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江濤辦公室裏,徐成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大聲說道。
“徐老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這是什麽東西?”
“今天剛剛在工商銀行提的,也就10個,美刀,你初來乍到,用錢的地方很多,真的不要再推辭了,再推辭就外道了,這是燚城縣的規矩!”徐成一臉無所謂道。
根據齊天的指示,他過來用錢拿梁江濤。
如果這條路能走得通,那就兵不血刃了,不需要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畢竟如果通過人代會把梁江濤選掉,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齊天這裏受到的損害也不小。
對此,盡管朱強堅決表示反對,但也由不得他。
徐成覺得沒有必要顧慮那麽多,這麽多錢,砸都把梁江濤砸暈了,他怎麽會不要呢?
之所以要跟齊書記對着幹,不就是爲了争權嗎?
讓自己說了算,最後的目的還是撈錢啊!
千裏爲官隻爲财,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
有錢能使鬼推磨,拿這麽多錢給他,以後絕對就安分了。
“徐總,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一個月的工資才一千多一點,一年也就一萬多,這麽多錢,換算成人民币有七八十萬了,我兩輩子都賺不了那麽多錢,你讓我怎麽拿,啊?”
梁江濤似笑不笑地盯着徐成看。
“你說這話就客氣了,你是一縣之長,對全縣的幹部群衆都有功勞有苦勞,尤其是我們這些民營企業,沒有國家的好政策,好領導,我們賺個屁錢啊?在齊書記和你的領導下,燚城縣将來一定會蒸蒸日上,越來越好。以後等齊書記提拔了,還得靠你罩着,你既有功勞又有苦勞,所以這些都是你應該拿的。至于你的工資,那就更能說道了,你們縣領導做出那麽大貢獻,才拿那麽一點工資,這合理嗎?顯然不合理。所以這錢就應該拿!”徐成道。
“你就不怕我把這錢交給紀委?”梁江濤半開玩笑道。
“那您請便,我就認了!死在你手裏也算是得償所願!”徐成不屑地一笑。
打死他都不相信梁江濤會這樣做。
按照目前的慣例,紀委隻查受賄的,不查行賄的。
他一個民營企業的老闆,做這些事再正常不過了,也不會受什麽處罰。
頂多判一個緩刑,無所謂。
他是混社會出身,當年因爲打架鬥毆、尋釁滋事,已經不知道進過多少次班房了,根本是債多不壓身。
反倒是梁江濤這麽做,是一件破壞潛規則的事情,對他百害而無一利,還會引發流言謠言,甚至紀委對他的懷疑。
再一個,他隻是齊書記的白手套,隻要齊書記不倒,他的地位就會穩如泰山。
梁江濤這麽做就是自尋死路,會引發齊書記更加瘋狂的報複。
“既然如此,徐總,這個箱子就放我這裏吧。”梁江濤道。
“痛快,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燚城縣,除了齊書記也就是你了,你們将相和,大家都高興,都跟着發财。告辭!”徐成笑着站起來道。
梁江濤收了這錢,就有一個巨大的短處在他和齊書記這裏,以後他還會持續送錢,有了第一次就會出現破窗效應,以後就更加無法拒絕了,最終一定能把梁江濤拉攏腐蝕。
梁江濤把徐成送到門外。
回來後,梁江濤打開袋子,裏面果然是十萬美金。
真是大手筆啊。
這些錢在京城都夠買一套房子了。
不知道有幾個領導幹部能夠抵抗得住這樣的侵蝕和誘惑?
他把信封封好,同時按下了錄音機的停止鍵。
剛才徐成和他的對話,他全程錄音了。
以後有大用。
這是他熟練利用過多次的手段,早就輕車熟路。
當前,大家對錄音的防備心理都不強,所以估計徐成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徐成走了出來,也摸了摸口袋裏的錄音機。
把這些都錄了下來,就不怕梁江濤抵賴。
再把這個交到齊書記手裏,梁江濤就徹底翻不起風浪來了。
以後燚城縣還是齊書記的天下,他的企業繼續賺的盆滿缽滿。
……
“媽,兒子就要去漢西了,沒有辦法照顧你老人家了,還有小閨女,得辛苦勞煩您!我心裏過意不去啊!”
陳國棟對母親道,多年的體力勞動讓母親面容滄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蒼老很多。
陳國棟是有名的孝子,他父親早亡,是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的,感情最爲深厚。
“兒啊,你現在成了一名國家幹部,出息了,是咱們家祖墳冒了青煙!但你要記住,這些都是梁縣長給你的!你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得把恩情還給人家,知道不?”陳母深明大義。
“您放心,兒子定當如此!”陳國棟的話語堅決如鐵。
他知道濤哥現在剛到燚城,所處的環境非常複雜。
他過去之後,除了開車,更重要的是保護濤哥的人身安全。
就像在龍武鎮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爲了利益铤而走險,做出不軌之事。
就算把這條性命舍在漢西,也要護濤哥周全。
陳母看着兒子堅決離去的背影,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