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雨道:“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又道,“意思是,塗山姑娘當時是要去送信,因被仇敵攔截,便被封印在千桓山冰湖下近一千年?”
塗山雨墨道:“是這樣沒錯。”
沈江雨又問道:“這麽說,塗山姑娘你本是夏王朝時期之人?”
塗山雨墨道:“是的。”
“這……”沈江雨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許青道:“這确實匪夷所思,但這也是事實。”
沈江雨思索片刻,自語道:“連山氏族長,是神農的後人。”又道,“信呢?”
塗山雨墨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
“這就是那封信?”沈江雨忙起身,迎上前。
塗山雨墨點頭道:“正是。”說着也站起身,将竹筒遞了過去。
沈江雨接過,立刻打開竹筒封口,從裏面倒出一卷羊皮紙。随即,他展開羊皮紙,仔細審閱起來。
一千年前連山氏族長寫給卓藍氏族長的信。
信中會有什麽内容呢?!
此時,許青心中也很好奇,但他又不好湊過去看。
從許青的這個角度看去,可以看到陳舊的紙張泛黃,裏面密密麻麻的許多蠅頭小字,且紙張布滿裂紋。
等了片刻,沈江雨看完信,深吸口氣。
“信中說了什麽?”塗山雨墨忍不住問道。
沈江雨看向她,道:“也沒什麽,提到了一個入口。”
塗山雨墨追問道:“什麽入口?”
沈江雨輕描淡寫道:“尋找祖龍的入口。”
“祖龍?”許青大吃一驚。
沈江雨道:“黃帝死後,祖龍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信中提到祖龍最後的去向,其實也無關緊要,一千年前他們都沒能找到祖龍,現在更找不到。”
許青皺眉,道:“連山氏聯合卓藍氏找祖龍做什麽?!”
沈江雨道:“因爲能與青龍一戰的,隻有祖龍。”
許青大驚失色,道:“什麽意思?”
沈江雨道:“信中說的很片面,大概意思是,當時有人預謀要放出青龍,他們要阻止大劫,所以……”
說到這,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許青問道:“這麽說,信中有祖龍的所在位置?”
沈江雨道:“是的。”
許青愣了愣,向塗山雨墨問道:“千年前的夏王朝時期有人想圖謀青龍,放出青龍,這些你知道麽?”
塗山雨墨點頭道:“知道。”
許青道:“怎麽從沒聽你說過?”
塗山雨墨翻了個白眼,道:“你們不也沒問過嗎?”
許青愕然。
這時沈江雨走回座位坐好,道:“二位用茶。”言罷,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又吐出來,罵道,“這種茶水也端上來,來人。”
婢女一直在門前站着,聞聽後忙進門告罪。
“撤下去。”沈江雨勃然大怒。
“是。”婢女急忙收拾。
一時間,許青和塗山雨墨都有些發怔,這沈江雨怎麽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一反常态。
“二位莫怪,是我的疏忽。”言罷,沈江雨起身走到大廳門前,高聲道,“金吾,你過來。”
名喚金吾的是個中年男子,快步跑到沈江雨跟前站定。
“把我珍藏的上等好茶葉拿來沏上。”沈江雨吩咐道。
金吾應聲離去。
待沈江雨回來坐好,許青道:“沈公子不必麻煩。對了,讓我一起來,沈公子一定是有什麽事吧?”
沈江雨道:“實不相瞞,确實有件重要的事要告知許少爺。”
許青問道:“何事?”
沈江雨道:“是關于魂木。我知道李相的魂木藏在什麽地方。”
許青大吃一驚,道:“你知道?”
沈江雨道:“是的。”
塗山雨墨驚呼道:“魂木,青龍?什麽情況?”
二人都看向她,沈江雨道:“看來塗山姑娘還不知道青龍即将出世。”
塗山雨墨瞪大眼,道:“青龍要出世了?”
沈江雨點頭道:“是的。”
塗山雨墨看向許青,道:“是真的麽?”
“是真的。”許青回道,這時候他不想和塗山雨墨解釋,又向沈江雨道:“沈公子既然知道李相藏魂木的地方,不應該第一時間告訴亞相嗎?”
沈江雨道:“亞相告假回鄉了。”
許青恍然,又問道:“六殿下知道嗎?”
沈江雨道:“此事我誰也沒說,這幾日有人盯着我的一舉一動,此時我去見六殿下,很不方便,所以……”
“這真是太好了,若是知道魂木的藏匿地方,就能輕而易舉找到。”許青自語道,想了想又問道:“是那個線人說的麽?這消息可靠麽?”
沈江雨點點頭,道:“絕對可靠。”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他端着茶盤,先給許青、塗山雨墨二人上了茶,最後才給沈江雨上茶。
“來來來,這是我珍藏的好茶,二位都嘗嘗。”沈江雨端着茶杯沖二人虛空一晃,算是示意了。
許青心情有些激動,應聲端茶,品了一口。
塗山雨墨也端茶示意,嘬了一口。
沈江雨笑道:“茶如何?”
許青愕然,他心情激蕩,根本沒品出茶的味道,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道:“茶不錯。”
沈江雨又看向塗山雨墨,道:“塗山姑娘覺得呢?”
塗山雨墨道:“好茶。”
許青岔開話題道:“沈公子,那魂木被藏在何處?”
沈江雨道:“就藏在他書房裏。”
“書房?”許青道:“這麽說,魂木一直藏在相國府?”
沈江雨點頭道:“李相的書房後面有個暗室,魂木就藏在那。”又道,“隻不過,相國府戒備森嚴……”
許青忽覺頭腦發暈,依舊道:“知道藏在哪就行。”
塗山雨墨突然起身,怒道:“茶裏你下了藥?”
許青悚然一驚。
“我想請許少爺幫忙做件事。”沈江雨笑着道。
許青隻覺腦袋又是一沉,身子不由自主地癱軟。
這時,隻聽“噗通”一聲,許青看去,塗山雨墨摔倒在地。
許青努力讓自己清醒,他看向沈江雨,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而沈江雨的笑容,也變得格外陰冷。
爲什麽?!
沈江雨爲什麽要給他們下藥!
他不是亞相的門生麽?
一時間,許青腦海中亂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