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昨晚剛到曹縣,會是什麽人要找自己?
小厮移開目光,不再看白虎,轉而看向許青,老實回道:“是我們縣城劉員外家裏的管事。”
“劉員外?!”許青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小厮立刻解釋,原來那劉員外是這曹縣裏有名的油米商賈,生意做得很大,可所謂是家财萬貫。
許青聽了,更加疑惑,問道:“我們初來乍到,又不做生意,隻是路過曹縣而已,那劉員外的管家找我作甚?”
“這個,您有所不知,我聽人說最近劉員外家裏有妖邪作祟,所以劉管家應該是想請您去……”
說到這裏,小厮語止,撓撓頭,尴尬地笑了笑。
許青明白了。
“您若不願意見,我讓他離開便是,”小厮言至于此,忽然話鋒一轉,“說起來,那劉員外是我們縣城裏的大善人,平時也做了不少善事。奈何,哎!”
許青皺起眉,想了想,問道:“什麽樣的妖邪?”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劉管家就在樓下,您若是方便的話,不妨移步樓下,當面去問他。”
許青有些猶豫。
“您是修行者吧?昨晚您騎着白虎走上大街,全縣城都傳開了,”小厮直言不諱,“劉管家得知後,昨晚就已經來過一次了,奈何來到時,你們都休息了,所以也沒敢上來打擾。”
“你先下去吧,讓劉管家稍等片刻。”許青道。
“好嘞。”
小厮答應一聲,快步下樓。許青敲開宋青陽房門,将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宋青陽皺起眉,道:“要不我們先下去問問,若是能幫上忙,倒也無妨。”
不多時,二人下得樓來,小厮見了,連忙迎上來問好,繼而轉過身,向着大廳角落一指:“劉管家在哪裏。”
此時正值清晨,時間還早,大廳裏冷冷清清。
二人順着看去,那劉管家也早已察覺到了許青二人,眼看小厮指向他這裏,繼而引着二人走來,劉管家立刻心下了然,忙站起身,快步迎上。
“這位便是昨晚騎白虎的仙師。”小厮一引。劉管家立刻向許青長身一禮,道:“小老兒劉煜,見過仙師。”
“劉管家不必多禮,我們過去坐下說話。”
“是是是,仙師快請。”
“嗯。”
“小二哥,快上壺好茶。”
“好嘞。”
小厮一溜小跑離去。許青與宋青陽二人落座後,劉管家才畢恭畢敬,小心翼翼地在許青對面坐了下來。
看模樣,這劉管家已經年過六旬,個子不高,體态偏瘦,慈眉善目,給人一種老實人的感覺。
“剛聽小二哥說劉家有妖邪作祟,到底怎麽回事?”
許青話剛落音,劉管家一下子又站了起來,誠聲求告道:“不瞞仙師,小老兒來找仙師,正是爲了此事。劉家不幸,家宅實實在在出了個妖邪……”
許青截道:“劉管家莫急,你坐下來慢慢說。”
劉管家依言又坐了回去,繼續說道:“這段時間鬧得劉家是雞犬不甯,小老兒請仙師垂憐,移步前往,施展神法降服妖邪,救我劉家于水火。”
“是個什麽樣的妖邪,劉管家可曾親眼見過?”
“見過,小老兒見過,它面目猙獰,恍如惡魔,藍色皮膚,赤色頭發,常出現在我劉家後花院裏。”
許青眉頭緊鎖。
“它像是在找什麽東西,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一次。”
“這麽說它并不是寄居在劉家?”
“不是。有時隔一天,有時二三天,不一定的,不過每次它來,都伴有妖風。我們劉家的人現已是聞風喪膽。”
“大概多久前開始的?”
“一個月前。”
“你們劉家的周邊人家,那妖邪可曾去侵擾過?”
“不曾。也不知那妖邪爲何一直盯着我劉家不放。”
“對了,剛才你說那妖邪似在找什麽東西?”
“是的。也不知它要找什麽,劉家的後花園都被它翻遍了。請仙師大發慈悲,施展神通,救救我劉家上下吧。”
“那妖邪出入你們劉家都一個月了,難道你們就沒有請一些道士法師去麽?”宋青陽開口問道。
“當然請了。連那龍山郡三陽山裏的王道長都請過了。”
“結果怎樣?”
“失敗了。”
“那妖邪如此厲害麽?”
“那妖邪還是一如既往,每隔一段時間來我劉家。但那王道長不知爲何,自那日來我劉家降妖之後,回去便一病不起,至今還在床上養着。”
這時候,跑堂小厮端來了茶水,劉管家忙起身,恭敬地給二人倒茶。“多謝。”許青稱謝,端起茶呷了一口。
許青又向劉管家問了一些關于那妖邪的事情後,突然話鋒一轉,道:“大緻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劉管家你先回去,此事非同小可,我們還需要和幾個同伴商量商量,才好決定。”
一聽這話,劉管家差點哭了,道:“仙師您神通廣大,有降龍伏虎之能,您若袖手不管,那我們劉家可就……”
說着話,他竟要向許青下跪。許青那受得起,忙上前扶住他道:“劉管家你别這樣,你先起來。待我與幾個同伴說明後,定會去你們劉家一趟。”
“當真?”
“自然當真。”
劉管家見許青的态度很是誠懇,這才放心離去。宋青陽坐回位子上,擔憂道:“聽劉管家所言,那妖邪可不好對付啊。”
許青點點頭。
細想來,白虎入城後,城中百姓想必皆認爲自己乃是個得道高人,神通廣大的仙師。然許青深知自己的斤兩,據劉管家所言,那妖邪委實厲害,以他目前的修爲,前去亦無濟于事。
然而,許青敢應下,自然也并非诓騙劉管家。他修爲雖低,但丹朱自身法力可不低。故而,方才他與劉管家言及需與數人商議,方可做決定。
“你們好早。”這時祁玉的聲音響起。
二人轉頭觀瞧。祁玉、塗山雨墨、丹朱三女正步下樓梯。塗山雨墨已更換衣裳,所着乃祁玉之長裙,然着于其身甚爲合身。較昨日而言,今日的塗山雨墨别有一番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