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時,許青才發現這裏并不是之前沈江雨的那個府邸,看來是他們昏迷時,被轉移到這裏。
許青跟着進入大廳。
此時,沈江雨正坐在首位,品着茶,見許青進門,當即大笑起身,迎上幾步道:“許少爺,快請坐。”
許青冷聲道:“你不必惺惺作态。”
沈江雨自責道:“怪我,這兩天讓許少爺你受苦了,說起來也是事發突然,沈某這兩天确實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因此才怠慢了許少爺……”
許青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沈江雨剛要開口,許青又道:“地牢裏有祭台,你在做什麽?水仙鎮的化妖陣法是你所爲麽?”
沈江雨一奇,問道:“許少爺你見過那種祭台?”
許青怒道:“果然是你。”
沈江雨不以爲意,道:“現在的你不應該擔心這些。”
許青質問道:“爲什麽要這麽做?泗水縣也是你所爲吧?這麽多百姓流離失所,逃來皇城,水仙鎮死了那麽人,你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沈江雨道:“遭天譴,可笑!”
見他仍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許青被壓抑許久的怒火突然爆發出來,指着他道:“你這個瘋子。”
沈江雨笑容依舊,問道:“你說夠了麽?”
許青吼道:“小雨也是你的試驗品吧?”
沈江雨皺眉,問道:“小雨是誰?”
許青道:“你别裝了。”
沈江雨一滞,随即道:“既然你這麽認爲,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可是我确實不知道你說的小雨。”又道,“此外,許少爺你要是在這麽沖我吼,那我就對不住了。”
“你要怎樣?”
“嘿嘿,不怎樣,就是請你回牢裏再多住幾日。”
“你……”許青無奈,隻得暫且壓下怒火。
“許少爺你先靜下心來,我們大家心平氣和的談條件不好嗎?”沈江雨見許青強壓怒氣,笑吟吟地說道。
許青怒火中燒,盯着他。
沈江雨道:“沈某想讓許少爺能幫忙做件事。”
許青道:“做什麽?”
沈江雨笑了笑,道:“李相府裏有一樣東西,是我所需要的,我希望許少爺你能幫我偷出來。”
許青愣了一下,問道:“你不是李相的人?”
沈江雨愕然,随即嘲諷道:“原來許少爺你是這麽想的。”又道,“我與李錦陽不共戴天,而且,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他,挫骨揚灰。”
許青心裏一陣亂,莫非沈江雨背後之人真是亞相。
“是一個錦盒,就藏在相國府書房裏的暗室裏。而且……”沈江雨頓了頓才道,“魂木也藏在那,到時候東西到手,魂木歸你,我隻要那錦盒。”
許青道:“從李相府裏偷東西,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且不說李相府戒備森嚴,就算我能進去……”
沈江雨截道:“你是有情氏後人,不是嗎?而且這一點李相也知道,他也在找有情氏後人。”
“李相已經找到了有情氏後人,還是你傳遞的消息,你難道這麽快就忘了嗎?”許青反問道。
沈江雨飒然一笑,道:“這個我當然沒忘,不過多一個有情氏後人投靠,相信李相會很樂意的。”
“說的簡單,李相又不是傻子,他豈會看不出來。”
“六殿下不是也打算舉兵進相國府嗎?”
“這些你也知道?”
“知道一些,不管怎樣,我提供信息,你們實施,東西到手後我們都能得到想要的,這樣不是很好嗎?”
“你确定魂木的藏匿地方麽?”
“我這裏有份相國府的構造藍圖,你看了就知。”說着話,沈江雨返身回到主位,從茶幾上拿過一張陳舊紙張,邊走邊展開,遞給許青。
許青接過,心下吃驚,沈江雨竟然有相國府的構造藍圖。
“書房就在這裏……”沈江雨一指圖紙。
許青注目看去。
等了片刻,沈江雨才又道:“許少爺有六殿下幫忙,不管用什麽辦法,我相信必然能手到擒來,塗山姑娘我會讓人照顧,也請許少爺放心。”
許青道:“她病了,你快讓人準備藥品。”
金吾站在門前,沈江雨沖他道:“去安排。”
“是。”金吾退走。
“這是解藥,你吃下後一個時辰便會恢複。”說話間,沈江雨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瓶子遞給許青。
許青猶豫了一下,接過道:“你給我們下了什麽藥?”
沈江雨道:“這個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許青道:“我的劍呢?”
沈江雨忽地一笑,道:“許少爺的劍是法寶吧,保持常溫,削鐵如泥,沈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寶貝。”
許青道:“還給我。”
沈江雨搖頭道:“現在不行,等你拿到錦盒後,沈某自會奉還。”
許青想了想,又問道:“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沒了,許少爺現在可以走了。不過,我要提醒你,若敢耍什麽手段,塗山姑娘一定會沒命。”
“她若有事,我不會放過你。”言罷,許青轉身就走。
沈江雨提醒道:“請盡快,我這個人也是有耐心的。”
剛走出府邸大門,金吾追了上來。
許青皺眉問道:“怎麽,還有事麽?”
金吾遞過來面具,道:“少爺讓我還給你這個。”
許青接過面具戴好。
金吾提醒道:“那枚解藥你盡快服下。”
許青道:“知道了。”
離開一段距離,許青更覺雙腿無力,渾身沒勁。他拿出那個白色瓶子,打開倒出一粒橙色藥丸。
指尖大小,圓溜溜的一顆。
坦白說,許青信不過沈江雨,此人兩面三刀,天知道這藥丸到底是解藥,還是另一種慢性毒藥。
但是,若是不吃,身體肯定也無法恢複。
猶豫了片刻,許青深吸口氣,服下了。
走過一個胡同後, 立刻來到主街,一隊巡衛兵迎面走來,八個人,個個披盔戴甲,手持長矛,腰佩長劍。
然而,這些巡衛兵見到許青,頓時面色大變。
“我去禀報,你們跟着,不能再有差池。”一個看似是巡衛兵頭領的說道,說完便快步跑開。
很快,許青與他們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