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吉祥話,在盆中洗三,換上一套喜慶的衣服,戴上小虎帽,穿上小虎鞋,脖子再套上一個金鎖,妥妥的年畫娃娃。
看的沈眉莊稀罕的不行,在他的臉蛋上,麽麽,親了好幾口。
這時,小福子走了進來,禀告道:“娘娘,剛剛菀常在從太後宮中回來,還帶回兩名婢女貼身伺候。”
沈眉莊将小六放到彩月懷中,她自己則回到床上,剛生産完,身體還有些虛弱,不宜長時間站立。
在生小六時,浣碧、流珠不聽調遣,皇上生氣将人交給她處理。
她醒來後,便将人罰到禦膳房中,燒了一天的水,之後又發話,不允許二人在出現在碧桐書院。
無奈,甄嬛隻能将人送回宮中。
本來甄嬛從答應恢複到貴人,人員就還沒給補齊,身邊一共就三個人。
小山子是她自己放棄,流珠、浣碧又被趕走,她身邊沒了伺候之人。
沈眉莊派去的人,她信不過,終于在吃了苦頭後,也沒迎來甜頭。
此時還不知在東偏殿有多懊惱,用她的人,還有可能找個借口打發,太後的人,她就隻能捏着鼻子認下。
哪怕兩名婢女什麽也不幹,她也得供着。
憋不憋氣?窩不窩火?
沈眉莊越想越是開心,很想此時就到東偏殿看一看,甄嬛是個什麽表情。
最好能當面嘲諷她一番,當着她的面哈哈一頓大笑。
在心中樂了兩下,随即問道:“讓你去大醫院打聽的事情,如何了?”
當初給皇後下藥,那藥的藥效,不過就是刺激神經,能夠放大人的情緒。
當時她的想法,不過是在皇上忍一下那一口氣的時候,兩人吵架,刺激皇後一把。
叫皇上不得不做出懲罰,可沒想到,直接就叫人瘋了。
對于藥效,她可不相信有這麽大的威力,或者換句話說,她更加相信溫實初,相信他研制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會造成這個效果。
小福子:“娘娘,衛臨說,他偷偷看過皇後的脈案,也問過溫太醫,說是脈相與娘娘中毒的症狀相似。”
沈眉莊回憶着,她中藥時的情形,身體無力,有些幻覺。
宜修身體無力的樣子,倒是不像,畢竟還有力氣可以弄傷太後,那隻能是幻覺。
呵呵,沈眉莊的第二重開心。
想來是宜修眼前出現幻覺,看到了心中害怕的東西,再加上她的藥一刺激,便讓人有些瘋魔。
看着小福子話語未盡,便繼續認真聽着:“娘娘,還有件奇怪的事,
太醫院中的衆人,都收到了暗示,意思是皇上不想讓人治好,而太後這邊,明明能制出解藥,卻又吩咐太醫維持現狀,”
“如今,太醫院個個不敢露頭,很怕會錯意,惹到兩位巨頭,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一日不斷傳來的消息,沈眉莊剛剛還幸災樂禍的心情,越發往下沉了沉。
原本想着,太後的手段,怎麽也要等到她出月子之後,才能實施。
沒想到,等她出月子,恐怕就不是實施,而是她的死期了,不能等了。
沈眉莊立刻吩咐彩星、彩月給她換衣服,雖然二人一極力阻止,但沈眉莊心中焦急,片刻都等不得。
讓小福子先去清涼殿傳話,她随後就到。
沈眉莊這邊包裹嚴實,穿了一套婢女的衣服,而身邊隻帶了小路子一人。
清涼殿中,由于她這邊提前打了招呼,剛到門口,便有人迎接。
殿中,年世蘭正生着氣呢!見到她理都不理,沈眉莊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坐到了一邊。
年世蘭見人包裹的嚴實,也知道剛生産完就來,定是有急事。
便陰陰陽怪氣的道:“你不是說,扣下江福海,本宮就沒事了嗎?”
沈眉莊:“唉!皇上不是沒提嗎?”
“你這算計菀常在,隻是降位,已經不錯了,更何況,早晚都能恢複,你又何必不開心呢!”
年世蘭“你放肆,竟然敢打趣本宮,是不是以爲本宮失事,就可以當本宮好欺負?”
沈眉莊:“怎麽會呢!您厲害着呢?”
年世蘭傲嬌的一揚脖子,轉頭又不理沈眉莊了。
沈眉莊看着她這兒童般的脾氣,很是好笑:“看你這樣,在心中罵我呢吧?罵的還挺難聽!”
“怎麽,連太後的計謀都看不出來嗎?”
年世蘭驚訝:“哼!本宮自然知道,隻是到底叫你撿了便宜。”
說完,她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意。
“說吧,深夜前來所爲何事?”
沈眉莊心下稍安,沒因爲太後的安排,對她心生怒意,便好辦許多。
沈眉莊神情嚴肅的道:“本宮剛收到太醫院的消息,太後明明能夠研制出解藥,卻隻吩咐太醫院維持現狀,你可知這是爲何?”
年世蘭同樣收到太醫院的消息:“難道不是因爲皇上發話了麽?”
沈眉莊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确實,因爲皇上發話,可同樣,太後也在等着皇上消氣,
皇上一旦消氣,皇後便可以治愈,對于,讓皇後跌了如此大跟鬥的你我二人,她可會放過?
年世蘭:“本宮有哥哥在,又有何懼?”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看來她隻看到了被罰,其它全不在意。
沈眉莊:“你想的還真簡單,你施了宮權,本宮得了宮權,你必定會從中阻撓,
因此,本宮的宮權也很是不穩,這樣皇後奪權,便會非常容易。”
“還有,你能在皇後身上用藥,她爲何就不能在你身上用呢?
隻需叫你身體虛弱,在捧起菀常在,得了皇上聖心,再在皇上耳邊說說你的壞話,”
“沒了宮權,沒了聖心,身體又不好,你還能如何?”
年世蘭終于嚴肅起來:“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
沈眉莊趁機白了她一眼,又諷刺的一笑。
這一笑,被一直盯着她的年世蘭看個正着,立刻便不高興起來,随即也不得不妥協,
“既然你深夜來訪,想必已經想到辦法,說來聽聽?”
沈眉莊撇了撇嘴,當真是直來直往慣了:“太後此時謀的,不過是一個宮權,一個皇後,她既然賜了本宮權利,那自然便要好好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