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宜修皺起眉頭,爲難的看着甄嬛。
甄嬛見皇後就像隻狐狸一般,不肯松口,隻能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臣妾倒是有一想法。”
宜修做驚訝狀:“哦?菀貴人說來聽聽?”
甄嬛:“不如等華妃行動時,臣妾在當場拆穿,屆時還請皇後娘娘爲臣妾作證才是。”
宜修眸色暗了暗,從前她便知道婉貴人聰慧,如今看來,還是有些低估了。
她能如此快的發現假孕,又能确定算計之人是華妃,還能想出應對之策,若是讓她成長起來,在宮中站穩腳跟,恐怕就不好對付了。
宜修臉上笑容不變,對着甄嬛誇獎道:“菀貴人,此計甚好,如此,便叫華妃無從辯解了,而兩位太醫也逃脫不掉,”
“事後,本宮定然爲你在皇上面前澄清。”
确定事情已經敲定清楚,甄嬛便稍稍放下心來,很是感激道:“臣妾多謝皇後娘娘。”
甄嬛低頭行禮時,完全沒有注意到宜修的滿眼算計。
甄嬛離開後,剪秋從外面走了進來,有些擔憂:“娘娘,這菀貴人知道了,會不會與娘娘的計劃有礙?”
宜修搖了搖頭:“菀貴人不過是個幌子,隻是沒有提前報出來,華妃就一定會在宮宴出手,”
“不過,本宮也沒指望華妃一定會成功,甯嫔在用藥方面很是小心,本宮不過是想讓華妃,擔了這個罪名罷了。”
一切的計劃,都是在宮宴結束之後,她可不想第二次壞了名聲。
之前的除夕夜,就鬧了好大的笑話,叫她沒臉,也叫皇上不喜。
就算華妃想算計,也要等到快結束的時候。
剪秋見皇後心情舒暢,她也同樣高興:“娘娘,此計高明,當甯嫔以爲,宮宴上的算計躲過去了,便會放下心來,可她哪知道娘娘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宜修:“下去安排吧···”
碧桐書院的書房中,沈眉莊盯着手中瓷瓶,坐了半天。
她在宮中時間太短,人脈還沒有完全培養起來,對于各個宮中的探子,也沒有完全摸清。
若想對皇後下手,絕不能用自己人,可借用她人之手,她還有些力不從心。
如此,便有些難辦了,隻能等到宮宴再偷偷尋找機會,若是風險大,涉及自身,她便暫時停手。
隻要熬到安全生産,她便可分出人手,來到付宜修。
公宴前一日,衛臨在太醫院中被人拖住腳步,等出宮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隻是越走越覺得心慌,他就是覺得身後似乎有人跟蹤,于是腳步越走越快,眼看快到自家門前時。
突然,腦後一痛,緊跟着,腿上也傳來一陣劇痛,便不省人事。
倒在了,離家門口隻有幾十步的地方。
第二日,沈眉莊并沒有穿吉服,她還有幾天便要生産,吉服已經完全穿不下了,此時隻能穿一件更加寬松的便服,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帶上彩星彩月,以及小路子前去赴宴。
清涼店,華妃拿出一個小瓷瓶:“頌芝,人都安排好了嗎?今日本宮便要菀貴人出個大醜。”
說完,便将小瓷瓶遞了過去。
這是她特意讓人準備的,無色無味,更無毒性,銀針檢測不出,更重要的是,這個藥就連診脈都不容易察覺。
頌芝淺笑将小瓷瓶接過:“奴婢定會好好吩咐下去,宮宴上好多都是咱們自己人,定不會壞了娘娘的事的,娘娘就等着瞧好戲吧!”
華妃看着鏡中的自己,有些不悅,伸手便将頭上一根簪子取了下來:“這也太素了。”
頌芝會意,立刻從箱中取出一隻步搖:“娘娘,這是将軍府剛派人送來的,特意按照娘娘喜好打造的鑲金步搖,娘娘看看,可否喜歡?”
華妃傲嬌的一翻眼睛,點了點頭:“就這隻吧!”
皇上在九州清宴舉辦家宴,此次來的人并不多,後宮嫔妃、皇子、公主,以及皇氏宗親,規模并不大。
家宴還未開始,沈眉莊便發現她身邊的錦若不見了,于是便詢問道:“你們誰看到錦若姑姑了?”
彩月立刻上前,在沈眉莊耳邊道:“姑姑去更衣了,片刻便回。”
沈眉莊點了點頭,爲了防止意外發生,她的注意力全在宜修的身上,在宮中發展起來的那點子人脈,都在盯着宜修的人手,尤其是宴會上的。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衆人起身行禮。
胤禛擺了擺手:“都做吧!今日皇額娘身體不适,不來參加,衆位無需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随後,大殿中央,進入一隊歌姬,聲樂響起,衆人盯着歌舞品評,喝酒、用膳,聊天。
沈眉莊看着錦若,試着面前的每道菜,确定沒有問題,沈眉莊才開始動筷。
衆人舉起酒杯,每個人敬酒,她同樣也端起面前的白水,敬了一杯。
胤禛今日高興,不僅是爲着有孕的嫔妃,爲着前線的打仗,還爲着天下百姓歸心而高興。
他在今年,不僅推行了天花的預防,爲了安撫人心,他也将時疫的方子,傳到了各府縣衙,以及一些防禦疫情的方法,全都整理成冊子,發了下去。
就在幾日前,還接到了全民請命表,叫他樂的合不攏嘴。
今日便不加約束,痛快暢飲,難得放松一下。
宴會之上,果郡王時不時便看一眼甄嬛的方向,這個舉動,被沈眉莊察覺到。
兩人倚梅園中初見,已經被她破壞,要說初見,也應當是除夕宴上,人群之中。
這果郡王,又是何時與甄嬛看對眼的呢,她好好奇了!
漸漸的,宴會接近尾聲,還是無事發生,宜修依然面容柔和,笑容不變。
皇室宗親,已經陸陸續續撤離,華妃眉頭緊皺,時不時目光便掃向甄嬛:“怎麽回事,菀貴人還沒有發作?”
頌芝:“娘娘,奴婢确定,藥下了下去,也端了上去,親眼看她吃下的。”
直到宴會結束,依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她也沒有感覺不适,但直覺告訴她,皇後一定出手了。卻又找不到任何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