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留下我,是有什麽事嗎?”許青問道。
“也沒什麽事。怎麽,沒事就不能讓你留下陪我聊聊天嗎?”
“當然可以。”
“你看起來很緊張,放松些,我又不能吃了你。”
“額。”
“一連幾晚,廚子做的飯菜,可還合你的胃口?”
“額,好吃。”
“好吃就行。你若是想吃什麽,也可以提前告訴我,我讓廚子做,當然不能太離譜,知道嗎?”
姬紫月笑着說道。許青反應不過來了,呆愣當場。
見他發愣,姬紫月道:“發什麽愣,我在和你說話呢!”
許青反應過來,連聲道:“謝公主。”
“謝什麽。另外,你不用叫我公主,叫我紫月就行。”姬紫月頓了一頓,忽然話鋒一轉又道,“我聽柳将軍說,用時十二天便能過巴蜀邊境?”
“是。”許青點頭道。
姬紫月神色黯然下來。
安靜了片刻,她歎了聲,怅然道:“十二天時間轉眼即過,且已經過去四天,等過了巴蜀邊境後,你們就會離開隊伍,出發去鳳山了,對嗎?”
“嗯。”許青點頭嗯了一聲。
“你們離開後,柳将軍會帶着隊伍繼續出發,我們直達巴蜀都城,等到了都城,拜見了蜀王,安排好一切事宜後,柳将軍他們也會離開。隻剩下我。”
說到這裏,姬紫月頓了頓,同時她眼中閃過一絲悲涼之意,又道:“我真希望時間能過慢一些,要是能這麽一直走下去,永遠到不了巴蜀,就好了。”
“公主你太悲觀了。”
“悲觀?”姬紫月自嘲一笑,又道,“說實話,許青我真的很怕,我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
許青默然,心裏五味雜陳,他知道公主在害怕什麽。
“巴蜀那位王子不但是個侏儒,又因爲身體上的缺陷,導緻他心理扭曲,他還是個變态。我不想嫁給他,嫁給這樣的人,我還如死了算了。”
“公主你可千萬不要多想。”
“多想,你覺得我這是多想嗎?”姬紫月盯着許青看,又道,“我知道你很爲難,但我真的需要你幫我。”
許青躲開她的目光,道:“皇上一片苦心,眼下青龍即将出世,你待在巴蜀,會很安全。”
“你覺得我很怕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嫁給一個變态侏儒,這和讓我死,又有什麽兩樣。許青你真的不能可憐可憐我,幫幫我麽?”
“皇上是對你好,再者說,現在還能怎麽幫?”
“隻要你願意幫,就還有機會。”
“什麽機會?”
“許青,你要了我吧,就在這大帳内。我若和你發生了那種關系,失了完璧之身,事情一旦傳開,柳将軍必會帶隊掉頭回去,我便不用再去巴蜀。”
早知道姬紫月的思維極端,但許青沒想到會這麽極端。
一時間,許青被她這話雷的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猛然起身,退出四五步,與姬紫月拉開距離。
姬紫月臉色陰沉下來,不悅道:“幹嘛這樣?”又道,“讓你娶一個公主,有這麽難嗎?”
許青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他心緒已經亂成一團。
姬紫月道:“你說話呀?”
“這不是一回事,況且我已經有未婚妻了。”許青道。
姬紫月看着他,道:“娶我做個二房,我沒什麽意見。”又道,“你我一旦有了夫妻之實,柳将軍會直接帶我回去,而你們也可直接去鳳山,放心吧,柳将軍不敢攔你,更不敢爲難你。”
實在沒法再和姬紫月說下去了,這妮子語出驚人,想法另類,萬一她突然動手,然後大叫非禮,一旦大量士兵沖進來,許青就百口莫辯了。
“若沒别的事,我告辭了。”許青說完轉身就走。
姬紫月忙道:“你等等。”
許青不理會,也不回頭看她,直接大步走出帳篷。
不遠處,一直關注這邊情況的柳将軍見許青出來了,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又長長松了口氣。
衆人見許青回來,臉色還異常難看,都忙站起來。
“少爺你臉色這麽難看,怎麽了?”李山開口問道。
許青驚魂未定,氣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祁玉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許青定了定神,道:“公主還沒死心,不想嫁去巴蜀,還在想方設法的讓我幫她,讓我娶她。”
衆人愕然。
塗山雨墨反應過來,道:“眼下我們已經在去往巴蜀的路上,還能怎麽辦?總不能掉頭回去吧。”
許青道:“公主讓我,讓我……”他有些說不出口。
李山急了,追問道:“讓你怎麽?”
“讓我和她行夫妻之實,這樣一來……”許青本不想說出來,畢竟事關公主名節,但他又覺得這事一定要說給衆人聽,以免日後公主突然發難,而提前告知衆人,讓衆人知道公主沒死心,日後若真發生什麽事,他也好解釋清楚。
就這樣,許青一五一十,全部說出。
衆人都驚呆了。
“荒唐,太荒唐了,她哪裏還有一點皇室公主的樣子,簡直就是個無賴。”祁玉氣呼呼道。
宋青陽道:“六殿下說的對,确實應該防着點。”
李山則是一陣失落,隻聽他道:“我也不差,這種好事怎麽就沒有落到我身上,哪怕一次,一次都行。”
塗山雨墨聞言登時一股笑意直透上來,哈哈大笑。
李山道:“你笑什麽?”
塗山雨墨道:“你倒是真好意思說,就你這模樣還敢說不差,别說公主了,我都看不上你。”
李山不幹了,反駁道:“我怎麽了,我雖然沒少爺英俊潇灑,但我這人心眼實,知道心疼人。”
塗山雨墨鄙夷道:“你快拉倒吧。”
不等李山再次辯駁,宋青陽打斷道:“行了行了,你倆别争執。”又道,“我們很快便會到巴蜀,這段時間,許青你要管好自己,知道嗎?”
許青道:“宋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青陽幹笑道:“沒什麽意思,隻是覺得你還是小心爲好。”
許青氣苦,他自然聽得出宋青陽話裏有話,可又不知如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