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姬公簡道,“或許是來取我性命的吧!”
許青悚然一驚。
事實上,他們與宋青陽幾人也并沒有拉開多少距離,而此時宋青陽等人也都發現了許青、姬公簡二人身後追着的六騎,幾人都催馬狂奔而來。
那六騎見又有一群人奔來,也都吃驚不小。其中一個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情報有誤麽?”
“信上說隻有他一人,這些人或許是他在路上剛結識的。”另一個人道:“怎麽辦,要不要先撤?”
“不能撤,一旦撤了,就沒機會了。殺過去。”
“你們是什麽人?”李山高聲大叫,抽出長刀打馬疾馳。
“小黑快化形!”姬公簡馭鹿狂奔中,突然一把抓起小黑扔了出去。小黑個子小,身形也異常靈活,“吱吱”叫着落地,随即整個身形開始變化。
“哼。”其中一人冷哼,一物被他扔出去。
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銅鍾。被那人丢出去的一瞬間,光芒大盛,迎風見長,飛至小黑頭頂,當頭罩下。
小黑的身形剛幻化一尺,便被銅鍾牢牢罩住。
姬公簡大吃一驚。
此時塗山雨墨腳蹬馬镫,飛身馬背,半空之中,斬出一道罡氣,結結實實地劈在銅鍾上,隻聞“哐”的一聲,銅鍾竟然絲毫無損。
與此同時,隻見丹朱毫無征兆地直直升空。她的聲音冰冷且沉穩無比,仿佛來自于九幽之下:“不管你們是誰,請你們離開,否則我會殺了你們。”
那六騎這一驚非同小可。
“她,她居然能禦空飛天。”其中一人驚呼道。
姬公簡也被驚的目瞪口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丹朱的修爲居然如此深不可測。
禦空飛天,是何等樣人才能達到的境界。
六騎都勒住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空中的丹朱。
這時許青、姬公簡二人也和宋青陽他們幾人會合了。衆人都看向那六騎,隻見那六人騎着高頭大馬,均是一身緊身衣,蒙着面,也看不出相貌。
“你們不走麽?”高空中,丹朱淡淡問道。
詭異的銅鍾散發着黃色光芒,此時哐哐作響不止。是裏面的小黑在狂擊,可詭異的銅鍾就是紋絲不動。
那六人都猶豫起來。
“雷法!”丹朱不再多言,輕叱一聲。
郎朗白日,忽然風雲變色,山林裏也起了大風,天空中的烏雲開始聚集,雲層裏,道道閃電劃過。
“快收回法寶,退。”其中一個人大喝。
六騎都調轉馬頭,與此同時,隻見那詭異銅鍾也突然飛起,光芒耀耀,慢慢縮小,飛回到六騎之中。
小黑脫困,跑了回來,身形也漸漸變回了原來模樣,連蹦帶跳地回到姬公簡肩頭。此時的姬公簡神情呆滞,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空中丹朱發呆。
高空中,丹朱收了法訣,開始緩緩下落。
過了片刻,姬公簡才反應過來,但他心中依舊澎湃,轉頭向許青問道:“丹朱她到底修行到了何等境界?”
“這個,不太好解釋。”
“什麽意思?”
“等下你還是自己去問丹朱吧!”
姬公簡愣了一愣,轉頭看去。這時丹朱已落回地面上,她神情平淡,緩步走到馬匹跟前,上了馬,一帶馬缰調轉馬頭,向衆人這裏走了回來。
姬公簡望着一步一步走來的丹朱,怔怔出神。
丹朱來到跟前,向他問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姬公簡反應過來,忙道:“沒,沒什麽。”
丹朱又看向宋青陽,問道:“我們可以繼續出發了麽?”
宋青陽皺眉點頭,又多看一眼姬公簡,才道:“出發。”
“等等,”塗山雨墨忽然道。衆人轉頭看向她,又都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姬公簡,隻聽塗山雨墨沉聲道:“那些是什麽人,是來殺你的麽?”
“不知道,不過應該是來殺我的。”姬公簡眉頭緊皺,随即又擡頭向衆人道,“不管怎樣,這次要多謝你們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祁玉問道。
姬公簡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常年在栖霞山修行,根本也沒時間得罪人。不過……”
說到這,他停住了。
衆人等了一會,沒見下文。祁玉再次問道:“不過什麽?”
姬公簡苦澀一笑,道:“我若是一直在栖霞山修行也沒什麽,可現如今下山了,又要去皇城,我若到了皇城,可能會威脅到某些人的利益。”
許青皺起眉,問道:“你指的是什麽人?”
“當然,這也隻是我的猜測。”姬公簡頓了頓,忽然話鋒一轉,道:“我們還是就此别過吧,”
“你一個人豈不是更危險。”塗山雨墨道。
許青道:“你知道那些是什麽人,對不對?”
姬公簡點點頭,道:“能猜到,但不确定。”
“到底是什麽人?”祁玉追問道。
姬公簡道:“恕在下不能告知,其實這件事你們知道的越少越好,況且我想到的,也隻是猜測而已。”
衆人面面相觑,見他不肯多說,也不再追問。
“我們繼續出發吧。”宋青陽道。
“我就不和大家一起了,你們先走,我想去山裏找地方先休息休息,明日再出發去皇城。”
“不行,”許青立刻道,“那些人還沒走遠,或許會在前面的某處暗中窺伺我們,若是不見你,一定會繞過我們,繼續找你。”
“是啊,你自己一個人不安全。”祁玉勸道。
“你和我們在一起,他們懼怕丹朱,必然不敢貿然再次出手。”許青道,“況且,我們加緊趕路,晚上就能到皇城了,你又何必冒險。”
“這……”姬公簡心裏感動,但又有些猶豫。
“你或許有你的難言之隐,我們不問你。”
“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這時宋青陽忽然道。
“哦。”姬公簡一奇。衆人也都轉頭看向宋青陽。
宋青陽道:“你是皇子吧?”
此言一出,衆人都瞪大了眼。
姬公簡眯起眼,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猜到的?”
宋青陽不答,反而一笑道:“看來我猜對了。”
“是因爲我姓姬麽?”
“當然不隻是這個。你是栖霞山的修行者,仔細想想,誰會大費周章的殺一個修行者呢?”
“這和他是皇子有什麽關系?”李山問道。
宋青陽不答,自顧自地說道:“你不但是栖霞山修士,還有小黑這等靈獸,誰會招惹你這樣的人。你又會觸碰誰的利益,而那些人顯然是早有準備,也知道你今天會經過這裏,才在這裏設伏的,可見他們對你的行蹤了如指掌。”
“就這些麽?”姬公簡問道。
“當然不止這些,還有很多。其實更重要的是,我很早之前就聽說過,當今皇上有一子拜入了太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