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回音蕩漾。
過了好片刻,許青道:“别喊了,省些力氣吧。”
塗山雨墨也是累了,大口喘氣,想了想後癱坐下來。
許青在她身邊坐下來,道:“這地牢應該極其封閉,你再怎麽喊,上面的人也未必能聽的到。”
塗山雨墨道:“那該死的混蛋,到底給我們下了什麽藥,大喊幾聲都覺得累,他到底想幹什麽。”
許青道:“這地牢見不得光,更不能洩露出去,抓我們進來,或許沈江雨就不打算讓我們活着出去。”
塗山雨墨道:“要拿我們做實驗嗎?”
許青搖搖頭,道:“不知道。”
塗山雨墨愣了愣。
許青又道:“你說的對。”
塗山雨墨道:“什麽?”
“沈江雨可能一直都是李相的人,他被安插在亞相身邊,監視亞相,時而給亞相提供一些李相哪裏的信息,讓亞相對他放松警惕,完全信任。”
“不對吧,我剛才還說背後指使之人是亞相呢,沈江雨是亞相的門生。不是嗎?”塗山雨墨質問道。
“小雨被救出時,那人臨死前一直提到李相。”
“小雨,是水仙鎮的那個被實驗成人魚的小雨?”
“是的。”
“嗯……”塗山雨墨想想,“也不無道理。”又道,“如果真是這樣,沈江雨藏的還真夠深的。”
“是夠深。”
“該死的混蛋,沈江雨這麽做,他也不怕遭天譴,他在這地牢做實驗,最後運用到水仙鎮,把水仙鎮的百姓變成妖怪。真是,真是個畜生。”塗山雨墨咬牙切齒。
“不但是水仙鎮,泗水縣三鎮,一定也是他所爲。”
“造成這麽多百姓流離失所,這個天殺的,他……”塗山雨墨忽然又站起身,沖回廊大喊,“沈江雨,沈江雨你給我出來,你這個畜生,天殺的畜生……”
一時間,地牢内,回音蕩漾。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流逝過去,塗山雨墨累了就坐下來休息,等休息夠了,她還站起來沖回廊大喊大罵。
可不管她如何大喊大罵,一直沒有人來。
許青靠坐在牢房邊,身體還很疲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再醒來時,發現塗山雨墨正緊挨着他酣睡。
她雙手環抱許青的胳膊,一條腿還搭在許青身上。
許青臉紅,推開她。
塗山雨墨被驚動,也醒了,道:“你醒了。”說話間,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翻動身子,坐了起來。
許青嗯了一聲。
塗山雨墨伸了伸懶腰,道:“你身上帶什麽東西了,硌得我腿疼。”說着話,她揉了揉小腿。
許青大窘,忙道:“沒什麽東西。”
塗山雨墨不相信,問道:“真的沒有嗎?”
許青道:“沒有。”
塗山雨墨想想,道:“也是,若是有東西肯定也會被他們收走。可是,我小腿被硌得疼,明明就是有東西,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突然露出詭異的笑,盯着許青看,看的許青心裏發慌。許青則是閃開她的目光,不敢看她。
塗山雨墨笑吟吟,道:“那東西該不會是……”
“别說出來,求你了。”許青感覺無地自容。
“呦呦呦,害羞了,這有什麽,你也是個大小夥子嗎。”塗山雨墨很随意地說道,她笑的更加燦爛了。
這話被她說的,許青恨不得一拳打她臉上。
“你這人真是的,你睡覺就好好睡覺,抱着我做什麽,我的腿也被你壓麻了。”許青紅着臉,大聲道。
塗山雨墨道:“嘿嘿,那對不住了。”
許青道:“别笑了。”
塗山雨墨道:“不讓說,還不讓笑麽?”
許青道:“你,你……”
塗山雨墨道:“我們能不能活着出去還是個未知數,如果就這麽死了,也怪可惜的,你說是不是?”
許青警惕道:“你想說什麽?”
塗山雨墨立刻露出一副我經驗老道的樣子,道:“要不我就吃點虧,讓你臨死前嘗一下……”
許青截道:“滾蛋。”說完,爬起來走到另一角落坐下。
塗山雨墨吃癟,道:“你這人,開個玩笑而已。”
許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過了半晌,見許青不說話,似乎是真生氣了,塗山雨墨讓步道:“好啦,是我的錯,不該戲弄你。”
許青看向她,默然不語。
“想什麽呢?”塗山雨墨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
許青道:“沒想什麽,就是覺得後悔。”
塗山雨墨道:“後悔什麽?”
許青道:“自從到皇城,我出門從沒帶過火隕劍,偏偏這次……”
塗山雨墨聞言皺起眉頭。
許青怅然若失,過了半晌,又自言自語道:“也不知我們在這裏多久了,丹朱她應該也已經回來了吧。”
塗山雨墨道:“你想丹朱了?”
許青沖她翻了個白眼。
塗山雨墨不以爲意,問道:“對了,你真要欺騙丹朱嗎?”
“都這時候了,你還這麽八卦。對了,你曾有過喜歡的人嗎?”
“當然有。”
“說說。”
“你也挺八卦的嘛。”
“快說。”
“是我一個旁系弟弟,比我小三歲,我們自幼生活在一起,他的武功還都是我教的。不過,他資質好,适合修煉道法,自此我們修行道路不同,也漸漸疏遠。”
“他不知道你喜歡他嗎?”
“他知道,因爲知道,有時候才故意避開我。”
“後來呢?”
“後來他的修爲越發高強,也很少回部落,我們也很少見面,大概過了幾年,我突然聽說他要成親了。”
“額!”
“我是不是很可笑?”
“你,你……”
“可是造化弄人,在他新婚前夜,他的道侶突然死了。”塗山雨墨說到這,眼中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許青一陣心驚,看塗山雨墨的眼神也變了。
塗山雨墨知道他在想什麽,道:“你不用這麽看着我,他的道侶也是修士,而且修爲不低,豈是我能殺的。”
許青道:“後來呢?”
塗山雨墨怅然道:“他修道修心,爲了斬斷塵緣,連名字也改了。後來我去找過他,但是他連都不見我一面。”
許青默然。
塗山雨墨道:“其實這個人你也知道。”
許青道:“是誰?”
塗山雨墨道:“陳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