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見儒道:“道友,青雲宗與我方家并無深仇大恨,而且青雲宗在與方家的誤會中,隻不過死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弟子,反倒是方家,不僅犬子爲自己的無知付出了代價,而且高手也死了不少。後來方家也未對青雲宗如何?此事就此過去,道友如今又何苦咄咄逼人呢?”
蘇正冷冷地道:“是閣下自願放棄不報複青雲宗嗎?隻怕是閣下無可奈何吧?欺辱青雲宗者,殺無赦。如果不是青雲宗運氣好、見機快,隻怕會近況不好吧。如今青雲宗崛起了,閣下久想揭過了?不可能的。方家爲此覆滅,也是咎由自取。仗着是釋門的狗腿,爲所欲爲,真以爲沒人敢對你們怎樣呀。”
方見儒道:“道友,如今正是釋門破開界壁的關鍵時期,閣下就真不考慮釋門與方家的關系嗎?要知道釋門是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破開界壁的行爲。”
蘇正呵呵一笑道:“釋門在方家主眼裏或許高不可攀,但并不讓讓青雲宗屈服。曾經青雲宗沒有屈服,如今更不可能屈服。青雲宗與釋門并非第一次接觸,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接觸。青雲宗并不懼怕釋門,如果釋門執意插手,青雲宗也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甯爲玉碎,不爲瓦全。”
蘇正拳頭一握,天地之氣凝聚,一拳轟出。這一拳看似普通,但方見儒能感覺到那摧枯拉朽之勢。剛才的交手已經讓方見儒受傷,如今更是心驚膽戰,不敢接拳,立刻向身後退去。然後那一拳如附骨之蛆,方見儒退得急,那一拳追得更緊。方見儒依然沒有脫離拳風的範圍,一拳印在方見儒胸口,方見儒如斷線風筝向後倒退五丈遠,如一攤爛泥倒在地上。
方見琛和方羽翔看着方見儒被蘇正一掌拍碎骨頭,接着看見蘇正又是一拳打向方見儒,他們是撒腿就跑,根本不管方見儒的死活,他們知道留下來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自己跑路。隻是他們并未跑遠,他們周圍就刮起了一陣風。那風感覺很溫煦,輕柔的想讓人放下一切瑣碎和紛争,好好地睡眠,不再想一切凡塵紛擾,一切那麽靜好。漸漸地,方見琛和方羽翔安詳地閉上了眼睛,帶着微笑,沒有任何痛苦。
遠處的玄蛇看着方見琛和方羽翔放棄逃跑,一陣微風過後,便安然地躺在地上陷入沉睡。玄蛇一驚,這是怎麽回事?這是什麽手段,實在是太恐怖了。一眼瞥見小蝶黑衣飄飄,馬上想到了這個小魔王的神通歲月靜好,于無聲中殺人于無形。太可怕了,以後千萬不能得罪忤逆小魔女,不然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還是那個大煞星好些,雖然實力強大,隻要沒得罪他,大概率不會殺人。
此時的方見儒滿眼都是絕望,自己也是老牌人仙境強者,可是對上這個藍衣青年卻是毫無還手之力。不僅僅如此,而且藍衣青年根本沒有使用任何神通。方見儒多麽希望以前的事沒有發生,方羽侯沒有得罪過青雲宗,那方家還有一線生機。他又非常希望方見琛能夠把消息發出去,釋牟尼能親自出手滅殺藍衣青年。這樣的妖孽,殺了才能确保萬無一失。然而,方見儒并不知道,方見琛已經早他一步魂歸太虛了。
蘇正之所以沒有一擊殺了方見儒,不是因爲蘇正沒有那樣的實力,也不是因爲方見儒能夠地方蘇正的攻擊,而是蘇正要抽取方見儒的血,驗證每一個活着方家的人,同時讓方見儒看着方家的毀滅和親人的一個個死去。蘇正知道方家裏面或許會有無辜者,但青雲宗被殺的弟子難道不是無辜者嗎?青雲宗不惹人,更不會袒護做錯事的弟子。方家的錯是方見儒袒護的結果,方家就必然整體付出代價。更何況方家的作惡不是一起兩起,仗着和釋門的關系密切,方家可以說是無惡不作,這樣的家族,覆滅不足惜。
看着躺在地上呻吟不斷的方見儒,蘇正一指點在方見儒頭顱,抽取了方見儒的一縷精血。接着,蘇正再一指點在精血上,精血化成一個個小點散開,每個點象征着一個方家的人。看着蘇正的動作,方見儒明白了蘇正想要做什麽,眼中滿是驚懼之色。方家總共有三百五十八口人,因爲到了釋門破開界壁的關鍵時期,方家除了駐留在無極城的八名弟子,其他三百五十人都在弘揚城,可蘇正身前的小紅點隻有三百四十六個,這是怎麽回事?此時,方見儒才發現方見琛和方羽翔已經死了,但怎麽還會少兩個人?讓方見儒也困惑不已。方見儒隻期待駐留無極城的那八名弟子能盡早發現弘揚城的不尋常,及時搬來救兵,挽救方家。
蘇正看着如死狗的方見儒道:“方家主,在下知道閣下還在幻想着釋門來搭救你們。在下告訴方家主,不要癡心妄想了,不要說釋門不來,即便來了,也改變不了方家主和方家的命運。在下之所以現在不殺方家主,就是想讓方家主親眼目睹方家毀滅的過程。因爲方家主的錯,所以才導緻了方家的毀滅。”
沒看到蘇正怎麽動作,方見儒發覺自己不能動彈了,他知道這是蘇正施展了法術封鎖了自己的修爲和困住自己。蘇正招了招手,方見儒看到那個灰白頭發、不倫不類的化形妖獸少年走了上來。蘇正指了指方見儒,和小蝶向弘揚城走去。玄蛇趕忙走到方見儒身邊,抓住方見儒的一條腿,像拖死狗般拖着方見儒跟在蘇正和小蝶身後,朝弘揚城方家走去。被封住修爲的方見儒,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疼。如此赤裸裸地被羞辱,還不如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