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釋牟尼也沒占到便宜,雖然受的傷沒有想象中嚴重,但自己何嘗不是沒有盡全力,隻不過是牛刀小試。真正讓自己感到驚訝的不是釋牟尼,而是那個藍衣青年。在斬天一劍斬落時,藍衣青年和那異獸也在波及範圍内,他們并沒有躲閃。藍衣青年用了兩種神通,或者說都不是神通。斬天一劍剛猛,無武不破,而藍衣青年居然也發出了一劍,虛空中紊亂的劍氣就是那青年所發。那是一種什麽劍氣呢,輕柔、靈動,卻可斬日月星辰,自己沒見過這樣的劍。青年是劍修嗎?應該不是,他沒有劍修那種淩厲感和勇猛無雙的銳氣,他很平和。雖然他發出了劍氣,但他并沒有使劍。劍修,是不會放下手中的劍的。
第二種神通,或者不是神通,李太白更是看不明白,他似乎看到了一輪朝陽在緩緩升起,而斬天一劍散發的劍氣全部被藍衣青年吸收。同時,吸收的劍氣反饋到那柔和的劍意上,讓斬天一劍與柔和劍意沖抵,藍衣青年和黑衣女修便穩如泰山了。如果藍衣青年全力而爲,那又會怎樣呢?還有,初升的太陽那一式絕不是神通,神通沒有這麽大的威力。難道那藍衣青年使用的是道術?
李太白内心起了波瀾,自己窮極一生都還沒有觸及到道的邊緣,那青年怎麽有這麽大的機緣。不過看釋牟尼的表情,他應該沒有注意到藍衣青年剛才的行爲。釋牟尼斬釘截鐵說藍衣青年會給自己驚喜,看來他也發現了藍衣青年的不同尋常。
能走到這一步的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的,即便藍衣青年看起來年齡不大,但絕不是那麽容易被釋牟尼忽悠的人,他來必然有他來的目的。沒想到,曾經羸弱的南樞星域竟然一下子出了這麽多妖孽,而且還是同一個小宗門的。
釋牟尼感覺到李太白的驚訝,金剛不壞之法一直都有傳聞,但下三域從沒有哪個練成。釋牟尼的估計沒錯,卻并不全對。李太白的驚訝并不是因爲釋牟尼的金剛不壞已有小成,而是蘇正的存在。釋牟尼本身在驗證金剛不壞之法,并沒有注意到蘇正施展神通抵禦李太白之劍。
釋牟尼收斂笑容,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勢由身軀擴散。佛光再度爆發,隻不過佛光變成了金色,即便是釋牟尼的身軀,也變成了丈六金身,猶如炙熱的小太陽,不僅僅是耀眼,更重要的是幾乎能夠熔煉一切。其周身的虛空都在融化,形成一個塌陷。極緻的光似乎陷了下去,猶如一個黑洞,那是無盡的黑。正所謂,亮的極緻就是暗,白的極緻就是黑,就是這個道理。
李太白的雙眼一縮,釋牟尼這是不打算隐藏了。佛身法相、丈六金身、金剛不壞等都使用出來,看來是打算置自己于死地。隻不過,太白劍仙哪有那麽好對付的。斬天一劍沒盡全力,釋牟尼同樣沒盡全力,但他扛不過來,所以釋牟尼不懼了。如今主動挑釁,無非就是讓自己再次施展神通劍術。再次施展就施展,成全他又何妨!
蘇正看着黑色旋渦中的釋牟尼,由白轉黑,從一個極緻轉到另一個極緻。這是神通的效果,更是自然的存在。光明前總是最黑暗的,隻有撕碎黑暗,光明才能出現。黑暗前的光明也是最豔麗的,隻有把光明掩蓋了,黑暗才能降臨。光暗原本是一體的,隻要運用得當,光明會擁有黑暗的力量,黑暗也會擁有光明的力量。釋牟尼的神通的确不凡,但以劍道稱雄的李太白并不會選擇對應之策,而是一法破萬法,一劍破之。
隻見李太白長劍一舉,似乎凝聚萬道劍光。李太白消失了,隻留下一柄劍。頓時間好像周圍一切都湮滅,獨留那柄劍于蒼穹之下傲世獨立。天地之間,風起雲湧,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來。李太白幻化而出,昂首立于蒼穹之上,衣衫獵獵作響,目光如炬,直視蒼穹。古樸長劍被他緊握在手中,劍身之上流轉着玄奧的符文,仿佛蘊含着無盡的力量,似要破開這蒼穹。
突然,李太白一聲長嘯,聲震寰宇。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流光沖向天際。長劍高舉過頭,劍尖直指黑色旋渦中的釋牟尼,一股淩厲無匹的劍意直沖雲霄。
在這一刹那,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隻見一道璀璨的劍光自長劍中迸發而出,猶如一條巨龍沖天而起,直破蒼穹。劍光所過之處,空間仿佛被撕裂開來,露出深邃的虛空。
随着劍光的斬落,天空仿佛被劈開一道巨大的裂縫,露出深邃的宇宙景象。無盡的星辰在裂縫中閃爍,仿佛在爲這一劍喝彩。地面上的山石草木在這股力量面前紛紛破碎,化作齑粉,随風飄散。
李太白的身形在劍光中若隐若現,他的眼神堅定而熾熱,仿佛要将這天地都斬開一般。這一刻,他仿佛與天地融爲一體,成爲了這天地間最耀眼的存在。
随着劍光的消散,天地逐漸恢複平靜。但那一劍的餘威仍在空氣中蕩漾,令人感受到李太白的強大與震撼。
釋牟尼算計再一次失策了,不斷吞噬着周圍虛空壯大己身的黑色旋渦被李太白那一劍破開。黑暗破碎,點點星光彌漫。釋牟尼在這一劍破開黑暗時露出了狼狽身影。這是李太白的“破天一劍”,一劍破天,似天地爲無物,想破之便破之。
蘇正看着對視中的兩人,不愧是下三域最頂尖的兩位高手,每一個手段都讓人震撼。若是普通修士在此,不管是釋牟尼的法相金身還是李太白的無敵劍術,他們早就飛灰。當然,自己不僅看到了兩個強者精彩的對決,收獲也不小。雖然有些冒險,但最終還是成功了。這是他第一次同時施展出初升和殘陽兩種道術,并讓它們進行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