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跟着他在京大文學社沉浮多年、争權奪利、身經百戰的小弟,鬥争手法爐火純青,就快出師了!
“呵呵,你想怎麽樣都行,随你吧。”梁江濤微笑着說。
張文俊如此喜歡颠倒黑白,早晚會遭報應的。
“我去上個衛生間!”張文俊得意地起身,呂娜也跟了上去。
兩人上衛生間都得一起。
“江濤,這兩人實在太過分了,簡直蠻不講理嘛!”程偉實在看不慣了。
“不光是不講理的事兒,而且善于颠倒黑白、倒打一耙,以後可得小心,離他們遠點兒吧!”楊思遠道。
“輸了直接來一個不認賬,臉皮得多厚啊?”林暮雪義憤填膺。
她從小到大生活成長的環境人人都是信守諾言,張文俊和呂娜的操作颠覆她的三觀。
簡直是無賴!
“沒事兒,就這樣吧。咱們畢竟是同事,如果讓他上台那樣也是丢咱們單位的人。”梁江濤渾不在意。
“還是你老成持重,我都感覺咽不下這口氣!”程偉道。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梁江濤耳邊響起:“梁主任,小王敬您一杯酒。”
梁江濤回身一看,一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正站在自己身邊,端着酒杯,佝偻着腰,語氣神态很是恭敬。
赫然是痞子王彪。
上次跟侯斌他們在這兒吃飯,跟王彪認識了。
“又碰上了,來,喝一個!”
人家過來敬酒,梁江濤不好拒絕,碰了杯子一飲而盡。
王彪一看梁江濤這麽豪爽,受寵若驚,也一飲而盡。
喝完酒,小聲跟梁江濤道:“梁主任,剛才你們桌上的話我都聽見了,那兩個人太讨厭了,我都安排好了,您放心,都交給我,非常穩妥!”
梁江濤一聽揚起了眉毛,他知道王彪想幹什麽。
不過給張文俊和呂娜一點兒教訓也好,省得他們一天到晚自我感覺良好,不知道天高地厚,于是道:“注意分寸啊,别搞得太過分。”
“得嘞,您放心,我知道怎麽做。”王彪笑道。
梁江濤心想,怪不得他們這号人會一直存在,有時候确實好用。
過了一會兒,廁所附近傳來了吵鬧聲。
循聲望去,張文俊竟然和人推桑起來了。
“我靠,這大哥真是惹是生非的領袖,才出去這麽一會兒就跟人幹起來了,真無語!”程偉捂着臉說。
“和他們做同事真是丢人啊,咱們别管,繼續吃菜!”楊思遠道。
“别介,咱們還是去看看吧,這大哥嘴上沒把門兒的,要是出言不遜被人打了,咱們臉上也不好看,走吧。”梁江濤道。
幾人走過去。
剛走近,隻見張文俊嚣張地說:“你tm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京大學生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面前的大漢抓住領子,宛如拎兔子般拎起來,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子!
巴掌打得震天響,張文俊的臉立時腫了起來,他捂着臉,用怨毒而又恐懼的眼神看着打他的那人,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其實他還是不太懂江州的文化,你說你是京大的屁用沒有,如果說是省委大院兒的,對方就不敢動手了。
打人者目測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十斤往上,滿臉橫肉,還紋着大花臂,一看就不好惹,應該是王彪安排的小弟。
“你們怎麽打人啊?你們這群混蛋!”呂娜在一旁歇斯底裏叫着,但沒敢上手撕扯。
“打人?他摸我馬子的屁股,你說該不該打?”打人哥惡狠狠地說。
旁邊站着個衣着時尚,燙着大波浪的女人,正雙手抱胸道:“媽的,毛長全了嗎?敢占老娘的便宜?”
張文俊道:“我什麽時候摸你了?你不要誣賴好人!”
“我誣賴你?你敢說沒碰過我?”大波浪女嗆聲道。
“那可能是不小心蹭到的!”張文俊也搞不清了,廁所過道那麽狹小,不小心蹭到也很正常。
“蹭到的?笑話!這話你信嗎!那我也蹭你一下!”
大波浪女是個小太妹,上去又給了張文俊一巴掌。
“我這也是不小心蹭的你!你沒意見吧?”
張文俊看兩人來者不善,頓時有些慌,不知道怎麽辦。
“師兄……你怎麽?唉!”呂娜眼中噙着淚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她已經相信女的話了,哪個女人會平白無故誣陷他這個?涉及到女人的清白啊!
“呂娜,你不要相信他們的話,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張文俊可憐巴巴地說。
“師兄,你不要再狡辯了,你說你這是何必呢,連這種女人的便宜都占!你這不是犯賤嗎?”呂娜抽泣起來。
“呂娜,這一切都是誤會啊!程偉,思遠,你們快點救我!我是被陷害的!”張文俊見同事們來了,也顧不上臉面了,大聲呼救。
“閉嘴,再叫抽你!”打人哥惡狠狠道。
張文俊一縮。
“文俊啊,你可長點兒心吧,上廁所的功夫還占人便宜,實在有辱斯文啊!”程偉搖搖頭。
“你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吧!就算管不住自己,也想一想我們啊,都跟着你在這裏丢人啊!”楊思遠說。
“文俊,你還是乖乖認錯吧,剛才打賭的事兒可以賴掉,這件事兒恐怕賴不掉。”林暮雪搖搖頭。
他們剛才已經親眼目睹了張文俊的耍賴和詭辯,此時無論他說什麽,也都不會再相信他。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張文俊欲哭無淚。
“這哥們兒摸人家屁股被現場抓住了!怎麽不注意點兒?”
“被打也是自找的,鹹豬手,把手給他剁了吧,省得再去禍害别人!”
“你看這男的,形容猥瑣,真不要臉,惡心!”
四周慢慢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有男有女,說着風涼話。
“好,你說你被冤枉了是吧?那我現在就報警,你去跟警察說吧,讓警察看看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打人哥說着就拿出了手機,準備撥110。
“别,哥,千萬别打110!”
張文俊頓時慌了,如果打了110,事情性質就不一樣了,說不定有可能鬧到單位,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這個時代,如果被女性指控性騷擾,基本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比如後世的清華腚姐事件,還有食堂的攝像頭可以證明男生的清白,可現在哪有攝像頭?
就算證明了他的清白,謠言也可以殺人。
而且,作風問題是黨員幹部的紅線,一票否決。
“不打幺幺零?你不是被冤枉的嗎?不打幺幺零怎麽證明你的清白?别整這些沒用的,還是讓警察來吧!”
打人哥不爲所動,準備撥号。
“别,哥,隻要你不報警,說什麽都行,這事該怎麽辦咱就怎麽辦?”張文俊一副豬哥樣,已經完全慌了。
“怎麽辦?你不是說你被冤枉了嗎?你先說清楚這件事兒!說,有沒有摸我女朋友?你要還是嘴硬,我隻能報警!”打人哥道。
“敢做不敢認啊?真不是男人!”
“這樣的人還不如找一塊豆腐撞死!”
“快認錯吧,不然人家真報警了,至少拘五天!”
周圍吃瓜群衆看熱鬧不嫌事大。
張文俊已經完全亂了,要麽報警,要麽承認,哪個對他都是緻命的!
可形勢比人強,自己的命脈被别人捏在手裏,兩害相權取其輕吧,再三權衡之下,他隻能用極不情願的語氣道:“好,是我摸的,對不起,我鬼迷心竅,不要報警啊!”
此時他挨了打,又被迫承認性騷擾,如同喪家之犬,快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