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殺,不可辱!
今天蔣夢雪一家竟然給他如此屈辱,和重生前的那場飯局簡直不遑多讓!
可他梁江濤,不會再讓你欺辱第二次!
“三千塊,我還看不上。”梁江濤冷冷地說。
“小夥子,别逞強了,這三千塊恐怕你全家省吃儉用一年都拿不出來,而這,對我家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賈媛得意地說。
“三千塊不少了,你什麽都沒做就白拿三千塊,這軟飯吃得爽不爽?還不見好就收?”蔣明安怒道。
“奇怪了,我們家是窮,可你們家不也是拿工資的嗎?怎麽這麽有錢?”梁江濤問。
“哈哈哈,小子,跟我耍小聰明?想套我的話?不過告訴你又能怎麽樣?聽好了,我們的工資根本花不着,我家的茅台、中華以及很多你聽都沒聽過的好酒好煙堆得滿儲藏室都是,根本喝不完、抽不完,逢年過節,哪家企業不得給我表示?何況我手裏那麽大的審批權,誰想辦企業用電,都得我點頭同意。惹我不高興了,就斷他的電,哭的地兒都找不到!”
“在甯水縣,我就是電老虎,跺一跺腳,地都震三震,誰敢不給我面子?”
“那些局長、鄉鎮長,都跟我稱兄道弟!我一個電話,就能約一大桌人吃飯,都是縣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下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吧,我們根本不是一類人!我的權勢你根本無法想象!識相的話就拿了錢趕快滾,不拿的話連這點兒錢都沒了!”
“告訴你,如果你敢胡鬧的話,我一個電話打給公安局,直接打給治安大隊長,甚至刑偵大隊長,後果你知道,你掂量掂量吧!”
蔣明安嚣張地說,眼神閃出了寒芒。
甚至連他自己的老底兒都揭出來了,想要刺激震懾梁江濤。
可他一點兒都不怕,梁江濤知道了又怎麽樣?就算他出去亂說,誰會相信?
梁江濤如同蝼蟻!
何況,這種事是官場潛規則,沒有人會認真追究。
這也反映了那個時期領導幹部的心态。
梁江濤在心中冷笑,真是蠢才,不打自招,他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有種東西叫做錄音機.......
的确,那個時代很少有人意識到錄音機的存在,尤其是蔣明安這種縣城幹部,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這根弦。
随着後世網絡的高度發達和反腐力度的加強,當官的普遍低調了很多,至少不敢明面上如此嚣張了。
但還有一些腦子被錢塞住的,比如贛西的周公子,再比如鵬城退休局長孫女“大義滅親”坑爺爺.......
那就自作孽不可活了。
梁江濤已經悄悄把蔣明安說的話錄了下來,對付這種惡人,沒必要心慈手軟,用再陰險的手段都不過分,就當爲民除害了。
賈媛覺得蔣明安跟梁江濤說這些不太合适,蹭了一下他,對梁江濤說:“五千塊,不能再多了,不過提前說清楚,這可不是什麽補償,我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隻是看你可憐,如果你不要那就算了。”
她以爲梁江濤是嫌錢少,想不到這個低保戶出身的小子胃口還挺大。
“真是大手筆啊,再說一遍,這錢我是不會要的。”梁江濤語氣依舊平淡。
“你到底想怎麽樣?梁江濤,你也太沒品了吧,死皮賴臉纏着一個女生,還堵到家裏來,好聚好散不知道?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麽看上你這樣的人?”蔣夢雪怒道。
“我沒品?還死皮賴臉?真敢說啊!如果你這麽說的話,那我隻有去臨江檢察院了,還有市建委,跟你好好對質一番!”梁江濤冷冷地說。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蔣夢雪氣急,但又無可奈何,她實在不明白梁江濤的驢脾氣怎麽這麽犟,非要對她死纏爛打。
當初她跟梁江濤在一起,隻是一時好奇和沖動,根本沒想過跟他走到最後一步。
戀愛是戀愛,結婚是結婚,她分得很清。
現在哪個年輕人結婚前不談幾次戀愛?哪有一上來就這麽認真的,還賴上人家,真是玩不起。
“小夥子,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沖動是魔鬼啊!你現在雖然沒有工作,但以後不見得沒有,上層的圈子是很小的,你這樣鬧大家都知道了,以後哪個單位敢錄用你?”賈媛道。
“小子,你威脅我?!到底想要多少錢,你說!”蔣明安怒氣沖沖地說,撸起了袖子,好像一言不合就要開幹的模樣。
在他眼裏,大學剛畢業的年輕人嫩得很,隻要表現得強硬,自然吓怕了。
退一步說,隻要他開口提錢,就告他敲詐勒索!
拿捏他死死的!
“可笑,我什麽時候要錢了?什麽時候敲詐勒索了?潑髒水也不能這樣啊!”梁江濤似笑非笑。
“你........”
沒想到梁江濤一點兒懼意也沒有,而且不上鈎,蔣明安頓時覺得頭大,手裏捏着閨女的短處,還不要錢,還不怕吓唬,難搞啊。
“你到底想怎麽樣?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來了我們家,就不用打啞謎了,痛痛快快說出來吧。”賈媛冷冷地說。
“我已經說了,我就是想請你們吃頓飯啊。吃完這頓飯,從此我再也不來煩你們,咱們好聚好散,如何?”
“去哪裏吃飯?”
“就去甯水賓館吧。”
“甯水賓館?”蔣明安露出不屑的笑意。
甯水賓館是縣委縣政府直屬的賓館,是全縣最高檔的酒店,承擔了絕大部分公務接待,雖然也對外,但一是不好定位置,二是價格絕對不親民。
蔣明安以爲梁江濤約在那裏吃飯,無非是想裝面子,甚至想以這種方式獲得他們家的好感。
打腫臉充胖子!
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