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皇上和你說了什麽?”李山忍不住問道。
許青看了看他,遲疑了片刻才道:“也沒什麽,隻是讓我這段時間多休息,養足精神,畢竟時間不多了。”
衆人聞言都看向他。
“沒有魂木,也沒必要浪費時間,等時間快到時,我直接去千桓山,去見青龍。”許青深吸口氣說道。
“直接去見青龍?”李山愣了愣。
“嗯,直接去見青龍。”許青鄭重地回道。
相比前幾天,現在他已經釋然了,壓在心裏的大石頭也一下子放了下來,找不到魂木,就找不到吧,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去見青龍,大不了就是一死。
衆人都漠然。
不知不覺,衆人回到慶豐居酒樓,祁玉早等急了,見衆人回來,忙問事情的經過,李相是否已經認罪?明天是不是可以去相國府搜找魂木!
“塗山姑娘呢?”許青問道。
“午飯後,一直在睡。”祁玉回道。
李山問道:“少爺,晚上你想吃什麽?”
許青想了想,道:“想喝酒。”
“好。”李山說了聲,然後便跑去後院準備吃食,許青也跟着去了,在竈房裏,李山燒火,許青掌勺,炒了幾個小菜,櫃台有酒,弄了些鹹菜,端上桌來。
今天事情的經過,祁玉聽宋青陽、孟凡秋解釋完後,一陣驚怒。她皺眉道:“這麽說,李相根本沒有魂木,也沒有在尋找有情氏後人?”
許青給自己滿上一杯,飲下,也不說話。
“這一切都是沈江雨,都是他。”宋青陽也飲下一杯。
孟凡秋道:“我們也成了他的棋子。”
“那個該死的混蛋,混蛋!”祁玉惱怒道。
“且不說沈江雨,皇上現在還是信不過李相,皇上認爲李相一定還有别的目的,事情并沒那簡單。”許青道。
衆人看向他。
許青又道:“但是對我而言,這一切不重要了。”
祁玉不死心,道:“就這樣放棄了嗎?”
許青道:“李相就是被冤枉的,都是沈江雨在策劃這一切,在誤導我們,李相根本沒有魂木。”
祁玉道:“可是……”
許青道:“皇上說的對,與其漫無目的的尋找魂木,還不如空出這些時間,多休息,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等時間到了,去千桓山見青龍。”
祁玉道:“可是,這,這……”
許青打斷道:“注定的,強求不來。”
“許青,其實就算有魂木,去青龍也是靠運氣,搞不好……”說到這裏,宋青陽停了下來,盯着許青看。
許青點點頭,道:“我知道。”又道,“其實你們也沒必要爲我擔心,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我可能是有情晨逸的轉世。不是嗎?”
衆人一愣。
許青笑了笑,想緩和氣氛,又道:“之前你們不也都說過嗎?而且孟道長拿來的那幅畫,是陳掌門給的,那幅畫一定就是有情晨逸,我和他的相貌一模一樣,我可能就是他的轉世,到時候青龍見了我,一定會很順利,青龍一定會和我締結契約。”
“話是這麽說不假,但那都是兩千年前的事,天知道有情晨逸當初與青龍締結契約,是不是巧合,若隻是巧合的話,這一次青龍未必就會認可許青你,萬一青龍不認可,你去見青龍,也等同赴死……”
不等宋青陽把話說完,許青截道:“宋大哥你說的對,但是一味擔心這些,不也沒什麽用,不是嗎?”
宋青陽愕然,想了想後,沒再說什麽。
許青向李山道:“等下别忘了給大虎煮肉骨頭。”
李山道:“知道。”又道,“少爺,隻有二十幾天時間了。”
許青一笑,道:“那又怎樣?”
李山道:“你,這二十幾天你想做什麽?”
許青想想,道:“多休息,沒什麽想做的。”
李山啞然,想了想,又道:“你和丹朱有約定,而且你還有未婚妻。你想回去看看嗎?回東陵郡。”
不等許青說話,祁玉已經道:“許青你喜歡丹朱對不對?”
許青一愣,又回過神來,看向她,并沒有立刻回答,遲疑了一下才問道:“爲什麽這麽說?”
祁玉道:“我也是女人,我看的出來。”
許青與她四目相對,過了好片刻,他忽然站起身來,說道:“我有些累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多。你們聊,我先回房休息了。”言罷,起身走向樓梯處。
衆人看着他走開,宋青陽想叫住他,但終究沒有開口。
一提到丹朱,許青的心緒忽然一下子亂了。
他想說,也想坦白,因爲在不知不覺間,在深心深處,他對丹朱有了一種很奇妙感覺,這種感覺他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何時紮根在内心深處。
之前也并不覺得,然如今他馬上就要去青龍,或許會死,他突然很想見到丹朱,想要履行與丹朱的那個承諾。
……
第二天一早,小草來了,今天小草帶來的不是酥油餅,是肉包子,熱騰騰的肉包子。因爲昨天許青說吃膩了酥油餅,小草回去後便告訴了奶奶。
因此,她奶奶今天做了肉包子。
敲開房門,見大哥哥果然信守承諾,今天真的沒戴面具,小草心裏很高興,盯着許青看個不停。
時間悄然過去,被小草一直盯着,反把許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的這麽好看嗎?”許青笑着問道。
小草點頭道:“我長大後,能嫁給大哥哥就好了。”
許青一愣,随即笑道:“你這丫頭。”
打發走小草後,許青獨自坐在大廳,外面天色大亮,朝陽也漸漸升起。包子很好吃,他一連吃了幾個。
相比昨天,許青的心情好很多,他已經看開釋然。
他今天起的早,李山、宋青陽、祁玉和孟凡秋稍後逐一下樓,見有肉包子吃,衆人都很意外,也很高興。
“終于不用吃酥油餅了。”李山大聲道。
大概辰時三刻,姬公簡騎着馬,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他一進門,見衆人都在,便向衆人道:“亞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