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在工地上出力呗,我從小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别的咱也不會,趁着年輕出憨力,養活女兒。”
他以前就喜歡說“嗨”,是他的口頭禅,想不到幾年過去還是如此。
“你都有女兒了?”
“咱農村的娃,不像你們城裏的孩子,不考學了就趕緊結婚生娃呗。”
梁江濤默然,以陳國棟的身手,其實在縣城裏面不愁混不出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初,很多行業瘋狂擴張,尤其是資源行業,少不了打打殺殺。
如果陳國棟願意,絕對能吃香的喝辣的,可他甯願到工地上搬磚也不願意賺那錢,說明也是個有原則底線的人,不然他們當初也不會那麽投脾氣。
梁江濤生出一絲敬意。
“你呢,老同學,去哪裏了?當初考上了那麽好的大學,現在該畢業了吧。”
“畢業了,留在省城了,一會兒咱們細說,你怎麽到這裏來的?”
“剛才在車站我就看見了你,剛想打招呼叫你,你就追着這群孫子過來了,我趕緊追了上來!”
“我說,兄弟,你們去一旁叙舊不行嗎?把我們放了,我給你們一人兩百塊錢,怎麽樣?”
那扒手躺在地上問。
兩人隻顧着聊天,這倆人還被他們擒着呢,一個被陳國棟扭着肩膀按跪在地上,一個躺在地上,被梁江濤踩在身上。
“閉嘴!欠打!”
梁江濤聞言又給了他一腳,扒手又一次蜷縮成了蝦米。
陳國棟也想給他手下的人一拳,還沒打呢,那人趕忙求饒:“别打,别打,我不吱聲,不吱聲。”
正在這時,三個警察跑了過來,身後跟着受害者。
“怎麽回事?”爲首的警察問道。
“師兄?”
梁江濤一看這警察不是别人,正是他政法大學去年畢業的師兄侯長城,他們還是系籃球隊并足球隊的隊友。
侯長城也是江安人,不過是市區的,畢業到了環山區公安局,想不到在這裏遇上了。
“江濤!是你啊!”侯長城也驚喜地說。
梁江濤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們,然後一起把犯人押送到派出所,做了筆錄,把失物歸還給受害者,那女人帶着孩子千恩萬謝後走了。
扒手已經不僅僅是盜竊了,而是演變成了搶奪,和搶劫僅有一線之隔,這個罪名要重很多。
“師弟,這位老弟,你們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侯長城笑着說。
這幾人團夥是這一片兒土生土長的地頭蛇,專挑警察不在的時候下手,抓捕難度很大,在汽車站橫行一時,成爲了社會的毒瘤。
想不到今天梁江濤和陳國棟見義勇爲,直接抓了先行,這一次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都是應該做的,多虧了我這個高中同學陳國棟,他是練散打的,身手了得!”
“好兄弟,是條漢子,我看你行爲舉止就不一般!”侯長城眼神中透出了欣賞的目光。
陳國棟隻是憨笑。
“對了,我們所長說了,你們見義勇爲的事要報到分局,然後以分局的名義向你們單位發表揚信,你今年畢業工作去哪兒了?”侯長城問道。
梁江濤見義勇爲給他臉上也增光不少,狠狠在領導那裏露了一把臉。
“我的就發到學校吧,現在檔案應該還在學校呢,國棟的發到你們村委嗎?”
“行!”陳國棟道。
“中午我請客,咱們搓一頓!工作上的事一會兒跟你們細說。”梁江濤說。
“哪能讓你請客,這不是打我的臉麽?這是我的地盤,何況你們今天幫我辦了這麽件大案子,聽我安排!”侯長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