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點點頭。
“凡人真的可以讓強大的龍臣服嗎！”祁玉仍覺得不可思議。
李山看向白虎。
白虎感應到，擡頭看向他。
許青順着看過去，微一遲疑道：“沒有可比性的。”
“是啊。”李山點點頭。
“修行者想馴服兇獸也并不容易，我聽師傅說過，但凡開了靈智的兇獸一般都很難被馴服。青龍那種堪比神明般的存在，根本不是修行者可以妄想的。”
“相傳，青龍是自願與有情辰逸締結的契約。”
“自願的？”許青愣了愣。
“是的。”李山道，“後來他也被稱之爲馭龍者。”
“馭龍者！”
“是的。”
“真是不可思議，青龍那麽強大，竟會甘心成爲一個凡人的坐騎。那有情辰逸有什麽不同之處麽？”
“這個，要說不同之處，嗯！相傳有情辰逸的相貌極其俊朗，稱得上是絕代風華，冠絕天下。”
“隻是長得好看麽？”
“資質也是絕佳。”
“就這些？”
“傳說是這樣的。”
“後來呢？”祁玉追問道。
李山看向她，道：“進入青龍仙宗後，有情辰逸展現出過人的天賦，修行一日千裏，等到了十七歲那年，他的修爲已超過了宗門裏的許多長老。與青龍締結契約後，也正好趕上涿鹿之戰。”
祁玉道：“因此青龍參與了哪場大戰，幫了蚩尤？”
李山點點頭。
許青想了想，問道：“可是，有情氏族險些滅族也是拜蚩尤所賜，當初若不是蚩尤讓他們襲擊黃帝，也不會落得那般下場，爲何他還要幫蚩尤？”
“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有情辰逸雖有青龍相助，可終究還是勢單力薄。想要取勝，一定要做出選擇，他不選擇蚩尤，難道要選擇黃帝嗎？”
“這……是啊，有情辰逸不可能選擇黃帝，黃帝殺得有情氏族險些滅族，與黃帝有着血海深仇。”
“是這樣沒錯。他背負血海深仇，也發誓要爲自己的父親和族人報仇雪恨，要殺光所有軒轅黃帝的族人。涿鹿之戰開始後，有情辰逸召集了有情氏族殘部，以及願意追随他的幾個部落。”
“可後來還是敗了。”
“是啊。大戰一觸即發，那場大戰，死了很多人，大地都被染紅了。後來蚩尤戰敗，有情辰逸也死在了戰場上。”
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過了片刻，許青忍不住問道：“青龍仙宗這麽大一個門派，後來怎麽就突然消失了？”
李山道：“說起來，青龍仙宗也隻是那場大戰的犧牲品而已。”
“怎麽說？”
“有情辰逸一死，青龍等于失去了靈魂同伴，黃帝擔心青龍不會善罷甘休，故此發兵千桓山，誓要斬殺青龍。”
“原來如此，”許青道，“當時的青龍忌憚黃帝大軍，因此才在這千桓山弄出了遮天蜃霧！”
“傳說是這樣。其實也不難理解，黃帝不可能留着這麽大一個威脅。”
“後來呢？”
“後來，”李山略作停頓，“後來青龍仙宗被迫解散。”
“再後來呢？”
“黃帝大軍進入了千桓山，之後的你們也都知道，有人說青龍死了，也有人說青龍隻是被鎮壓在了深淵裏。”
李山說着話，目光向着洞外看去。
許青也順眼看去。
洞外寂靜無聲，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三刻後，宋青陽忽然道：“在千桓山深處有一個名喚聽風崖的地方，崖下是個深淵，相傳青龍就死在了那裏，也有人說青龍被鎮壓在了那裏。”
祁玉道：“也就是說，不管青龍是死是活，都還在這千桓山裏？”
宋青陽道：“是這樣沒錯。”
祁玉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又道：“青龍應該很恨軒轅一族，以及幫助軒轅一族的人吧！”
“是的。也但願青龍已經死了，或永遠被封印。”
“爲什麽這麽說？”
“我們都算是軒轅氏族的後裔，就算不是，我們的先祖最終也都臣服了軒轅氏族。不是嗎？”
“你是說？”
“是的，如果青龍沒死，或某一天沖開了封印，你覺得青龍會怎樣？”
“額！”祁玉一愣。
許青也呆了呆。
宋青陽皺起眉，繼續道：“或許會因爲時間太長，青龍被封印的久，放棄了恩怨。但也或許會……”
說到這裏，他沒有再說下去。許青想了想後倒吸一口冷氣。
“龍的壽命是無限的，活的越久，會越強大，二千年對于龍而言，也不算太長，”李山道，“所以，青龍若一旦再次出世，昔日恩怨，它會記得很清楚。”
宋青陽點點頭，道：“是這樣沒錯。而且青龍的強大，放眼如今的天下，隻怕也沒有人可以與之抗衡。”
“這麽說，如果青龍還活着，一旦沖開封印，必然會報複當今天下？”祁玉忍不住問道。
“是的。”
“還真是，但願青龍已經死了，或永遠被封印，否則……”
祁玉話未說完，語止。四人都轉頭看向白虎，卻是一直卧伏在許青身邊的白虎突然站了起來，隻見它虎目圓瞪，目不斜視地盯着洞口看。
“有人來了。”許青站起身來，道。
宋青陽、李山、祁玉也都起身。
沙沙的腳步聲漸漸接近。
不多時，一女子走進山洞，隻見她白衣白發，步伐輕盈。
正是丹朱。
四人均是一喜。
“丹朱，你回來了？”李山笑着迎上幾步。
丹朱點點頭，環顧四人，道：“你們都沒事吧？”
四人都搖頭。許青道：“我們一路來到這裏，并沒有再碰見鼠妖。你呢？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
“也沒什麽，我把鼠妖引開了很遠，才折返回來的。”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祁玉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的劍。”
“你能感應到你的劍？”
“是的。”丹朱美目流轉，盯着許青看了看，又看向一旁用樹枝撐着的濕衣服，“你掉湖裏了？”
許青尴尬地點點頭。
“坐下喝些熱粥吧？”李山道。
“這是什麽？”丹朱走了過去，四人都看向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