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鼠妖爲什麽追你們?”塗山雨墨問道。
許青看向她,道:“它們想要我身上帶着的一樣東西。”
“是什麽?”
“一枚古玉。這件事的原委說起來有些話長。”
塗山雨墨覺得索然無味,想了想後,轉而問道:“能和我說說現如今的天下是什麽樣子的嗎?”
“現在啊,”許青思索片刻,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向宋青陽道:“宋大哥,你精通曆史,又是官身,對當今形勢多有見解,還是你來說吧。”
塗山雨墨看向宋青陽。
“當今天下與夏王朝時期确實有許多不同之處,發展改革昌運,四海升平,不過許多的規矩制度,還一直沿用着殷商時期的一些明律……”
宋青陽結合着當前形勢與前朝對比,解釋的很直白,通俗易懂。許青聽了,不禁心下贊歎,這宋青陽到底是個當官的,看待問題也有獨到見解,思維敏捷,言詞尖銳,句句都能說到點子上,引人深思。
時間悄然流逝着。
聽完宋青陽的講解,塗山雨墨陷入了沉思,過了片刻,她突然長歎一聲,自言自語起來:“真像是個夢啊,這一夢醒來,已經過去快一千年了!”
許青看向她。隻見她面色淡然,無悲無喜,她言語之中滿含蕭索之意。這時她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麽,問道:“殷商又是如何滅亡的?”
宋青陽嘿然一笑,道:“與夏王朝如出一轍,最後一位帝王昏庸無道,信任佞臣,坑殺諸侯,加大百姓賦稅,搞得民不聊生。後來逼得各路諸侯叛變,歸順文王,文王死後,武王繼續伐纣。”
李山插口道:“傳說商王是被狐妖迷惑,才性情大變的。”
塗山雨墨皺起眉,看向他,道:“被狐妖迷惑?”
“傳說是這樣的。”
“真是胡說八道,狐族本是祥瑞。況且那商王貴爲帝王,又不是個傻子,随便站出來一個妖精蠱說幾句,就能改變整個大商的國運麽?”
言罷,塗山雨墨哼了一聲
李山一滞,一時摸不清頭腦,不知她爲何突然性情大變。
“多半是那商王本性如此,他後人不願接受這樣的結果,所以才用流言蜚語對其進行美化,洗刷商王惡行,轉嫁給狐妖一族,抹黑狐妖一族。”
塗山雨墨言之鑿鑿,一臉嚴肅地說道。許青轉過頭去,迎上李山的目光,張了張口,并不發出聲音,不過那口型分明是說:“不要反駁她。”
“呵,呵呵……”李山幹笑連連。
塗山雨墨問道:“看樣子你們都知道我塗山氏的一些事情?”
許青道:“李山并不知道。”
塗山雨墨再一次看向李山,道:“我心裏氣不過,當然不是對你,是這些傳說實在太可惡了。”
李山道:“你們塗山氏與狐族有什麽關系嗎?”
“當然有莫大的關系。狐族乃是我塗山族的聖靈。”
“對了宋大哥。”許青轉移話題,“我們距離曹縣應該不遠了吧?”
李山看向宋青陽。
宋青陽點點頭,道:“大概再有三十裏就能到。”
“今晚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原本計劃的半個月時間一定能到皇城,”李山道,“現在半個月已經過去了,可我們如今還在路上。”“又道,”曹縣距離皇城應該不遠了吧?”
“過了曹縣,再有三四天的路程就能到。”宋青陽苦澀一笑,又道:“我們這一路上耽擱的時間太多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是啊,不過不管怎樣,總算快要到皇城了。”李山歎了口氣。
祁玉聞言一陣失神,低聲道:“再有幾天就到了麽!”
她聲音雖低,許青卻聽到了,轉頭看向她,見她一臉失落模樣,心裏忽地一陣不是滋味。
到了皇城之後,就要帶她去皇宮面見陛下了。
“你們去大周皇城做什麽?”塗山雨墨問道。
“禀報關于我們郡城現在所面臨的困境。”宋青陽道。
“什麽困境,能和我說說麽?”
“我們郡城靠近青蒼山脈,山脈裏有一條妖蛟化龍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宋青陽将關于東陵郡即将遭受妖龍襲擊、以及他們這次去皇城面見皇上,想要皇上派兵派出梼杌獸解決妖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塗山雨墨聽完,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許青一指:“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吃些東西再趕路吧。”
“好。”
衆人都點頭答應一聲,驅駛坐騎來到路邊下馬。許青也翻身下虎,李山栓好馬,拿來幹餅分給大家,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吃起幹餅。
塗山雨墨坐在許青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她邊吃幹餅邊問道:“你和丹朱都是修行者吧?”
許青轉頭看向她,道:“是的。不過丹朱的修爲高,我隻是剛剛開始修行而已,修爲不值一提。”
“這頭白虎是你馴服的麽?”
“不是,别人給的。”
“額!”塗山雨墨一愣。
“你呢?”
“什麽?”
“你全副武裝,長刀長弓短劍,看這樣子應該也不是普通人吧?而且願意大費周章把你封印起來,反而不殺你的人想來也不是一般人吧?”
“我修行過,但我資質不好,我的修爲也是不值一提。”
“是麽?”
“騙你做什麽,在族裏我隻是一個信使罷了。”
“信使?”
“是的。”
“對了,以後你有什麽打算,還要去找卓藍氏麽?”
“想找,可要去哪裏找?你可知哪裏可以找到卓藍氏的後人?”
許青搖搖頭。
塗山雨墨一陣失落,過了片刻,她忽地一笑,道:“許青,你知道嗎?你和我曾經見過的一個人很像。”
許青一滞。
“早上你沒戴面具時,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他。一時間我以爲你就是他,後來才發現,你們還是有些不同的。”
“是你的朋友麽?”
“算是吧。”塗山雨墨說話間,面上露出笑容,“若有投胎轉世,你應該就是他的轉世。他的相貌絕倫,你與他真的很像很像,很好看。”
“該不會是你喜歡的人吧?”許青試探地問道。
塗山雨墨笑而不語。
許青躲開她的目光,站起身,道:“我去喝些水。”言罷,走到李山的馬匹跟前,從袋子裏拿出水囊喝了一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