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大海,總有一種愛慕的情結。
想要跟大海來一次靜谧的獨處。
深秋的晚上,夜已深,海邊已經鮮有遊人。
梁江濤一個人在海邊走着,聽着海風的聲音,心中洶湧澎湃。
突然,他看見一個瘦弱的女子身影慢慢往海裏走去。
心想,這女的有意思啊,這麽冷的天還下水?
漸漸地,他發現不對,因爲女子越走越深,沒穿泳衣,這裏也不是遊泳區啊!
晚上,下海,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人被卷走,連屍體都打撈不到!
“喂!”
梁江濤大喊一聲,沒有回應。
更加讓他感覺不對。
難道,這名女子要輕生?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梁江濤不再猶豫,向女子跑去。
海水已經沒到女子的胸口了,可女子還是義無反顧的向海的深處走去!
輕生無疑了。
還好梁江濤及時趕到,扳住了她的肩膀:“姑娘,你幹什麽?”
女子很年輕,哭着掙紮說:“你不要管我,讓我去吧,怎麽連死都都那麽難?”
聽着女子絕望的聲音,梁江濤心裏一凜。
不由分手,拖着她來到岸邊。
“姑娘,有什麽想不開的,爲什麽輕生?”梁江濤大聲道。
秋天的海水真冷啊!
爲了救這名女孩兒,他也凍得夠嗆。
“嗚嗚嗚!”
女孩兒坐在沙灘上,把頭埋在腿裏,隻是一個勁兒地哭。
聲音說不出的絕望。
梁江濤觀察,她也就是二十歲左右,上身穿着一件藍色衛衣,下身是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腳上的白色旅遊鞋被海浪卷掉一隻,露出小巧的腳丫,上面套着一雙白色棉襪。
如此年輕,爲什麽想不開?
難道是失戀?
現在的年輕人啊!
“姑娘,無論你遇到了什麽,輕生都是不對的行爲,你怎麽不想想你的父母,如果他們知道你這樣做,那得多傷心啊!”
“哇!”
女孩兒哭的聲音更大了,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沒有父母,從小就沒有!”
“那你也得有監護人吧!”
“嗚嗚嗚,他們,他們想把我賣了?!”女孩哭着說。
“什麽?怎麽回事?你跟我說一說,好嗎?”梁江濤重視起來。
女孩子擡起頭,雙眼已經紅腫,眼神中是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的神情。
梁江濤一看女孩兒的臉,驚了一下。
女孩兒赫然就是昨天在海大幫他們拍照的那個女孩兒!
竟然出現在這裏,自己還救了她,太巧了吧?
“你是海大的學生?”
“你怎麽知道?”
“昨天我們見過,我們讓你幫忙拍照來着,你不記得我了嗎?”梁江濤問。
女孩兒搖了搖頭。
她早已心如死灰,确實不記得眼前這個男人了,隻記得昨天幫人拍了照。
但眼前這個男人既然說出她的學校和拍照的事兒,那肯定不是瞎說。
“你看,多巧啊,這說明咱們有緣分!先穩定穩定情緒。這樣吧,你渾身都濕透了,這樣會生病的!我先找個地方讓你換身衣服可以嗎?你相信我嗎?”梁江濤道。
女孩停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不知爲什麽,眼前這個像大哥哥一樣的年輕男人,讓她有一種強烈的信任感,好像她的親哥哥一樣。
她的親哥哥,已經離開她很久了。
“走吧,我帶你去我住的賓館開一間房,你放心,我是政府官員,我們一個團都在一起呢,就在這附近。你帶身份證了嗎?”
女孩兒怯生生地點點頭。
她的身份證就在褲兜裏,她知道,就算輕生,也得有證明身份的東西,也算是給這個世界一個交代。
至于梁江濤,根本不怕仙人跳。
在黃州地界上,敢給他搞仙人跳,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讓蔡有爲再抓一個團夥就是了。
何況,他昨天已經看見女孩兒了,也知道女孩兒的狀态不是作假。
如果做假做到這個份兒上,那就太假了。
他識人也有一套,從女孩兒的眼睛和神情就能看出,她是真遇上想不開的事兒了。
梁江濤把女孩扶起來,女孩兒身子一軟,就要跌倒。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也丢了一隻鞋。
梁江濤略一沉吟,把她公主抱了起來,徑直走去。
反正距離也不是很遠,女孩兒又輕,完全能搞定。
女孩兒略一掙紮,但實在是沒有力氣,隻能随他去了。
來到賓館,給女孩兒開好房間,梁江濤讓她趕緊洗個熱水澡,并把自己的電話留給她,讓她洗完澡換完衣服給她打電話。
之後,到酒店的商店裏幫她從内到外買了一套衣服,外加一雙鞋。
并讓女服務員給她送上去。
小女孩兒太可憐了,對她好一點吧。
過了一會兒,女孩兒打來電話,說已經洗完澡了。
梁江濤進入她的房間。
雖然深夜,孤男寡女不應共處一室。
但幫人幫到底,梁江濤需要了解一下她的情況,盡可能幫助她,以防再走極端。
女孩子怯生生地說:“謝.....謝謝您。”
梁江濤讓她坐下,輕聲道:“你叫什麽名字?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做傻事?”
這種走投無路的感覺,他感同身受,也萬分理解。
因爲前世他也經曆過至暗時刻,也不止一次想要了此殘生。
看着這名小女孩兒,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我.....我叫顔丹,是黃州人,在海大物理系讀大四。”小女孩兒道。
什麽?
顔丹?
梁江濤的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竟然是顔丹?!
怪不得看着那麽眼熟!
原來,她是二十年後名動華夏,不,名動世界的女科學家,顔丹!
華夏第一個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
第一個制造出室溫超導體的科學家!
是華夏的驕傲!
被稱爲華夏的“居裏夫人”!
想不到,在2002年,她差點兒輕生!
太神奇了!
簡直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