲勸慰,富察貴人才安下心來。
衆人在屋中伺候太後洗漱,太醫在外間給富察貴人請脈,隻是臉上笑意不斷加深。
太醫:“恭喜小主,您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隻是最近有些疲勞,還是要多多休息才好。”
富察貴人一改往日萎靡,立刻興高采烈起來:“是嗎?有勞太醫前去通禀。”
隻是還未等兩人進屋,殿外一名身着粉衣,神情高傲的十一、二歲少女緩緩走了進來。
太後這邊已經洗漱完,正坐到桌前,準備享用早膳,聽到通報,立刻笑意盈盈。
太後:“青櫻來了,怎麽來的這麽早,快過來讓祖母看看。”
“青櫻給祖母請安,祖母萬福金安!”青櫻端莊大方的行了一禮。
太後伸出手,将人拉起:“沒想到青櫻格格都這麽大了,平常也不知來看看祖母。”
青櫻嘟起小嘴,輕輕撒嬌道:“都是青櫻的不是,應該早來的,不知祖母的病可有好些?”
太後心情舒暢,大笑道:“好好,見到青櫻,祖母的病就好了。”
太後看到周圍一圈注視她的人,心情又不悅起來:“來青櫻,先陪着祖母用些早膳。”
随即轉頭看向沈眉莊道:“甯妃留下布菜,其他人都去外間候着吧!這裏用不着你們。”
沈眉莊笑意盈盈的小步上前:“臣妾這裏可是有個好消息禀報呢!
剛剛富察貴人臉色不好,太醫診脈,确定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托了太後娘娘的福氣,再過幾個月,宮中又要添一皇子了呢!”
太後臉色當即一變,隻是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沈眉莊心中咯噔一下,太後變了,不再是爲了嫔妃小産而責怪皇後的太後了。
看來青櫻格格進宮,還真的是給皇上準備的。
有青櫻在,太後沒有作腰的用完早膳,爲了與青櫻好好的說說話,太後大方的讓所有嫔妃都離開了,唯獨留下了甄嬛。
太後面上不悅,聲音也是十分嚴肅:“菀貴人,哀家沒有想到,你是如此不知恩圖報。”
甄嬛不解,她最近除了伴駕,也沒有在什麽啊!怎麽就不知恩圖報了?
甄嬛立刻跪下身來:“還請太後娘娘明示!”
“哼!”太後氣惱:“别以爲哀家病着,就不知道你這些時日都在做什麽?”
“從前,你多方算計年貴妃,如今年府犯了大錯,你日日待在皇帝身邊,怎麽就不知道多多向皇帝谏言。”
甄嬛心中叫屈,她哪有日日待在皇上身邊,皇上爲了前朝公事繁忙。
最近幾日,更是一次都沒有招她伴駕,也不知是哪句話?惹了皇上不快。
太後繼續道:“枉哀家多次相助于你,你竟然在此時退縮。”
甄嬛低下頭:“太後娘娘,臣妾明白了,臣妾定當盡力而爲。”
“不是盡力,而是全力,不要辜負哀家的信任才是。”
甄嬛能感覺皇上對她是偏愛的,可是,皇上那捉摸不透的性子,也是叫她心中起起伏伏的,沒有安全感。
她必須緊靠太後,否則她在宮中獨木難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