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大門前,許青扣住門環敲了兩下。
等了片刻,沒人應門,許青擡手再次抓住門環,正欲再次敲門,背後忽然有人道:“許少爺。”
許青、李山二人回頭望去,隻見在距離五六丈處正走過來一個中年男子,他身形高大,虎背熊腰。
許青一眼認出此人,正是那個叫金吾的人。
“我家公子此時在前街一間茶肆喝茶,公子知道許少爺會來找,所以命我來請許少爺移步前去。”他邊走邊說,走到距離許青二人一丈處站定。
許青道:“前面帶路。”
金吾點頭稱是,單手一引:“請。”然後大步走去。
許青、李山二人,連同白虎跟着走去。
與此同時,許青心中吃驚,這個叫金吾的中年男子當真不簡單,尋常人初見白虎,就算不被吓得跑掉,也會一陣失神,這金吾居然能如此泰然自若,自始至終,他隻是多看了幾眼白虎,僅此而已,這期間他臉上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過不多時,他們繞出一個胡同,來到城西的主街道上。
剛一出胡同,許青就看到,大概十幾丈距離處有一間茶館,茶館門前搭了遮陽布,下面擺了四張桌子,沈江雨此時就在其中一張桌子前坐着。
桌上擺着茶具,一女仆正在爲他煮茶。
而許青幾人一走出胡同,沈江雨立刻就看到了,他笑着起身,剛迎出幾步,又見白虎氣勢逼人,一時發怔。
而正當他愣神間,許青幾人也漸漸走至近前。
金吾快幾步走到沈江雨一旁。
“這頭便是李真人的那頭白虎吧?”沈江雨問道。
許青點頭道:“是。”
沈江雨道:“我早聽聞李真人有一頭白虎坐騎,奈何無緣,一直沒有親眼見過。”又道,“前不久你們來皇城後,我才得知李真人噩耗,李真人死前将白虎贈予許少爺你,啧啧!這白虎果然不凡,真個是霸氣非常,讓人望而生畏。”
李山懶得聽他廢話,直接道:“塗山姑娘呢?”
沈江雨看向許青,道:“之前見過,但一直未請教,不知這位是?”
許青道:“他叫李山。”
沈江雨一笑,向李山道:“塗山姑娘很安全,請放心。”轉而又向許青道,“昨夜相國府之事,我已知曉。許少爺當真厲害,略施小計,便把相國府攪得天翻地覆,雞犬不甯。而且我聽金吾說,昨夜的大火燒到今天早上才撲滅。”
許青冷冷道:“沈公子你這是在誇我麽?”
沈江雨一滞,又連聲道:“看我這人,怎麽能怠慢二位,來來來,我們過去邊喝茶邊聊。”
“茶就不喝了,沈公子的手段,幾日前我已經領教過了。”許青看了看沈江雨身後的茶桌,茶已倒滿,而他又想起當日在沈江雨府邸的經過。
沈江雨道:“那我們直入正題,東西都拿到了嗎?”
許青道:“你說的那個錦盒拿到了。”
沈江雨問道:“魂木呢?”
李山氣急敗壞道:“你少裝模作樣了,那密室裏根本沒有魂木,你一直在騙我們對不對?”
沈江雨皺眉,向許青問道:“真的沒有魂木?”
許青道:“沒有。”
沈江雨又問道:“你都找遍了嗎?”
許青道:“我并未進那密室,是我一個同伴進去的。”
沈江雨道:“這麽說,那密室裏到底有沒有魂木,是你那個同伴說的算。”
許青一愣,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江雨反問道:“你的那個同伴信得過嗎?”
許青後背忽覺一陣涼意。
李山壓不住怒火了,戟指道:“你不用挑撥離間,魂木的事情是你說的,你當然想怎麽說都行。”又道,“可能李相從一開始就沒有魂木,是你誘導威脅我們,讓我們去偷相國府。”
沈江雨道:“請不要誤會我,那李錦陽确有魂木,這是事實。而且,從一開始我也沒想過要欺騙許少爺。”
“這麽說,你見過李相的那根魂木?”許青問道。
沈江雨道:“不隻是見過,準确的說那根魂木原本是我沈家之物,是我沈家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
許青、李山二人愣在原地。
“怎麽,不信麽?”沈江雨道,“也無妨,總而言之,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那李錦陽确實有魂木,我可以對天發誓。”
看他誠懇模樣,也不像作僞。許青想了想,道:“可是那個密室都檢查了,就是沒有魂木。”
沈江雨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魂木被李錦陽轉移到了别處。另一種可能,就要看你的那位同伴,信不信得過了。”
一時間,許青有些心煩意亂,若說孟凡秋首鼠兩端,在那密室裏找到魂木,出來後又藏匿了起來,他是絕對不會信的,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難辨真假。要知道,孟凡秋是丁香山的徒弟,而丁香山又與亞相來往親密無間。
更重要的是,這沈江雨現如今的所作所爲也很有可能是亞相指使。另外,說起來,他們一行人與孟凡秋也并不相熟,前後加起來也沒認識多長時間。
還有就是,孟凡秋提醒過他,人不能光看外表。
也不知孟凡秋這話,包含着什麽。
許青深吸口氣,道:“一定是李相将魂木轉移到了别處。”
李山立刻附和道:“不錯,一定是。”
沈江雨笑了笑,不接話,頓了頓後,問道:“那錦盒既然拿到,你們有沒有打開看過?”
許青道:“看過,裏面是一盒金子。”
沈江雨聞言一喜。
李山挖苦道:“你看起來也不窮,你很缺錢麽?”
沈江雨不答,反問道:“錦盒在哪裏?”
許青道:“在我們的同伴手裏,塗山姑娘呢?”
沈江雨道:“她現在在一個很安全地方。”
許青問道:“怎麽交換?”
沈江雨道:“就這裏怎麽樣?”
許青道:“可以。”
沈江雨道:“好,兩個時辰後,我們還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