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陽身邊的副官道：“李将軍，我們确定要這麽做嗎？如此做有傷天和，會被萬人唾棄的。自古以來，戰争這麽多，從沒有人會這樣做。”
李牧陽道：“這是你死我亡的戰争。如果孛兒隻斤部落和覺羅部落勝利了，他們會憐憫中原腹地的百姓嗎？每一次這些部落侵擾邊境村莊時，他們放過了那些村民嗎？這些牧民是侵掠我們源源不斷的兵源，他們放牧的牛羊是侵掠我們的糧食補給。如果我們對他們仁慈，就是對我們身後百姓的殘忍。”
副官道：“屬下知錯了，爲了身後的親人，爲了無辜的百姓，爲了大漢。即便萬劫不複，我等願意舍身成仁。”
李牧陽把手一揮，四名全身包裹的士兵擡着一個木箱悄悄地向成群的牛羊走去。李牧陽抽出長刀帶着身後的士兵也悄悄地向牧民殺去。李牧陽知道時間緊迫，翻越大山花了一段時間，回範陽城需要一段時間，隻有一個月多的時間，能殺多少牧民就殺多少牧民，給少将軍減少一些壓力。
在随後的一個多月，漠南草原的牛羊成群的死亡，并不斷向深處擴散。牧民漸漸反應過來，這是瘟疫。正當他們尋找方法解決時，一群百人左右的騎兵到處屠殺牧民，他們就像幽靈，沒有固定區域，隻要遇到牧民，便大開殺戒，草原牧民恐慌的情緒越來越深。同時，他們也派人向大漢孛兒隻斤木真禀告這些異常。
在黑山白水的長白山地區，武穆嶽站在小山上看向遠處的村莊。一個士兵來到武穆嶽身前：“報告将軍，找到了水源地。”
武穆嶽道：“好，出發水源地，時間緊迫，我們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不僅要破壞覺羅部落的水源，還要盡量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
身後的偏将道：“武将軍，向水源投毒，有傷天理，真的要這麽做嗎？”
武穆嶽轉頭看向偏将：“不然呢？讓覺羅部落攻破範陽城，殺掉範陽城的百姓，然後長驅直入把中原的百姓殺掉，你的親人也在其中，這樣可以嗎？這是戰争，不是他們死，便是我們亡。這個毒并不足以緻命，我們才能給他們緻命一擊。如果要仁慈，那就放棄自己和中原百姓的生命。”
偏将低下了頭：“将軍，屬下知錯了。”
在夜色的掩護下，武穆嶽帶領手下摸向水源地，這隻是覺羅部落的一個村莊，他們要速戰速決。下毒，殺人，都不能落下。雖然水源地有人守衛，但進展很順利，一切都在武穆嶽的計劃下進行。在随後的一個多月裏，覺羅部落許多村莊水源被污染，村民被人屠殺殆盡。覺羅部落感到深深地危機，卻不知道敵人來自何方，這些事要盡快讓大漢覺羅哈赤知道。
兩個多月來，範陽城下大漢和兩個部落你來我往互有傷亡。面對孛兒隻斤部落和覺羅部落的挑釁，蘇正沒有一味地躲避，反而是全力抵抗，甚至還主動出擊。八萬新兵也漸漸适應的戰争的殘酷。如今的他們，沒有了初來時的稚嫩，多了一份剛毅。不少人看着同來的同伴倒在自己身前，不得不奮起殺敵。這裏沒有同情，仁慈隻會讓自己身首異處，隻有殺死了敵人，才能保全自己。
孛兒隻斤擡頭看向城牆上的蘇正：“蘇正，不要再掙紮了，如今的範陽城，估計四萬兵馬都不到吧，你支撐不了多久了。大漢不再會有援軍的，隻要你打開城門，我和覺羅大漢一定保你榮華富貴一生。如果你還是冥頑不甯，範陽城的下場就和之前西南晉大興城一樣。”
蘇正道：“孛兒隻斤木真，大漢沒有跪着的懦夫，屠城是你們邪惡屠夫的本性，又豈止是大興城被你們屠城，這麽多年來，被你們屠城的不下五六十個吧。一群野蠻人的承諾，跟放屁差不多。你們攻破城後可以發揮你們野獸的本性，但隻要本将在，你們的目标永遠不可能實現。即便我大漢戰至一兵一卒，也會和你對抗到底。雖然範陽城如今隻有四萬兵馬，但你孛兒隻斤部落和覺羅部落的兵馬又剩多少呢？隻怕不足十萬吧。你們盡管攻，最終的勝負是誰還不一定。”
覺羅哈赤道：“蘇正，你們的皇上隻怕不會再給你派一兵一卒，你們的糧草也用不了多久。而我等身後還有源源不斷的士兵和糧草補給。蘇正，放下手中長劍，臣服我等，你還有後路。如果一意孤行，把路走絕了，你将萬劫不複。”
蘇正道：“本将等着，看你們如何讓本将萬劫不複。本将勸你們不要得意的太早了，笑到最後才是赢家。”
說罷，蘇正轉向其它地方，不再與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說什麽。戰争到了如今的地步，雙方都很疲憊。範陽城守軍很疲憊，孛兒隻斤士兵和覺羅士兵同樣也很疲憊。間隙中，都在恢複體力和精神，應付下一次對抗的來到。
範陽城中軍大營，蘇豫、蘇正、孟德等将領和謀士濟濟一堂，他們在商量接下來的防衛工作。
外面傳來了吵鬧聲，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趕快放咱家進去，什麽軍事會議，咱家是皇上親派的監軍，誰敢阻攔。蘇豫，你給咱家滾出來，讓這些奴才阻攔咱家，你是想造反呀？”
聽到這道聲音，蘇豫、孟德、文遠等人皺起了眉頭，邊輔國是皇上親派的監軍太監，三天前到達範陽城。自蘇正馳援範陽城已經兩個多月，大漢皇帝劉洋沒有聽到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退兵的消息，反而聽到了有人說蘇正擁兵自重，與孛兒隻斤木真和覺羅哈赤勾結，做戲給京城看。所以，京城隻能聽到範陽城守衛的很好，阻止了孛兒隻斤和覺羅部落的聯軍，并向朝廷繼續報請需要援軍和糧草。劉洋在大臣的建議下派出了監軍太監邊輔國，來監督蘇豫和蘇正。
蘇豫幾人看了看蘇正，等待蘇正的決定。雖然蘇豫名義上是統帥，但他之前已經把指揮權移交給了蘇正，特别是見識過蘇正的指揮藝術，知道蘇正指揮比他更好，而且蘇正還有後招，不能因爲自己是蘇正的父親而影響整個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