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青兒長劍斬出時,李太白想出手營救雲峥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釋牟尼的位置恰好阻止了他。他知道釋牟尼是故意的,這是爲了打擊正陽宗。釋牟尼閉關後雖然得到提升,但李太白自信依然可以拿下他。看着風淡雲輕的蘇正,李太白沒有底。上次與蘇正的交手,雖然都隻是試探,但對彼此都有所了解。斬天三劍最後一式滅天一劍借助與蘇正一戰的感悟終于成形,但蘇正的初升和殘陽也得到了升華。陰陽相合爲輪回,破開陰之極的黑暗爲新生,吞噬陽之極的光明爲寂滅。
蘇正騰空而起,出現在李太白和釋牟尼附近,小蝶站在他身後。天空似乎暗淡了一些。在昏暗的星空下,三方勢力形成了微妙的對峙。空氣中彌漫着緊張與火藥味,仿佛戰鬥一觸即發。
一方是身着黑色白衣的李太白,他沒有了平時風輕雲淡的模樣,面色陰沉,目光銳利,仿佛獵豹盯着獵物。他的手指緊握着憑空出現的長劍,盯着遠處的蘇青兒,肌肉緊繃,似乎随時都準備發動攻擊。
另一方是身穿金黃袈裟的釋牟尼,他肥胖的身軀挺拔起來,眼神堅定。整個身軀閃爍着金色的佛光,與他對峙的李太白在顯得有些猶豫。釋牟尼龐大的身軀猶如一堵牆似的阻攔了李太白劍意所向的方向,無形中給蘇青兒形成了一個嚴密的防線。
而在這兩方之間,是那個讓人難以揣度和看清的蘇正。他身穿一件淡藍色長衫,臉上帶着雲淡風輕的笑容。他的雙手空空如也,卻散發出一股不可小觑的氣勢。他的目光在李太白和釋牟尼之間遊移,仿佛在尋找他們下一步的走向。雲峥被斬,李太白想報複,這可以理解,但釋牟尼竟然阻攔李太白的報仇,确實不符合釋牟尼的風格。挑起蘇正和李太白的仇恨,才是釋牟尼想做的。阻攔李太白是爲了什麽,蘇正也不明白。但是釋牟尼無形之中确實保護了蘇青兒,即便他這樣做沒有意義。
轉念一想,釋牟尼的眼光并不差,或許他再賭,賭李太白不能一劍斬殺青兒,他攔住李太白便能獲得蘇正的友誼。李太白實力比他強一點,他并不能快速殺死李太白,如果有蘇正和小蝶的幫助,李太白或許能逃走,但必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李太白看着平靜如初的蘇正,又看看蘇正身後一襲黑衣的小蝶。蘇正修爲境界難以捉摸,好像人仙境大圓滿,又好像隻是人仙境後期,甚至看起來很平凡,猶如一個普通人,但李太白知道蘇正的恐怖。如果不是他已經到達靈仙境大圓滿,他看蘇正便是一個普通人。小蝶修爲很清楚,人仙大圓滿,但氣息比自己曾經的人仙大圓滿不知道上了多少,那股死寂的氣息連他都心驚膽戰,這是一個勁敵。小蝶雖然可以踏入真仙境,隻是她壓制着,在不斷夯實人仙境。
釋牟尼自然注意到小蝶,這頭異獸非常不簡單,如果不是自己已經是靈仙境,隻怕不是她的對手,沒想到那顆凡星的小宗門竟然誕生這麽多強者,而且都看不透。如果與他們交手,李太白就不足爲懼。最可怕的還是蘇正,看起來總是那麽普通,卻讓人看不透。返璞歸真,與道相融,雖隻是普通資質,卻前途不可限量。或許隻有習得仙界的圓滿佛法,才能與其抗衡。
風突然吹過,似乎卷起了空中的塵土和水汽。在塵土和水汽的掩映下,三方勢力更加難以分辨。一時間,整個場景仿佛被定格了一般,隻有風聲在耳邊呼嘯。
突然,寂靜的三方中的響起了一聲劍鳴,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李太白揮舞着手中的長劍,一道劍氣向蘇青兒沖去。釋牟尼低垂的頭擡起,眼中發出精光。平靜如水的蘇正踏出一腳,閃身進入戰團,他的身影在灰蒙蒙的塵霧中快速穿梭,給李太白和釋牟尼兩方都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一時間,打鬥聲、輕嘯聲、劍氣與佛光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混亂的交響曲。三方勢力在狹窄的虛空上展開了激烈的混戰,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要将空氣撕裂。
然而,在這場混戰中,雖然蘇正沒使用道術,隻是用自己所學的簡單術法與李太白和釋牟尼纏鬥,但卻顯得遊刃有餘。這不僅因爲他對仙力的掌控精準,也因爲李太白和釋牟尼同樣沒有盡全力。蘇正憑借着敏捷的身手和過人的智慧,在李太白和釋牟尼之間穿梭自如。他時而攻擊他們的薄弱之處,時而幫助釋牟尼抵擋李太白的猛攻。他的出現讓原本勢均力敵的兩方勢力陷入了更加混亂的境地。
随着時間的推移,李太白和釋牟尼都逐漸顯露出疲态。他們的攻擊變得無力而遲緩,而李太白則憑借着堅定的意志和犀利的進攻逐漸占據了上風。釋牟尼嚴密的防守也逐漸左支右拙,而那個遊走兩人之間的蘇正則一直在尋找着決定性的機會。
終于在一次三人的混戰中,蘇正找到了機會。他猛地沖向一指劍氣打在李太白的劍梢,一縷風刃襲向李太白臉頰。自身用虛空遁躲過了釋牟尼的佛掌,将該掌之力引向了李太白,變成了真正的李太白獨自面對兩個人的攻擊。而出現在釋牟尼身側的蘇正,則一拳直接砸向了釋牟尼肥胖的身軀,原本三人相互牽制的局面變成了李太白先應付蘇正和釋牟尼的合擊,随後釋牟尼獨自承受蘇正的攻擊。
李太白長劍回收,身形一閃,脫離了戰圈,臉色沒有了開始的陰沉,隻是平淡地看着蘇正和釋牟尼,目光看都不看遠處的蘇青兒。随着李太白的停手,釋牟尼躲過蘇正的拳風,迅速拉開與蘇正和李太白的距離,現場終于恢複了平靜。
蘇正的虛影也消失在戰圈,然後出現在小蝶的身邊。李太白和釋牟尼對望一眼,都沒有說話,轉身慢慢地走開了。虛空中恢複平靜,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