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釋豐幾人在後山瘋狂神識搜索的時候,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從地底鑽出來,然後朝遠處快速飛奔而去。隻是這個小動作被守着的釋貪發現,看着隻是一個元嬰修士,釋貪殘忍一笑,不緊不慢地追了出去。
前面的人快,釋貪跟着快,前面的人慢,釋貪跟着慢。釋貪很享受這樣貓抓老鼠的快感,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敢到輪回宗來撒野,就要讓他感到恐懼而死。
來到一個山坳裏,前面的人停下來,好像跑不動了。釋貪徐徐來到,面帶戲谑的表情看着面前這個藍衣青年,似乎勝券在握了。藍衣青年轉過頭來,看着釋貪,露出了笑容,輕松,如釋重負。
釋貪有種莫名的不安,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看着藍衣青年,釋貪惡狠狠地道:“小子,你死定了,竟敢到輪回宗撒野了。以爲輪回宗幾十年不顯山露水,就真的是老虎沒有爪牙了。今天讓你知道,猛虎就是猛虎,哪怕受了傷,也不是你們可以撩起虎須的。”
蘇正并不多話,隻是伸出手張開,然後五指一抓,周圍的空間被禁制。此時釋貪才感覺不妥,身體不能動彈,這藍衣青年早就在這裏設置了禁制。釋貪一掌推出,虛空中化出巨大的掌印拍向蘇正,蘇正手指向前一點,蓬勃的靈力與巨掌相撞,兩股靈力都消失。一把六色雷錘出現在釋貪頭頂,帶着雷電直接砸下。釋貪頭頂化出一把禅杖抵住雷錘,然而還是有些許電花落在釋貪的光頭上,他不禁一顫。
就這麽一恍神,一道初陽緩緩升起,柔和的嫣紅似乎很慵懶,又似乎有着無盡的生機。貪得無厭的釋貪感覺到好累,好想停下來休息。小時候家裏條件好,可爹娘都寵愛着自己的哥哥,什麽好的都給哥哥,而他隻能用哥哥用過的。他不甘,他一定要擁有自己的東西,而且越多越好。于是,在爹娘不知情的情況下,那些原本屬于哥哥的,被他據爲己有。哥哥确實争氣,成爲家裏的驕傲,金榜題名,被皇帝賞識,根本不在乎那些東西。他知道哥哥會有更多的東西,便跟在哥哥身邊,利用哥哥的名聲,暗中貪墨了很多。最終東窗事發,哥哥承擔了一切,隻希望他能改邪歸正。爹娘也因此被氣的吐血而亡,然而他并沒有改變,而是利用曾經貪墨的東西賄賂到其他官員,自己做了父母官,他變本加厲地把送出的貪回來。隻是這一次,沒有人幫他頂罪了。可天無絕人之路,一個曾經資助過的,一起與藝坊喝花酒的和尚救了他,對行刑之人說,他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于是,他成了一個叫釋貪的和尚。幾百年過去了,他的貪婪依舊如新,所有給他上供奉的香客和信徒,從來都是滿兜兜的來,赤條條的走,甚至一些女香客和信徒,還要付出其他代價。就這樣的一生,是值得吧?隻是,這一刻,釋貪感覺對不起哥哥,對不起爹娘,如果不是自己貪婪,或許自己會平平淡淡、無憂無慮過一生。釋貪的生命在流失,靈力在流失,然而他并不知道,隻是覺得很累,想好好休息。釋貪閉上了眼睛。那輪初陽變得更炙熱,紅色的圓輪變成白色,生機更加充盈。釋貪在初陽之下徹底消失了。接着初陽沒入蘇正體内,蘇正移動腳步,瞬間消失了。
蘇正消失不久,釋豐釋壽釋殺三人來到小山坳。釋豐睜大眼睛看着周圍的一切,然後又閉上了眼睛。靈氣的波動,靈力的綻放,猶如在他眼前流過,他感觸到事情發生的經過,幸好來的快,不然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隻是,釋豐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甚至有些恐懼。
釋壽釋殺不敢出聲,合道境的一些神通是他們不曾接觸的領域,他們不知道被打斷會發生怎樣的事,也不知道這些神通會産生怎樣的作用。
一炷香之後,釋豐睜開眼睛,表情嚴肅,神識掃視周圍千丈,沒有任何發現,然後說道:“是那個蘇正,功法和釋不凡描述相似,幸好來得及時,才能從空間波動中感觸到一些東西。好像是神通,又好像不是神通,而是更厲害的術法。這蘇正心思這麽深沉,術法又這麽厲害,難怪釋不凡幾十年來夾着尾巴做人。他現在修爲還低,我等還能壓制,如果境界相同,我等估計不是他的對手。對這個人一定要萬分小心,一旦遇到了,必須将其斬殺。任其成長起來,必會成爲我釋門的大患。”
釋壽有所懷疑道:“師兄,那蘇正真有你說的那麽恐怖?”
釋豐鄭重地點點頭:“是的,或許比我說的更恐怖。這人不僅實力強大,而且心思缜密,不好對付。現在我等還不能公開露面,不要被其抓到把柄。”
幾個人周圍查探一番,一無所獲後,然後把蘇正布置的禁制破壞,發現依然沒有反應,便離開小山坳回到輪回宗後山。
小山坳十丈下的泥土裏,蘇正盤腿坐着。一切都在他的計算當中,先假裝發現輪回宗的秘密,逃離輪回宗,引起化神修士追擊,爲防止那三個高階修士發現破綻,蘇正提前控制了一個信徒,在其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而自己則躲在暗處。三個高階修士發現逃出的是假人後,必然以爲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再次回到輪回宗後山。此時真正的蘇正便出來引誘化神修士到事先準備好的埋伏點,對他進行截殺。那三名高階修士必然不會再犯第一次的錯誤,直接追擊而來。隻是自己殺掉化神修士後,不是逃走,而是用土遁術隐藏起來,等他們走後再完全吸收煉化,讓自己達到元嬰十三層的大圓滿,這樣就可以利用雷劫對抗那名合道境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