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兒看着對戰中的兩人,雲峥的劍術變化很大,由原來的飄逸變得有些邪魅,獨孤師伯的劍法浩然正氣,與爹爹說得并沒有什麽差别,看來雲峥爲了得到提升,改變了劍道之路,而獨孤師伯還是保持初心。獨孤師伯是軒轅家女婿,但他的劍術和姬軒轅的一往無前還是有所差别,看來他隻是借鑒軒轅家劍法,走自己的路。自己的劍道雖然與姬軒轅相似,但并不相同,無敵劍道不僅是一往無前,更是無敵無我的存在。萬物皆可爲劍,萬物皆是劍。花草樹木,無一不是劍。隻要敵人存在,便是我無敵,你随意。
雖然雲峥的修爲高一些,劍術也霸道一些,但想要擊敗獨孤問情并不容易,結果很可能兩敗俱傷。如果生死相拼,誰勝誰負難以預料。
玄天神劍盯着猩紅的長劍,一縷意識傳入獨孤問情腦海:“小子,老夫遇到熟人了,那血紅長劍是老相識,曾經的手下敗将,不過老夫傷勢未愈,而它精進不少,老夫也要小心應付它。那劍修小子不簡單,你自己小心。”
玄天神劍和血紅長劍脫手而出,化作一條青龍和紅龍在空中顫抖起來。獨孤問情和雲峥也各自以指爲劍,施展劍訣拼鬥。滿天劍氣縱橫,虛空震蕩,一些觀戰的修士被逼倒退,封鎖空間的陣法也在輕微顫抖。
蘇正縷縷仙氣融入陣法中,讓陣法更加穩固。雖然慈航被趕出去了,普通修士也進不來,但并不能阻止釋牟尼和李太白這樣的高手,清源仙君更是可以輕松自如進入。兩個最頂尖的劍道天才比鬥,釋牟尼和李太白或許不會在乎,但也有來的可能。三域的真仙境修士大多是老一輩,年輕一輩最有可能的有不少,雲峥和獨孤問情無疑也是其中之一,更何況雲峥是李太白的親傳弟子,過來看看的可能性很大。當然,李太白也有自己的打算,來不來沒有人能肯定。
獨孤問情或許不能給雲峥帶來緻命的傷害,但是雲峥必然不會輕易罷手,甚至會下死手,而蘇青兒也會是他下一個挑戰的對象。雲峥的邪性再漸漸展露,不僅僅是劍術,還有他的表情和行爲。這一切或許和雲峥的機緣有關,或許是他的心性引起。
不管是天上還是地下,血煞之氣彌漫着,蘇正和小蝶對望一眼,他們看出了一些異常。在地面上觀戰的一些低階修士,眼睛變得通紅,氣息不穩,如此再待下去,他們很可能會受不了而崩潰,或自相殘殺。
蘇正明白,這些人是受血煞劍影響,修爲高的則沒有影響。蘇正可以用自己的道氣驅逐這些血煞之氣,但蘇正沒有這樣做。首先他不知道李太白會不會出現,其次獨孤問情會不會受傷,再次釋牟尼會不會出來撿漏。雖然蘇正知道清源仙君在附近,但他不能指望清源仙君幫助這些素未謀面的人,清源仙君的任務隻是保護青兒。
修真本就是自我負責的事情,看熱鬧不嫌事大,那就應該承受可能帶來的傷害。他們選擇來看雲峥挑戰獨孤問情,那麽雲峥的血煞之氣就應該他們承受。小蝶同樣面無表情,在她眼裏,隻有蘇正和青兒,即便青雲宗的人,她也隻是搭救,主要還是看他們自己。作爲一個不知存活多久的異獸,見過太多世界的幻滅,生死倫常太普通的,沒有必要去改變别人的命運。
兩道微弱的氣息出現,蘇正知道那兩個人出現了。他們暫時還不會出手,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隻是來看看,還是有針對的,誰也不知道,但蘇正并不擔心。隻是,必要的一些保護措施還是要有的。至少不能讓他們傷害到小蝶和青兒。
地面上,緊張的氣氛在凝聚,有些人心照不宣地不受控制起來,一些看不順眼和曾經的小沖突徹底爆發,許多人開始拔刀相向,有些人更是莫名其妙地身體爆開。鮮血灑滿地面,血氣悄無聲息地融入血煞之氣當中。在空中戰鬥的雲峥和獨孤問情,氣息并沒有紊亂,卻在漸漸減弱。随着地面上血氣的彙聚,雲峥的氣息不僅很快企穩,而且更加的濃郁。
蘇正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獨孤問情雖然不弱,但是越往後越難,他沒有氣血的補充,而雲峥的消耗卻以獨特的方式得到補充。如果沒有奇迹發生,獨孤問情最終會敗雲峥,但雲峥也不敢下死手。他們之間的差距本來就很小,隻不過時間越久,雲峥的優勢會越明顯。
果不其然,得到血氣補充的血煞劍化成紅龍直接咬住玄天劍化成的青龍,同時一招神龍擺尾掃在青龍的身體上,本就傷勢未複的青龍哀嚎一聲,掙脫紅龍的撕咬,摔了下去。與此同時,氣血旺盛的雲峥也一道劍氣斬在獨孤問情身上,獨孤問情雖抵擋住,但終究也摔了下去。紅龍化成血煞劍重新回到雲峥手上,雲峥直追下來,長劍指向倒在地上的獨孤問情。
雲峥臉色猙獰,呼吸起伏,雖然他戰勝了獨孤問情,但付出也不少。雲峥漸漸平複下來,臉色恢複正常。周圍原本的修士也死傷不少,他們一片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這麽多人死傷。看着雲峥手上猩紅的長劍,他們産生深深的畏懼。
雲峥恢複飄逸的神态:“獨孤兄,你敗了,之前雖然也能戰敗你,但需要費很大的勁,如今你不行了。在下想要擊敗你,可說是輕而易舉。今後獨孤兄将不再是在下的對手,三域年輕一輩劍修,隻要在下擊敗那女修,便是不可争議的第一人。”
獨孤問情站起身來道:“雲道友,在下是輸給你了,卻并未财。輸了就輸了,在下無話可說,隻是這年輕一輩劍道第一人真的那麽重要嗎?每個人都有自己追求的道。在下的劍道始終如一,而雲道友隻怕是忘記初衷了吧。即便一時勝了在下,隻怕也很快會敗于在下之手。至于道友說的女劍修,在下雖未見過,但雲道友未必能勝過她。”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确實如此,雖然他修爲有了進步,但劍心已亂,劍道也變了。沒有堅定信念的劍修,如何能修出無上的劍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