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讓甯妃與年嫔好生籌辦一番,
如此,沈眉莊才派了啓祥宮中的首領太監梁公公,按照往年慣例,安排除夕宮宴。
沈眉莊這邊大張旗鼓的安排,太後這邊也收到了,好多内務府傳來的消息,最大的變化便是宮中來了很多新面孔。
竹溪擔憂道:“太後娘娘,這些人會不會是甯妃安排的?”
太後也有此擔憂,這個事她也派人查了,說是新人,也不算是新人,這些人都是從圓明園或行宮中調過來的。
想必甯妃還沒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将手伸到行宮,又能悄無聲息的調動人手。
太後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又沒發現任何異常。
“竹溪,除夕夜安排的如何了?”
竹溪笑了笑,隻是這個笑容,算計的成分更加多些:“娘娘放心,老奴都安排好了。”
“嗯!”太後點了點頭,随後又提醒道:“注意些分寸,
哀家确實要給甯妃找麻煩,不過目的是爲了讓皇上,想起宜修的好,
可不是真的要搞砸,真搞砸,就得不償失了,這不僅打的是皇室的臉,更是哀家的臉,你可明白?”
竹溪認真的将安排的事情,回顧了一遍,确認沒有問題,才回道:“娘娘放心,老奴知曉了。”
“太後娘娘,求您見見奴婢吧···”
兩人談話間,外面又響起一道尖銳的女聲,吓得太後一哆嗦,
随後很是不耐煩的道:“将她給哀家趕走,日日來哀家門前哭嚎,當哀家死了不成,真是晦氣。”
竹溪面上同樣不悅,眉頭緊皺:“老奴,這便讓剪秋離開。”
末了,太後又加上一句:“吩咐守衛,以後不準再放她進來了。”
竹溪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跪在院中的剪秋,整個人瘦的就隻剩一層皮包骨,眉眼低沉,陰郁的可怕。
竹溪:“剪秋,老奴知道你是爲了皇後好,可是,太後也已經向你說明,等到合适時機,自然會給皇後解毒,
你又何必如此執着?整日吵得太後,不得安甯”
剪秋見到有人出來,立刻祈求的跪到了竹溪腳邊,抓住她的衣裳:“姑姑,奴婢求求您了,給奴婢通報一聲吧,實在是皇後娘娘等不得了。”
竹溪眉眼一立,實在惱恨,這人無論怎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都說不通。
隻能叫來門前守衛,将人拖了出去,臨出門時,還貼心地将剪秋的嘴給捂上了。
轉眼間,就到了除夕宴這日,宮中除了在布置上,稍顯喜慶外,其餘的,一點熱鬧的氣氛都沒有。
本該說說笑笑的日子,衆人卻隻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實在是被宮中,多了一倍的守衛,吓得不敢大聲喧嘩。
沈眉莊也将自己裝扮好,抱上了自己的大胖兒子。
小家夥長得可快了,四個奶嬷嬷輪流,才将他喂飽。
不過因此,小家夥長得也特别壯實,小胳膊小腿可有勁了,有時,意外打到她一下,她都會疼上好一會。
給小家夥穿上虎頭鞋、虎頭帽,将他包裹嚴實,放進沈眉莊的披風中。
今日有大事發生,她可不敢将小家夥獨自留在殿中,還是帶在身邊比較安全。
站到宮殿門前,看着比平時多了許多的侍衛,沈眉莊低下頭,掩飾住自己臉上的笑意。
太後這段時間,緊盯着華妃的人,盯着她,不知最後發現,太後的那些人同樣被皇上盯着,會是何感想?
沈眉莊到座位坐好,不多時胤禛便已落座,隻是臉上,沒有什麽高興的表情。
太後看了看來場的衆人,皇上已經到了,但是果郡王卻沒來,也不知是何原因?
但時辰到了,也不能隻等他一人,太後還等着看好戲呢?
随即,宣布宴會開始,皇上也沒有反對,随着太後話音一落,殿内先是響起了奏樂聲。
隻是衆人被這刺耳的聲音,擾得緊皺眉頭。
太後坐在上首,看着衆人的表情,心中很是得意,又向沈眉莊這邊看了看,見她也是小臉皺到一塊,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不過她以爲,沈眉莊是因爲事情搞砸擔憂,可其實,沈眉莊單純的,因爲這個奏樂實在太難聽。
這邊奏樂響起,緊跟着一對舞女緩緩走入殿中,伴随着音樂翩翩起舞,隻是,叫衆人更加皺眉。
隻聽敦親王與福晉悄聲道:“這宮宴怎麽回事?一年辦的比一年差,你瞧瞧這跳的都是些什麽,還不如咱們府上的舞姬。”
十福晉悄悄扯了扯敦親王的袖子:“你小聲些···”
不隻是敦親王,其他皇室也在悄悄議論着,太後同樣微微皺起眉頭。
在轉頭時,見皇上臉色已經陰沉下來,隻是,皇上一直都沒開口,她也猜測不到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
隻能揮揮手,叫停了奏樂,将這些舞女都趕了出去。
還順便還責怪的看了一眼竹溪。
竹溪确實去南府吩咐了,表演時不要太過上心,隻是沒想到,她們竟然如此大膽,明晃晃的敷衍起了衆人。
随着舞女走出大殿,随後,進入大殿的便是手持托盤的宮女。
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擺到桌上,隻是越看越叫人不爽,隐隐的,殿中還響起了歎息的聲音。
沈眉莊在下面看得暗自好笑,做好一件事情不容易,搞砸一件事情,那就不要太簡單。
竹溪吩咐了‘稍微’,她不過是借着竹溪的名義,吩咐了‘更加’而已。
看看面前擺的這些菜肴,一道清爽翠綠的青菜,配上了一隻紅色盤子。
還不止這些,瞧瞧身後擺的盆栽,一個個小花都蔫了吧唧的。
竹溪不過是吩咐,三天不要澆水,而沈眉莊卻不贊同,澆,怎麽能不澆呢?不過是澆些熱水罷了。
如何?這出戲可好看否?
這時,一身戎裝的果郡王,出現在了殿外,向着皇上點了點頭。
胤禛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笑意,在果郡王轉身離開後,他便端起酒杯。
隻是以沈眉莊的角度,不僅看到了果郡王,更看到了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