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劉家後,許青一行人來到集市,購買了物資,又給塗山雨墨買了匹馬,衆人便直接出了城。
一行人迎着風,快速地奔行在官道上。
塗山雨墨似乎很懂馬,馬術也了得,她選了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她的馬腳力好,跑的也快,比起宋青陽幾人的馬,快了不少,跑在最前面。
當然,許青是不願跟她比,若讓白虎放開了跑,他們任何人的馬,根本也不是白虎的對手。
“我選的這匹馬怎麽樣?”塗山雨墨回過頭,得意向衆人道。
“你選的這匹馬腳力真好啊。”宋青陽佩服道。
“嘿嘿!”
“塗山姑娘你對馬似乎很有見解?”
“那是當然。”
“說起來,你用刀真是厲害,昨天面對那伥鬼,你每一刀都斬出了罡氣,你是怎麽練出來的?”李山道。
“想學?”塗山雨墨笑嘻嘻地問道。
“你願意教我?”李山大喜過望,他也用刀,若是能将刀法練到那種境界,也實屬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你若想學,教你又有何妨。”
“師傅!”
“額!”
“師傅您打算什麽時候傳授我刀法的精髓?”
“别叫師傅,我可不習慣。”
“那叫你什麽?”
“正常稱呼我就行,叫我塗山姑娘,或者雨墨姑娘。至于什麽時候教,那要等有時間了,現在肯定沒時間,你們不是都很着急去皇城嗎?”
“那到了皇城後,你抽時間教我?”
“可以。”
不知不覺,日上中天,在宋青陽的建議下,衆人停下馬,許青停下虎,衆人在路邊的一條小溪邊稍作休息,吃了些幹餅,喝了些泉水後,才又繼續出發。
“宋大哥,按照你前天所說,離開曹縣後再有三四天就能到皇城了,對吧?”許青問道。
宋青陽轉頭看向許青,回道:“是的,不過按照我們現在的這個速度前進,三天應該就能到。”
“三天就能到皇城麽?”
“是的。”
“太好了,終于要到皇城了。”李山興奮地高呼一聲。
“皇城一定很繁華吧?”塗山雨墨插口問道。
“那是,皇城是京都,大周的中央集權中心,城裏的人也多,自然是繁華無比。”李山說道。
丹朱兀自騎着白馬奔行,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面上無悲無喜,聽幾人說着聊着,也不插話。
除了丹朱外,祁玉今天也格外的安靜,她獨自騎馬奔行,一副心事重重模樣,根本不參與閑聊。
許青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她又在擔心什麽。
事實上,随着距離皇城越發接近,許青也是半憂半喜,喜的是這一路艱苦走來,總算快要到達目的地了,東陵郡的危機也需要盡快禀報給皇上,請求皇上出兵,派出梼杌獸,拯救東陵郡。
憂的是皇上若置若罔聞……不過也不可能,東陵郡畢竟還是大周的境内,皇上的領土,皇上不可能不管不問。但若讓皇上派出梼杌獸,恐怕很困難,國家打了這麽多年仗,皇上都未曾動用梼杌獸,又怎會因此派出梼杌獸。
梼杌獸是國獸,一般是不會派出去的。當然了,這也要看東陵郡數十萬百姓的性命,在當今皇上眼裏到底值不值得,到底有沒有必要。
國家與犬戎打了七年仗,已經七年了,這七年來死去的将士又豈止數十萬,數十萬将士的死活,皇上都可以不在乎,會在乎一些百姓的性命麽?
若是皇上爲了打發他們,再派一些士兵前去東陵郡,就麻煩了。這也是一開始宋青陽等一衆東陵郡官員所擔心的,不過他們也都知道,當今皇上好美色,故而想投其所好,這才大費周章的找來祁玉。
說起來,在權利面前,祁玉就像是一個犧牲品。
獻上祁玉,皇上勢必會很高興,或許會派出梼杌獸。當然了,這也隻是他們的臆想,若是皇上想要祁玉,又不願意派出梼杌獸,該怎麽辦?
所以,之後的事,也有一部分需要祁玉從中斡旋,一旦皇上得了祁玉,到時候祁玉就可以給皇上吹耳邊風。
這才是宋青陽等一衆東陵郡官員的真實想法。
念及此處,許青有些心煩意亂。
獻上祁玉,等于毀了祁玉。
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和祁玉相處的這些日子,許青很開心,心裏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突然又一想到東陵郡數十萬百姓,他又不得不這麽做。
此外,也不知到了皇城,見了皇上,最終若真的達到了目的,祁玉又會讓自己爲她做些什麽?
許青思來想去。
祁玉很恨許家,或許真的可能會讓自己死吧?
畢竟當年自己父親逼死了她的母親,處決了她的哥哥。
想到此處,許青轉頭看向祁玉。祁玉面容依舊沉靜,不喜不悲,雙眼略顯無神,可見其内心憂慮。
不知不覺,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了。
今晚他們一行人運氣不錯,距離官道不遠處有一座破廟,遠遠看去,隻見那座廟宇共三間,塌了一間,另外兩間完好,看起來已荒廢許久了。
衆人來到破廟前下了馬,許青下了虎,一起進入破廟裏面查看,室内不大,正前方供着神像。
半個時辰過後。
“啪嗒”聲中,火焰吞噬着木柴,上面煮着肉粥,衆人圍坐在一起,這時候肉粥差不多已經煮好了,李山舀了一勺盛進碗裏,嘗了嘗,道:“可以吃了。”
不多時,大家都分了一碗肉粥就着幹餅吃。
丹朱似乎是胃口不好,兀自啃着幹餅,吃的很慢,她一副若有所思模樣,不知在想些什麽。
突然的,她擡起頭看向許青,道:“五陽靈參現在已經有了,還差七色果,你打算怎麽辦?”
“額。”許青擡頭看向她,不由得愣了一愣。
衆人也都看向丹朱。
丹朱面色一如往常,古井無波,隻是靜靜地看着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