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宮中的事情都已平息後,胤禛發話讓衆人離開。
衆人三三兩兩,走出皇宮,便開始悄聲議論起來。
“注意到了嗎?今日宮中,侍衛要比平常多了許多,是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啊?”
“誰知道呢!你看這街上,都已經宵禁了,還有城防軍陸續經過,看來不止宮中出事,連宮外也出了事情。”
“反正與咱們無關,明日還要給皇後娘娘辦喪儀,可莫要遲到了才好。”
“宮中這事一鬧,甯妃娘娘倒是成了後宮第一人,你說,咱們要不要遞個牌子,與她打好關系?”
“是哦!你别說,還真是這麽個事兒,甯妃娘娘有皇子、有宮權,日後等到···也有競争之力,咱們交好了,總不會有壞處。”
衆人三三兩兩的說着宮中的閑話,而宮中,也并未因爲宴會散場,而氣氛有所緩和。
胤禛看着陸陸續續都已離場,殿内也僅剩幾個後宮妃嫔,有些頭疼的他,坐在殿上久久不語。
如今,很多人都會被遣出宮,各個部門都需要補充人員。
皇後薨逝,還需要有人主持喪儀,太後知道幾家被抄,想來心中定會有怨,還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
而最頭疼的,便是要如何面對年大将軍,明日一早,年家定然會進宮探望年世蘭,他要如何解釋這一切?
又要如何平衡年府與烏拉那拉家的情況?就算面上平息,恐怕私下還不知要造成多大的損失。
心中不免有些洩氣,此時的他,是一點也不盼着明日的到來。
一個堂堂的大清皇帝,竟然被逼到,有些想躲,胤禛自嘲的笑了笑,随後整理了一遍宮中的情況。
“愛妃,如今還要你多多操心啊!”胤禛聲音有些哀怨。
沈眉莊心知皇上疑心重,又喜歡用平衡之道,與其等着皇上心生芥蒂,不如自己開口。
沈眉莊柳眉微斂:“,皇上,臣妾到底初掌宮權,許多事情,還有待學習,
如今華貴妃娘娘需得安心靜養,不知臣妾可否與幾位姐姐一同掌管宮權呢!”
胤禛詫異的看向沈眉莊,見她一臉不知所措,又能在委以重任之時,想到自己的不足,也不攬權,這不禁在胤禛心中,好感度又提升一些。
胤禛點了點頭:“是朕有些欠考慮了,不知愛妃想讓誰幫你呢?”
沈眉莊輕咬下唇,想了想道:“敬妃姐姐膝下有一皇女,齊妃姐姐膝下有三阿哥,就二位姐姐吧!不知皇上以爲如何?”
胤禛慧心一笑:“還是愛妃考慮的周到,就依愛妃吧!”
吩咐完宮中瑣事,胤禛便回到乾清宮,等着果郡王傳上來的消息。
沈眉莊從嬷嬷手中,接過自己睡得香甜的兒子。
宮中發生了這麽多事,他卻在睡夢中度過了,這不禁讓人有些羨慕呢!
披上披風,将兒子嚴嚴實實的摟在胸前,此時她的心中暢快無比。
從今往後,她便可以安心暢快的待在後宮,她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後宮第一人了,不用再小心翼翼,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沈眉莊擡腳坐在軟轎上,聽着轎子吱嘎吱嘎的聲音,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是那麽的美妙動聽。
第二日的沈眉莊又開始忙碌起來,她要操持皇後的喪儀,對于喪儀如何辦,她并沒有去詢問皇上。
以皇上的态度,想必,也不會想給皇後做這個臉面,她不去詢問,也算是給太後留些情面。
除了皇後的商議,還要與敬妃、齊妃共同商議宮中事物,負責的分配情況。
齊妃仗着資曆老,兒子年長,硬是想要一些油水多的部門。
她大手一揮,十分痛快的便都撥給了齊妃,而她與敬妃隻是負責一些清閑的部門。
看着齊妃的做派,她不禁心中冷笑,昨晚發生那麽多事,難道齊妃是個豬腦子,都不知要打聽打聽嗎?
油水多的部門,皇上剛抄了幾家,無一不是針對宮中采辦這一塊,這個時候居然還敢想着有油水的部門,她就不怕惹禍上身嗎?
隻是這一切,沈眉莊都懶得理會,将這塊燙手山芋推出去,她還樂得清閑呢!
齊妃樂呵呵的走了,将來她會不會遭到皇上的申饬?她就不管了。
反正她現在已經算是内務府中隐形的做主之人。
負責采買的幾個管事,已經被皇上抓走,實權已經重新歸到主管與副主管手上。
而華妃的出事,也讓黃歸全夾起了尾巴,明面上還是他做主,實際上,他都要與小山子,商量着來。
說到小山子,他自從到了内務府,也已經改回本性,正式更名爲趙山,而他的弟弟名爲趙允。
趙山自從手握内務府的實權後,将内務府庫房盤點一圈,看到有好東西,通通都給沈眉莊送了過來。
這事情還引起了,甄嬛好大的不滿,這幾個月,甄嬛不是被太後拘在身邊調教,便是被叫到養心殿伴駕。
雖然未曾關注過趙山的情況,可内務府時常往各個宮殿中送用品,一來二去也都知道了他坐上了内務府副總管的位子。
甄嬛想重新與他修複關系,隻是幾次都被拒絕,之後多方打聽才知曉,原來是投靠了甯妃沈眉莊。
這讓她好大一頓醋意,每次見面,都要損人幾句。
“喲,這不是咱們的小山子嗎?怎麽如今抱上大腿了?這是瞧不上咱們了?”
“這小山子公公也當真是能屈能伸,不惜給自己弟弟的仇人做狗,也要爬上這副總管的位置。”
“瞧瞧咱們這趙總管,瞧瞧這身衣服,這是你從前想都沒想過的吧!也不知踩着弟弟的屍骨,吃着這人血饅頭,是何感想?這福,咱們可是享不來的。”
這些諸如此類的話,不僅當着趙山的面說,更是在宮中傳起流言。
隻是留言不過半日,就被沈眉莊抓了幾個點型,一頓闆子下來,流言便消失了。
甄嬛氣不過,爲此,不惜在皇上面前酸言酸語,給沈眉莊上眼藥。
隻是她也不明白,爲何從那日之後,皇上又一連幾日,不曾招幸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