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中的蘇正傻了,不是煉氣十層後就進入築基期嗎?怎麽自己并未感觸到靈氣成液,反而還是煉氣期,隻不過能掌控和調用的靈氣比煉氣十層更浩大,難道煉氣還有十一層?蘇正的思緒還沒反應過來,煉氣十一層又突破了,是更高一層的煉氣期。這并沒有結束,宇宙丹田的靈氣越來越厚,越積越濃,又突破了一次,算起來是煉氣十三層了。
此時的靈氣容器似乎不再擴大,進入的靈氣不斷被壓縮,再進入填滿,不知過了多久。蘇正感覺到了煉氣期真正的臨界點,再次突破便是築基期了。同時他感覺到他的上空有雷雲凝聚,難道煉氣期超過十層,突破到築基就會引來雷劫嗎?
十多年以來,蘇正是第一次感觸到這蓬勃的靈氣這麽讓人親近,仿若就是自身的身軀一樣。身在,靈氣就在。貼身藏着的儲物袋,十多年來第一次打開,大師兄宋的玄鳥飛行法器還在,雖然速度很慢,以現在自身靈氣的蓬勃和對靈氣的控制,禦風飛行已經不受限制,但這是大師兄宋的,用靈氣灌溉升級。
或許是因爲靈氣融入己身,蘇正并沒有饑餓的感覺,儲物袋中的辟谷丹也就沒有吞服。隻是讓天地靈氣不斷滋養己身和玄鳥法器。在靈氣的澆灌下,玄鳥熠熠生輝,隻不過限于材質品級不高,玄鳥的升級不久也停了下來。蘇正想了想,用己身之血塗在玄鳥上,玄鳥又瘋狂地吸收着靈氣。
修行無歲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正停止對玄鳥的升級,隻是面朝大海,看着日升日落,想着那巨大的鲸閉合着大嘴,數以萬計的生命被吞噬;那巨鲸高高躍起,一聲悲鳴沉入大海,屍身重新養育着海中萬物生靈。
一條小鲸開始吞噬着小魚,慢慢來長大,成長爲巨鲸,然後一口吞噬無數生命以壯大自己。慢慢地,巨鲸老了,生命到了終結,帶着不甘,也帶着釋然,發出它最後的響聲,等待着海中無數生命對它的分食。生命的起始是存在,生命的終章還是存在。生命是無聲無息,生命又是驚天動地。
那朝陽的初升,從海中一點點崩裂海平面,這是生命的發芽,是從海中升騰的生命。而那一縷陽光,照耀着大海,也照耀着陸地,給生命以光明,讓生命以存在。
初升的太陽,這是生命的啓示,是生的力量。陽光的哺育,是對生命的饋贈,是其它生命獲取存在的啓示。那一點點霞光射入眼睑,是對生命能量的汲取。
蘇正手指掐動,身軀如旋渦,不斷地汲取周圍的生命能量,崖下的水草,沙灘爬行的小動物和貝殼,水裏的魚,漸漸地暗淡了顔色,變得枯萎,甚至有些死亡。
蘇正沒有知覺,繼續以初升的生命能量滋養己身,花白的頭發漸漸變成黑色,滄桑的臉龐恢複了青春的樣貌。雖然不再是二十的樣子,此時的蘇正變成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随着蘇正對生命的感悟,指訣再次一變。由外而内變成由内而外,汲取能量變成了釋放能量,以蘇正爲核心,能量緩緩釋放,那些失去色彩的魚、水草、貝殼恢複的色彩,再次活蹦亂跳。
初升,是生命的能量,一收一放,可以汲取,可以釋放。初升,是生的力量,既是鲸起時吞化萬物的力量,也是鲸落時化生滋養萬物的力量。
蘇正不斷熟悉吞化和運化的力量,修煉運用自如。周圍的水草、貝殼、魚蝦就像經曆了一次次輪回,由生而老,由老而生。它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感知到生命能量的逝去,然後又感知生命能量的回歸。
就這樣,蘇正不知道坐了多久,待初升的生命能量完全掌握後,又陷入對殘陽的感悟之中。
那一抹殘陽被雲層吞滅,就像鲸起時大口吞下了萬物,黑暗吞噬了光明,又像鲸落時化爲烏有能量殆盡。殘陽的消失,是力量被吞噬,是能量被吞沒,是死的力量。是鲸起時萬物的死亡,是鲸落時巨鲸的死亡。
蘇正就像一片虛空,手指一點,那遠方的一道光被吞沒,徹底破碎、消散,化爲虛無,随後便是生命的徹底消失。
然而,死亡的力量并非唯一,就如初升的力量一樣。當蘇正把别人作爲吞噬對象的時候,那毀滅的就是對方;當蘇正把自己當成吞噬者的時候,就能化解别人的力量。
冥冥中似乎有感應,初升的生命賦予和殘陽的生命吞噬,讓圍繞天啓星旋轉的雲上天宮同樣經曆的太陽的升升落落,生命的演進變化。
雲智立于天宮前方,看着周圍的雲聚雲散,若有若無的呢喃,似自言自語,又似正在感歎:“道術,這是誰領悟了道術?”
天啓星本是一個平凡的世界,修真并不算昌明,隻不過因爲戮獸的存在,才被師父派來檢測此星,也是對自己的鍛煉。沒想到,不僅見證了有人感悟大道之音,也見證了有人感悟道術,隻是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
日月輪轉,東升西落。蘇正從玄妙的狀态清醒過來,也收了玄鳥。此時的他精神氣爽。如果此時遇到陳玄一,蘇正自信就算他隻是煉氣期,陳玄一是結丹期,他一樣可以憑借強大的靈氣和殘陽之訣直接抹殺陳玄一。
蘇正并不清楚自己感悟和恢複修爲用了多少年,既然已經恢複修爲了,他也該回蒼雲峰了,同時也需要去看看爹娘和妹妹,他們是凡人,如果身體不好,可能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要不是自己這些年修爲被廢難以遠行,早就該回大周看看爹娘和妹妹,還有姬存希了。
這些年多蒙大壯哥和嫂子的照顧,還有張陵帶來的快樂,回一趟石頭村,和他們告别,然後就去大周皇都看看家人,最後回宗門,這麽多年大師兄和師父沒看到自己,他們會不會很想自己呢?還是姜月師姐,她是在尋找自己嗎?她現在又在哪裏呢?
姜月帶着淡淡的憂傷:“禹敏,我該走了,這七年來,皇城及周邊我都找遍了,你也貼了告訴,我師弟還是沒有消息,他應該不在大夏國,我再去其它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