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看着兩騎飛奔而至,是李牧陽和武穆嶽到了,他們完美地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任務。
蘇正看着滿臉興奮的衆多将領道:“李牧陽、武穆嶽,你二人分别帶一些弓箭娴熟的輕騎追擊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力争給他們造成一些傷害。不過不要追太遠,後面的事交給柔然和契丹他們。孟德和文遠兩位将軍,帶着步兵跟随掩護,不必冒進,以防柔然和契丹等部落在擊潰孛兒隻斤和覺羅部落潰敗的騎兵後趁機偷襲我等。文和帶一隊人馬清理戰場,其他人與我回城休整。”
除了李牧陽和武穆嶽,其他人都不知道蘇正聯系了柔然和契丹等部落夾擊孛兒隻斤和覺羅部落,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答應蘇正的要求,而不是坐山觀虎鬥。然而,這一切都在蘇正的算計當中。即便與柔然和契丹等部落合作,蘇正也沒有完全信任,而是穩紮穩打。如果直接追擊孛兒隻斤部落和覺羅部落,确實很有可能被以逸待勞的柔然和契丹等部落趁機偷襲,然後長驅直入中原。草原遊牧部落和通古斯漁獵部落對中原一直存在觊觎之心。孛兒隻斤和覺羅部落如此,柔然和契丹等部落也是如此。防範于未然,蘇正确實做到了密不透風。
在柔然騎兵的沖擊下,孛兒隻斤木真拼盡全力,卻也不可奈何,這都是蘇正算計好的,但隻有突圍出去,才能東山再起的機會。柔然人不可能會放過他們,都想成爲草原的霸主,這些年柔然一直被孛兒隻斤壓制,隻能臣服,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柔然人肯定不會放過了。孛兒隻斤各将領也在拼死護着孛兒隻斤木真,隻要大汗在,孛兒隻斤就還有機會,其他人壓制不了孛兒隻斤和部落的頭領。然而,李牧陽的輕騎也從身後追殺而至。赤術、拖磊相繼爲孛兒隻斤抵擋箭矢而亡,不足一百人的騎兵帶着終于帶着受了箭傷的孛兒隻斤木真突圍而去。李牧陽沒有再追擊,而是徐徐後退,與前來掩護的孟德彙合後退回範陽城。
覺羅哈赤與孛兒隻斤木真是同樣的遭遇,契丹和鬼與的騎兵把他們本就沒剩下多少的騎兵沖得七零八落,雖然手下盡力掩護,但依然抵擋不住士氣正旺的契丹和鬼與的聯軍。覺羅哈赤八個兒子戰死五個,多極也身受重傷,覺羅哈赤自己也被武穆嶽一槍打下戰馬,被馬踏成重傷。雖然最終覺羅哈赤及其部衆二十幾人逃了出來,但契丹和鬼與的聯軍一直在後面追擊。
李牧陽、武穆嶽回到了範陽城,不久言相如和蘇儀也回到了範陽城。看着範陽城城牆上依然警惕的守衛,柔然可汗圖力眼神飄浮,不知道在想什麽,最終還是搖搖頭。
一道藍色身影出現在城牆上,他看着圖力可汗道:“圖力可汗,在下蘇正,可汗是否要進範陽城一叙?”
圖力看着蘇正,這就是主導此次戰争的大漢将領嗎?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手段高明,一下子就把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打落塵埃。要知道這兩個人一個是草原遊牧部落霸主一個是漁獵部落霸主,聯起手來卻也隻是僅僅三個月就潰敗了。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和在範陽城的舉措,看來是早就防範了自己可能會趁機偷襲範陽城。
圖力哈哈大笑道:“蘇将軍,本汗就不進範陽城了。此次本汗與将軍合作非常愉快,總要過來看看将軍的。孛兒隻斤木真雖然受傷,但還是不能讓他輕易逃脫,本汗要去追擊他,就此告辭!”
契丹和鬼與聯軍看着範陽城整齊有序的防衛,知道沒有可乘之機,與蘇正打個招呼便絕塵而去。
看着柔然、契丹和鬼與等部落的騎兵相繼離開,蘇正也徹底放下心來,讓守衛的士兵打起精神,不要松懈,便回到大帳。這一仗打得驚心動魄,同時也膽戰心驚。任何一個環節出現變化,都可能功虧一篑。所幸偷襲的李牧陽和武穆嶽都出色的完成任務,言相如和蘇儀也不負他所托。沒有柔然等部落的出現,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就不會心慌意亂,範陽城的兵力并不足以擊潰他們的聯軍,甚至還可能敗在他們的騎兵下。如今一切都算完美,孛兒隻斤和覺羅部落短時間沒有在侵擾大漢邊境的實力,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都受到了重傷,可能不久于人世。沒有他們的壓陣,接下來的孛兒隻斤部落和覺羅部落必然陷入混亂,大漢之後的二十年内,邊疆會很穩定。
戰争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問題更加難以處理,這也是蘇正感到焦頭爛額的原因。邊輔國還在範陽城,京城的情形也不明朗。如今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戰敗,朝廷調他和父親回去已成必然,隻是劉洋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的危險就大增。狡兔死、良狗烹的道理蘇正懂得。如果一直與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僵持,或許還能延緩一下,但邊輔國來到範陽城,這種機會就斷了。邊輔國的監軍,就是來催促蘇正進攻的。
看到蘇正和蘇豫眉頭緊鎖,文和不解地道:“少将軍,此次對孛兒隻斤部落和覺羅部落戰事已經結束,你和元帥還有什麽愁心的事嗎?”
蘇正眉頭微松:“邊輔國的來意,想必你等都知道,京城雖然沒有消息傳來,情況不妙是必然的。此次我等雖然獲得最終的勝利,但是并不表示陛下就會忘記他本來的目的。”
文和折扇一收,冷聲道:“元帥,少将軍,我等舍命相拼,難道陛下就一點不顧念舊情,聽信讒言要對元帥和少将軍下手。我等不願意,邊關的百姓也不願意。”
蘇豫皺了皺眉道:“自古君威難測,邊關多年寸功未有,難免引起陛下猜忌。如今雖然擊潰孛兒隻斤部落和覺羅部落,但也沒了後顧之憂。蘇某帶兵多年,陛下不放心是必然的。隻是京城的流言蜚語多,陛下的猜忌心又重,隻怕是難逃一劫。”
文和道:“陛下如果不仁,元帥和少将軍要早做準備。今日邊關大捷,少将軍的威望達到一個新高度。即便陛下不仁,也還是有翻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