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動身子,雙手撐地坐起來。
“你醒了。”塗山雨墨的聲音響起。
也不知沈江雨下的什麽藥,此時的許青隻覺渾身酸軟無力,腦袋還有一種被撕裂的疼痛。
“我們這是在哪?”許青看向四周,此時他們二人身處一個牢房裏,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一間間全是牢房,每個牢房前都有火把。
“不知道,我也剛醒來沒多久。不過這裏顯然是個地牢,我猜,這地牢應該是在他府邸下面。”
“沈江雨他竟敢是私設刑獄,他是真瘋了。”
“要不是瘋子,又豈會給我們下藥。”
“頭好疼,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
“一樣,我也是渾身酸軟無力,頭重腳輕的,也不知那個該死的混蛋給我們下了什麽藥。”
“該死的,混蛋,混蛋,沈江雨他到底要幹什麽,他莫非真的瘋了不成。我們若是不回去,宋大哥他們肯定會找來,這點難道他不知道。”
“我昏迷前聽他說,要你幫他做件事。”
“我也聽到了,可是……我的面具。”許青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戴着的面具,不知何時被取下。
塗山雨墨道:“你的火隕劍和面具都被收走了。”
“摘走我的面具做什麽,那混蛋……”說到這裏,許青突然語止,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皇城裏有一些達官顯貴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念及此處,許青心裏一緊。
那沈江雨看着像個正經人,但是人不能光看外表。
萬一沈江雨有那種嗜好……
自己這相貌……
“他摘我的面具做什麽?”許青自語,頭皮一陣發麻。
塗山雨墨問道:“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想不通,他摘我面具做什麽!”
“這個很重要麽?”塗山雨墨覺得許青突然變得怪怪的。
“我們昏迷了多久。”許青急忙檢查身體。
“我哪裏知道,不過時間應該不短。你做什麽?”
塗山雨墨古怪地看着許青,許青一番檢查後,發現自己的衣服并沒有被解開的痕迹,這才放下心來。
随即,他還有些放心,立刻閉上眼睛。
深呼吸,提肛!
沒事。
“還好!”許青長舒一口氣。
他這麽一番忙活,把一旁的塗山雨墨整不會了,塗山雨墨古怪地看着他,問道:“你在幹什麽?”
許青尴尬一笑,道:“沒什麽。”
塗山雨墨道:“你恢複了麽?”
許青道:“沒有,身體還是沒力氣。”
塗山雨墨道:“那你還這麽精神。”
許青苦笑,不回答。
不過,他仔細想想後,覺得是自己多想了,那沈江雨再怎麽不堪,也不可能會對他做那種事。
“對了,我之前聽祁玉說,沈江雨是亞相的門生,會不會是亞相授意的?”塗山雨墨猜測道。
許青一愣,立刻搖頭道:“不可能。”
“爲什麽不可能?”
“我去過亞相府,見過亞相,亞相絕不是那種人。”
“你就這麽肯定,人,不能光看外表。不是嗎?”
“總之,我相信亞相。”
“這麽說,這一切都是沈江雨,可是沈江雨似乎隻是一個小角色,背後難道沒有大人物麽。”
“他關不了我們多久,宋大哥他們很快就會找來。”
“話是這麽說不假,但是那沈江雨既然敢這麽做,一定也早做好了周密計劃,否則他也不敢這麽做。”
“一開始沈江雨也并沒有打算要給我們下藥。”
“爲什麽這麽說?”
“第一杯茶,是沒問題的。不是嗎?”
“也是,他故意發怒,讓那個叫金吾換茶,在第二杯茶裏下藥,還不斷請我們,催我們喝茶。”
“是這樣沒錯。”許青點點頭道。
塗山雨墨想了想,說道:“是了,應該就是看了那封信之後,沈江雨才決定給我下藥的。”
“信裏提到祖龍的下落,可這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對了,青龍真的要出世了麽?”
“是。”
“看來,這天下要大亂了。”
“千年前,真的有人想要破壞封印,放出青龍麽?”
“是的,咦,許青你過來,看看那是什麽。”此時的塗山雨墨正站在牢房門前,看着外面。
許青渾身無力,一直靠牆坐着。
“怎麽了。”他站起來,腳下發飄,走過去。
塗山雨墨一指,道:“那裏有個四方石台,石台上面還刻畫着古怪的圖案,看着像是個祭台。”
許青臉色大變。
隻見,那石台位于不遠處的回廊裏,回廊四周有火把,從他們這個角度看去,石台上的圖案雖看不清楚,但也能看到個大輪廓。
“祭台,那石台是那種祭台。”許青又驚又怒。
塗山雨墨問道:“你見過這種祭台?”
許青道:“和水仙鎮地下的那個祭台一模一樣。”
塗山雨墨驚道:“水仙鎮,是你們之前說的化妖陣法?”
許青手有些抖,道:“他,是他,是沈江雨。”
塗山雨墨道:“那個應該就是陣旗吧?”
許青聞言順眼看去,隻見在他們這間牢房外的牆壁邊正有一面小旗子插着,旗面書寫一個大字“令”。
“是陣旗。”許青道。一時間他心亂如麻。
“這麽說,這個地牢就是一個小型的化妖陣?”
“是,沒錯了。這裏應該是他們做實驗的地方。不是李相,這一切都是沈江雨,是他在做那種瘋狂的實驗。”
“之前姬公簡提到李相有一個地宮,想必這裏……”
“不是李相。”
“那也說不準,可能沈江雨一直都是李相的人。”
“額!”許青整個人愣怔原地。
沈江雨是李相的人。
“也可能不是李相,是亞相,亞相才是那個背後的指使之人,因爲沈江雨是亞相的門生。”
塗山雨墨深吸一口氣。
許青道:“沈江雨把我們關在這裏,難道是?”
塗山雨墨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他不敢,拿我們做實驗,把我們變成妖怪,這絕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麽?
一時間,許青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