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陽看了許青片刻,忽地歎了聲,秃然坐下,也不說話,擡手揉腦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過了片刻,李山問道:“少爺,公主讓你和她共度一夜,這一夜,你們會不會……行周公大禮?”
宋青陽立刻警惕地看向許青。
“不要瞎想。”許青道,“我和公主不會發生任何關系,隻是簡簡單單的過一夜,聊聊天說說話,僅此而已。”
李山哦了一聲。
“想不通,毫無頭緒。”宋青陽直搖頭。
“我感覺,公主在見我之前,這些都是她提前計劃好的。她應該是有别的目的,或許是有自己的苦衷,總之肯定不是想幫我們這麽簡單。”
許青話剛落音,宋青陽就道:“可是有什麽樣的事情讓公主願意如此冒險。一個女兒家名節何其重要,她又是公主。這分明就是一條不歸路。”
“我又何嘗不知。一旦事發,皇上震怒下來,治我一個玷污公主的罪名,我就死了。但公主敗壞皇族臉面,以後又會被外界如何流傳。”
“一旦傳出去,傳的可就難聽了。”
“是的。再退一步說,就算最後皇上心疼女兒,不殺我,并同意了婚事。但是公主她并非是真的喜歡我,真心要嫁給我。她同樣也沒有回頭路。”
“你既然知道這些,爲什麽還要答應?”
“我……”許青欲言又止。
“皇上雖然沒有答應派出梼杌獸,但也沒拒絕。不是嗎?”宋青陽道,同時擡手按了按眉心。
“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
“咦!”李山驚異一聲。
許青和宋青陽都看向他。李山道:“公主會不會是想利用少爺逃離皇宮,一來能幫助我們,二來自己也能得償所願,名正言順的離開皇宮。”
“這太牽強了。”宋青陽道,“公主若隻是想離開皇宮,也不是沒有别的辦法,何必用這種敗壞自己名節辦法。況且這個辦法也太冒險了。”
“确實。”李山點了點頭,略作停頓,又看向許青道,“或許公主就是喜歡上少爺你了。”
“看着不像。”
“飯菜來了。”這時跑堂小厮端着飯菜跑來。
飯菜上桌,許青此時隻覺身心俱憊,也沒什麽胃口,簡單吃了幾口後,和二人打了聲招呼,回房去了。
白虎見着許青回來,親昵地上來又舔又蹭。
時間悄然流逝,直到夜幕降臨,許青才走出房間。這一下午的時間,他想了許多,但還是沒能想通。
不知道塗山雨墨和祁玉二女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此時正和李山、宋青陽坐在一起,四人聊着什麽。
見許青下樓,四人都轉頭看向他。
此時大廳裏掌了燈,已有不少食客。許青來到桌前坐下,同時也從塗山雨墨和祁玉二女古怪表情中猜到,二女已經知道他們去皇宮的經過。
“大家想吃些什麽?”李山問道。
塗山雨墨是個直性子,心裏壓不住事,當即問了出來:“許青你真打算去赴約嗎?她可能是在戲弄你,你可能會死,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嗎?”
許青看向她。
“要不,明天再去求見皇上,我也去。把我獻給皇上。”祁玉道。她雖不願,但這本來就是帶她來的目的。
宋青陽搖搖頭,道:“你去了也沒用。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語也信不得真,當今皇上心思缜密,根本就不是一個昏庸無道,貪戀美色之人。”
祁玉一滞。
“你們今天去哪了?”許青轉移話題道。
塗山雨墨哼道:“别想轉移話題,回答我?”
許青苦澀一笑,道:“或許你說的對,公主她可能就是在戲弄我。但不管怎樣,我都想試試。”
“其實吧,我總感覺我們的這位紫月公主性情古怪,而且有些……有些不倫不類。”李山道。
“瘋子!你們的公主就是個瘋子。”塗山雨墨道。
“她冒險這樣做,一定有目的。”祁玉擔憂道,“許青你還是别去赴約了,你明天再去一趟皇宮,找公主說清楚,梼杌獸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了。”
“你們都覺得公主是别有用心?”許青問道。
“這還用覺得?!”塗山雨墨道,“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本來就不可信,我覺得她就是在戲弄你。”
“其實,我們的這位公主是六年前才回宮的。”宋青陽此言一出,衆人都是一愣,都轉頭看向他。宋青陽略作停頓,又道:“在此之前,我們的這位公主一直生活在邊疆,她母親死的早,和舅舅一家生活在一起,日子過的極苦。”
許青看向宋青陽。
“這又是怎麽回事?”李山忍不住問道。
“太多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當年皇上巡視邊疆時,留下了一段韻事,而我們的這位公主就是……嘿嘿。”
“竟是皇上的私生女。你剛才還說當今皇上心思缜密雲雲,總之絕不是一個貪戀美色之人。這難道還不是貪戀美色嗎?”塗山雨墨氣急敗壞道。
“這不一樣。當年的皇上正值壯年,有些風流韻事很正常。這和昏庸無道,貪戀美色還扯不上關系。”
“爲什麽過了這麽多年才把公主接回來?”
“因爲皇上一開始并不知道,而公主的母親生下公主後,也并未來皇城找皇上。後來流言蜚語太多,傳到了皇城,皇上這才下令将公主接回。”
“原來如此。哼!還說什麽太多的你也不清楚,我看你知道的挺清楚的。”塗山雨墨挖苦道。
宋青陽尴尬地笑了笑。
“怪不得聽少爺你說了之後,我總覺得我們的這位公主滿身的市井氣息,完全感覺不到一點皇家貴族氣質不說,反而更多的是不倫不類。”李山道,“如果我們的這位公主自幼一直生活在邊關,過了很多苦日子,那這就不奇怪了。”
許青聞言深有同感。
宋青陽道:“這一下午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李山之前說的也不無道理,或許公主就想利用許青你逃離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