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不知道在界河中待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如今在界河的位置,隻知道他已經遠離了虛空通道。他在不斷地殺戮,雖然功法可以克制魂族,但他也感覺異常的累。不管是蘇正還是姜月和小蝶,衣服都因爲沾染了太多的鮮血而變成了黑色。魂族并不能直接傷害他們,然而那些被奪舍的修士讓人防不勝防。雖然蘇正已經很小心,盡量不與其他修士接觸,但是好幾個熟悉的修士都被魂族奪舍了,出其不意地出現,還是讓蘇正三人受了傷。要不是蘇正三人秉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意念,對其他修士都有防範之心,隻怕會受更嚴重的傷。與魂族的大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同行的袍澤有沒有被魂族奪舍,會不會背後捅自己一刀。
戰鬥的間隙,蘇正三人也是輪流守護着,蘇正恢複時,姜月和小蝶守護着他,姜月和小蝶恢複時,蘇正守護着她們。其他修士也是如此,都會有人防範着魂族的突然襲擊。即便是如此,還是有善于僞裝的魂族生靈在奪舍後不表現出來,直到他來守衛時發起突然襲擊,讓修士損失慘重。原本魂族已經退去,幻靈大軍直接原地休息恢複,第一批守護警戒沒有發生問題,第二批的同樣沒有發生問題,一直這樣二三輪了,所有人都放松的警惕。輪值警戒的那一組修士突然發難,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之前他們輪值的時候什麽都沒發生,沒有人能想到他們已經被奪舍,而且隐忍了那麽久才行動。所幸蘇正三人在邊緣地帶,波及很小,加上對其他修士都存在防範之心,隻受了一點輕傷,然後不得不忍痛反擊,誅殺那些被奪舍的修士。至此之後,蘇正三人越來越遠離其他修士,因爲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被奪舍,會不會突然從背後偷襲。蘇正能相信的隻有姜月和小蝶,同樣的,姜月和小蝶也隻相信蘇正。
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灰蒙蒙的界河上沒有時間概念,蘇正已經到達化神突破臨界點,随時可以突破,隻是一直壓制着,想找一個好時機突破。戰鬥是提升修爲的一個好方法,姜月和小蝶吸收了不少魂族生靈的神魂,修爲和神魂都得到提升,同樣達到化神十層大圓滿,随時可以突破。姜月的修爲越高,看起來卻越來越缥缈。蘇正知道這是姜月神魂流失的原因,隻是沒想到連軀體也會跟着消失。小蝶越來越圓潤,氣質和姜月越來越接近,如果不是收斂了身上冰寒和死寂的氣息,小蝶看起來會更加冰冷。或許是和姜月待在一起久了,如今的小蝶根本不懼怕寒冷。冰寒氣息和寂滅氣息的融合,讓小蝶在冰寒中如魚得水。
姜月識海中,藍白衣裙的姜月和黑色身影并肩而立,氣質上兩個人越來越相似。姜月沒有轉頭,隻是悠悠地說:“妹妹現在和我越來越像了,相公怎麽就是一個榆木疙瘩,發現不了呢?”
黑影微微一歎:“可能是感覺到你的狀态了,他沒有心思注意别的,加上界河之戰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他時刻擔心着意外的發生,所以就沒有關注到吧。”
姜月道:“是呀,這場戰争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結束,也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待了多久,天啓星怎樣了?真懷念在天啓星的日子。”
黑影突然撲哧一笑:“是不是這麽多年他沒有動你,你心裏癢癢的了。在天啓星天天膩膩歪歪的,舒服慣了吧!”
姜月擰了一下黑影:“我是在想,怎麽樣,你有意見,我就不信,你心裏不想。雖然你沒有和他實際做過,但是後來你能感受到我的感受。别忘了,我随時可以突破到煉虛境,也能感受到你的一些想法。”
黑影哼了一聲:“或許天啓星沒什麽大礙吧,我傳承記憶裏面沒有關于五大星域的信息,或許我們不是來自五大星域,至于爲什麽會出現在天啓星更不得而知。不過沒關系的,大師兄他們也挺厲害的,能保護好自己。”
天啓星玄州邊界,兩個釋門煉虛境和尚越打越心驚,獨孤問情和墨無殇是他們追殺許久的人,可每次都被他們逃脫,而且他們的修爲也越來越高,越來越難以壓制。即便他們修爲還不到煉虛,但在多次的打鬥中漸漸地能與自己抗衡了。
獨孤問情的劍不僅僅隻有剛正,而且還有刁鑽,讓人防不勝防。煉虛修士原本以爲劍修的劍都是正大光明,一往無前,可獨孤問情不同。時而勇往直前,時而迂回,但每一劍都是浩然正氣。一劍如斬天,天地爲之動蕩,威力無與倫比。那和尚雖然已經是煉虛五層,可越打越力不從心。他想退卻,他感覺上當了,獨孤問情和墨無殇故意引他們來這裏伏擊他們的。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後退,一股天威就出現在他身後,一個碩大剛猛有力的拳頭砸在他後背上,五髒六腑翻騰,脊椎斷裂,身軀向前沖去。然而,獨孤問情的長劍到了,白色劍氣直接插進他的心髒,讓他還來不及叫喚便飲恨西北。
與墨無殇纏鬥的煉虛修士同樣如陷入泥潭般,這個黑衣刀客的刀從不瞻前顧後,刀刀逼人入絕境,也刀刀逼自己入絕境。如此兩敗俱傷、不顧生死的打法,讓他心有餘悸、畏手畏腳。雖然修爲高上不少,可依然隻能防守。這也讓他明白,之前墨無殇和獨孤問情的逃遁隻是假裝,隻不過是引誘他們過來進行滅殺。同伴的慘死讓他膽怯,他隻能選擇血遁逃離,可一柄長劍直接把他的血遁狀态打破,讓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