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過去十來天,對峙的雙方各有傷亡。燈火通明的大帳内,蘇正看着眼前的沙盤,該到決戰的時候了,希望李牧陽和武穆嶽能趕得及,雖然他們帶的人不多,但這個時候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孛兒隻斤營地北方三百裏處,李牧陽看着那一小隊孛兒隻斤鐵騎疾馳向南方,他沒有說話,軍中細作告訴他,這是孛兒隻斤部落報信的小隊,漠南草原的事,他們必須盡快告訴孛兒隻斤木真。李牧陽點點頭,告誡身後的将士,不要讓報信小隊發現他們,他們的目的就是讓報信小隊把漠南草原發生的事告訴孛兒隻斤木真,讓孛兒隻斤部落的士兵都知道漠南草原發生的事,以此動搖他們的軍心,打擊他們的士氣,這樣就能給蘇正的範陽君減輕壓力,在對決的時候,他們從孛兒隻斤部落背後殺出,前後夾擊,便可實現蘇正的計劃。
在李牧陽往西的五百裏處,一支上萬人的騎兵眺望東方,最前面赫然是蘇正派出的辯士言相如,與他并立的是柔然的圖力可汗。圖力可汗陰沉的臉上帶着一絲期待,進入漠南草原,他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孛兒隻斤部落不僅發生了瘟疫,而且還遭到了大漢騎兵的屠殺,不用想也知道,這瘟疫和大漢有關。孛兒隻斤木真正在強攻範陽城,而後方出事,大漢的辯士又找上他前後夾擊孛兒隻斤木真,這不是巧合,這是有預謀。隻是這個人太狠辣了,連瘟疫這樣有傷天和的事情都幹的出來。幸好柔然部落與大漢沒有仇怨,不然也可能會遭到同樣的厄運。大漢的蘇正,不可惹。
覺羅部落東北方,武穆嶽如李牧陽一樣,看着急急忙忙向西南疾馳給覺羅哈赤報信的騎兵小隊,隻是微微一笑。一切都在蘇正的預料之中。覺羅哈赤得知老本營的情況,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這就是戰争,不擇手段打敗侵略者就是對國家、對人民最大的負責。武穆嶽沒有追得太近,他等待的是蘇正釋放的狼煙,然後從覺羅部落後方直接殺出,前後夾擊,徹底擊潰覺羅哈赤,把東北方的威脅剪除。
在武穆嶽的東北方向三百裏處,蘇儀與契丹和鬼與聯軍眺望遠方,契丹和鬼與聯軍的将領臉色很難看。他們早就了解到覺羅部落的情況,大漢這是釜底抽薪,想徹底抹去覺羅部落。他們都不是害怕戰争的人,但是大漢的統帥蘇正根本不講道義,下毒污染水源的方法都想得出來。覺羅部落男女老幼許多人在中毒下來不及逃竄,就遭到了大漢騎兵的屠殺,這可以算得上是喪盡天良。可戰争就是這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漢被覺羅部落屠村的也不少,算是一報還一報吧。覺羅部落覆滅了,自己部落也會安甯一些,不要老是防範覺羅部落的騷擾。
蘇豫、孟德、文遠、黑風、李貴等将軍和謀士齊聚一堂,看着蘇正在沙盤上的排兵布陣和推演。雖然還有些空白和間隙,不知道什麽用途,他們也沒問蘇正。這近三個月來,他們見識了蘇正兵法的神奇。以往都是守勢,蘇正來了之後攻守兼備,讓他們對擊敗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信心大增。每個将領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他們期待最終的對決。一直被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壓在範陽城内,讓他們非常憋屈。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軍人的宿命,戰死總比受屈辱強。蘇正最後隻說了一句話,每個人都堅守自己的崗位,哪怕其他人身首異處,也不得擅離職守,能不能徹底擊潰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就看各位将軍對崗位的堅守程度和命令的執行程度。
孛兒隻斤木真很憤怒,蘇正怎麽能這麽做呢?屠殺牧民,他可以理解,但用瘟疫把草原部落的牛羊馬消滅,這完全是沒有人性的行爲。如此下去,孛兒隻斤部落不要說戰馬的補充,就是兵源的補充也是問題。原來蘇正一直跟他打拉鋸戰,是爲了麻痹他,讓突襲的騎兵在草原上搗亂。不能再任由蘇正胡作非爲了,一定要迅速攻下範陽城,讓大漢付出代價。孛兒隻斤木真吩咐手下聯系覺羅哈赤,準備發起總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拿下範陽城。
覺羅哈赤出離憤怒了,蘇正怎麽可以這樣做。在水源處下毒,屠殺覺羅部落的漁民和獵戶,這是小人所爲。可這樣的蘇正讓人害怕,爲了最終的勝利不擇手段。後方的漁獵部落雖然沒有被摧殘殆盡,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如此下去,沒有後勤補給的覺羅部落,恐怕難以支撐長久的攻城戰。迅速拿下範陽城,進入大漢中原腹地,對大漢進行掠奪,讓蘇正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
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再次見面,對蘇正的行爲義憤填膺,咒罵蘇正枉爲文明之邦的統帥,怎麽可以行下毒和屠城之事。然而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卻忘記了自己攻城掠地時,隻要稍微有反抗就屠城,甚至在侵擾邊境村莊也屠城。同時,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認爲應該派人去大漢京城抗議和譴責蘇正的行爲,以大漢皇帝的疑心,很可能對蘇豫蘇正父子不信任,同時對範陽城發起總攻,給大漢皇帝施加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