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身影死死地盯着雷霆道：“幻宗主，這殺戮雷劫是你們南樞星域修士搞出來的嗎？這是想要徹底滅殺我魂族生靈呀！如此雷霆，不要說是幻宗主，即便是老夫應付起來也得脫一層皮。”
幻影沒有在幻靈星高高在上的威嚴，神态恭敬地道：“前輩誤會晚輩了，此次進入虛空通道的修士，晚輩都核查過，修爲沒有大乘後期及大圓滿的存在。達到渡仙劫的修士應該不存在，而且這殺戮之劫比仙劫更恐怖，不應該是南樞星域的修士。雖然這雷劫出現在界河上空，但前輩應該也看到了，雷劫的核心在界河内。不管是魂族生靈還是南樞星域修士，都是不能潛入河底的。這個雷劫晚輩看不明白，不知前輩看出了什麽？”
黑影道：“老夫也是迷惑，不用說普通修士，即便是老夫，也隻能漂浮在界河之水上，是什麽人在界河底渡劫呢？此雷劫來的突然，我魂族和你幻靈修士都有不少葬身于雷霆之下。此時魂族和修士之戰也該結束了，魂族可以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幻影道：“前輩，難道每幾十年或上百年，魂族和修士之間就必須進行一場生死之戰？沒有其它辦法解決嗎？”
黑影道：“目前還沒有找到辦法，魂族是如何産生，爲何會聚集一地，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魂族應該與人族有關。有些魂魄沒有意識，就如同凡人日後的魂魄；有些魂魄有意識，卻沒有太多記憶，隻有在魂族之地憑空而生的記憶；有肉身的魂族，如老夫這邊仙境之上的，隻有模糊的記憶，好像是被斬斷的，似乎曾經是修士或者其它生靈，而不是由魂族之地自主産生。魂族生靈想要肉體千難萬難，不僅要修爲的提升，更要有契合靈魂的軀體，非仙級不能重鑄肉體。然而魂族之地的生靈越來越多，如果不進行戰争，任由他們進入南樞星域，隻是有許多修士和凡人會被奪舍。修真世界本就弱肉強食，沒有什麽的，曾經和現在依然有一些高階修士爲了延續生命這樣做，但是奪舍後，由于肉體和神魂的不契合，最終是魂族和被奪舍的都會很快消亡。對魂族來說，看似沒有什麽影響，但如老夫這般，就知道奪舍并非正途，重鑄肉身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對修真世界和凡人世界來說，被魂族奪舍是巨大的傷害，如此會擾亂世界秩序，讓高階修士在壽元将近時肆無忌憚地爲所欲爲。發起戰争或許會損失一些修士，但是可以保全大多數人和世界秩序與穩定，這是值得的。”
幻影躬身施禮：“前輩言之有理，晚輩受教了。隻是大多數修士都被蒙在鼓裏，滿懷熱情地奔赴死亡。”
黑影道：“維護一個秩序，總要付出代價和有人犧牲的，你我都是如此，幻宗主的親人犧牲的不少，老夫身邊親近的人也死了不少，但是有什麽辦法呢？除非能造出輪回，讓靈魂轉世投胎，不然靈魂始終會觊觎肉體的存在的。”
幻影道：“前輩思慮周全，晚輩深感佩服。魂族之地有前輩等人的存在，是魂族之福，也是人族之福。”
黑影揮揮手：“不必說那些客套的，好好安排這次的善後吧。此次人魂之戰，既有原本的安排，也有釋門的推波助瀾，向來幻宗主也知道，後續你們人族之間怎麽鬥，那是你們的事，短時間内魂族不會有針對人族的大行動。”
幻影再次施禮：“多謝前輩提醒，南樞星域和釋門的争鬥遲早會發生，晚輩及幻靈星不參與其中，晚輩的職業就是守護幻靈星。”
黑影點點頭：“既如此，那就好自爲之吧。”
黑影再次看向雷霆中心，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便轉身離開。幻影歎了一口氣，也離開了。
破滅、重組、再破滅、再重組，也不知被雷霆轟擊多少次，蘇正的境界終于穩定下來，達到煉虛三層。蘇正渾身雷電環繞，毀滅與新生共存，看起來似幻似真。蘇正不由的仰天大叫，興奮之情溢于言表。當然，這聲音并沒有傳出界河，界河之水隔絕一切外在的聯系。
蘇正回過頭來，發現渡劫時模糊看到的蝴蝶不見了，姜月和小蝶盤腿相對而坐，渾身灰色殺戮之氣環繞，她們的修爲也如同自己一樣，達到煉虛三層境界。蘇正默默地兩人，守護在她們身邊，灰色之氣慢慢被兩人吸收煉化。恍惚間，蘇正看到姜月和小蝶變成了同樣的容貌，以小蝶爲形姜月爲意，讓他分不清誰是姜月誰是小蝶，隻有通過她們衣裙的不同才知道。然而，當蘇正再次看向他們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任何變化，姜月是姜月，小蝶是小蝶。蘇正想，或許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姜月和小蝶睜開眼睛，相視一笑。蘇正覺得兩人好像。姜月和小蝶站起身來，走到蘇正身邊，看着愈發明亮和與衆不同的蘇正，挽着他的胳膊，依偎着他。
小蝶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們。一會便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小蝶知道他們在做什麽，隻是默默地站着。
姜月的識海内，藍白身影和黑色身影并肩而立。一道聲音悠悠傳出：“你能不能克制一點，節制一點。這剛渡劫完，你就按耐不住身體的熱情了？熬不住了嗎？”
另一道聲音嗯嗯哦哦幾聲，斷斷續續地道：“要麽你一起來呀，不來就看着，不要打擾我們。”
界河底的小蝶看向遠處，耳朵裏不斷有嗯嗯哦哦的聲音傳入，即便是心裏，這個聲音也連綿不絕。臉紅耳赤的小蝶隻能閉上眼睛，她知道這個聲音要持續很久。很想睜開眼睛轉過頭去看看，但還是忍住了。因爲那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就算她不看，也能感覺到在做什麽，什麽樣的形态。她能感覺到姜月的瘋狂，或許是修爲的提升，姜月已經感覺到自己消失的速度越來越快吧，所以趁現在身軀還在，就盡情地享受最後的歡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