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還隻是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而那些被妖化的人已經不再是人,是妖魔,若一旦遇上,妞妞兇多吉少。
想到這裏,衆人都有些心驚肉跳。盡管沒有頭緒,但大家也不敢遲疑,立刻跑出去圍着公廨四周尋找。
“妞妞……”衆人沿着周圍的街道一路尋找一路大喊妞妞的名字,都期望能聽到妞妞的回應。
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道上空空如也,一片安靜。
無奈,衆人受限于不能分開搜尋,因爲狄冰施法能護住的範圍有限,所以大家隻能一起行動。若是分散,脫離屏障的保護就會被霧氣所侵蝕。
公廨也需要有人守着,丹朱需要維持巨大的屏障護住公廨,她是沒法一起來的。小白要時刻查看那些百姓的狀況,所以也沒讓她跟着來。除此之外,祁玉和邱瑾二人也都留在了公廨幫忙。
然而,出來尋找妞妞的一行六個人裏,也隻有狄冰能施法隔開霧氣,不過她能護住的範圍很有限。
“公廨裏兩百多人都已經到了被妖化的地步,該不會有人妖化後擄走了妞妞吧?”這時,一個身形彪悍的中年男子說道。
這中年男子名喚崔白,是狄冰、邱瑾的同伴。衆人聞言都是一驚,一起看向他。走在崔白旁邊的是一個身材較瘦青年男子。也是他們四人之中的一個。他叫張凡,張凡聞言立刻搖頭,道:“不可能,丹朱姑娘護住公廨後,所有人都被叫醒了,也都有了意識。而且也都喝了小白的藥。況且要是有人異變發狂,我們一定也會發現。”
衆人搜找完公廨周邊的幾條街道,巷子後,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他們依舊沒有找到妞妞的蹤迹。衆人打算去妞妞這幾天去找吃的那條街上看看。
崔白在一個鋪子裏找了幾盞燈籠,将燈籠都點上,分給大家,然後衆人一路向着主幹街道走去。
夜色靜悄悄的。許青幾人早上來的時候遇見妞妞的地方也不算太遠,衆人很快便來到了米糕鋪子前。
“妞妞……”
許青高聲叫道。
這個街道兩邊,之前都是販賣小吃的。
四下一片安靜。
衆人沿路前行,李山看到門店開着的店鋪便會進去查看。
“真是奇了怪了,這麽大一個孩子怎麽突然就消失了呢?”張凡看着四周,自顧自地說道。
“那是什麽!”狄冰停在小巷子前,忽然說道。
衆人立刻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許青仔細觀察一會兒,發現巷子裏除了堆放了一些雜物外,什麽也沒有。
“有什麽?”宋青陽問道。
狄冰走上幾步,一指:“那裏有面小旗子。”
衆人也跟上,被她一指,衆人才發現在巷子不遠處靠牆的地方,正插着一面暗紅色的小旗子。那旗子很小,也就有巴掌大小,而且顔色很深,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狄冰皺眉,繼續向前走去。衆人也跟着向前走,随着漸漸接近,火光晃動,許青發現那面小旗子很精緻漂亮,紅如血,旗子正中書寫一個“令”字。
許青心中一動,忍不住道:“難道是……”
“陣旗!”狄冰開口截道。
衆人聞言都皺起眉頭。隻見那小旗子穩穩地插在牆邊,巷子裏不時有風吹過,旗面随風飄動。
“該死的妖道士。”李山拔出刀,走上前将那面陣旗砍成幾截。
“維持這麽大一個陣法,會需要多少這種陣旗?”許青向狄冰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好。每個陣法都有各自的獨立性,如果陣法都一樣,規格都一樣,那布陣者布下來的陣法就毫無意義了。因爲如果這樣,但凡懂得一些陣法規則的人都能輕易破陣了。不是嗎?”
許青點點頭。
“不過還是有一些規律的。”
“什麽規律?”
“這麽和你說吧。大陣法的陣盤就是中心,陣旗分散各處與陣盤暗暗呼應。也就是說操縱陣盤的人能直接操縱陣旗,陣旗因此會啓動陣法,形成陣法。”
“能說簡單點嗎?”李山問道。
狄冰點點頭,道:“可以。根據這面陣旗所在的位置,我推斷其他巷子裏,或街道的某個角落也會有陣旗。”
許青問道:“這就是你說的規律?”
“我對陣法之道懂得不多。當然這也隻是我的猜測。”
“好。哪怕是碰運氣,等下大家也都多注意些。”
雖說是猜測,不過不得不說狄冰這一次猜的很準。一炷香的時間過後,衆人又在幾個小巷子裏都找到了一面陣旗。
這還真是一個意外收獲,衆人也都非常高興。狄冰則是連連擺手,謙虛道:“運氣好而已。”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崔白笑呵呵地說道:“就你這運氣,那妖道士要是知道了非氣的吐三升老血不可。”
這個馬屁被他拍的很響,狄冰接不住,隻得幹笑連連。
“嗷嗷嗷……”
巷子拐角隐秘處突然響起一個家畜的聲音。衆人立刻看過去,李山皺起眉,道:“好像是豬的聲音。”
哼哼嗷嗷聲漸漸接近,發出聲音的确實是一隻豬,不過衆人看清那隻豬的長相後都大吃一驚。
那是一隻變異的豬。
它走到巷子前停下,也轉頭看向衆人。
它個頭半人高,身軀龐大,獠牙爆出,雙目猩紅,周身上下血淋淋的一片,而且背部還凸凹出許多尖刺。
是木化後的豬妖。
說是豬妖,其實和豬的樣子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家畜也化妖了。”李山怔了怔,說道。
他話剛落音,對面巷子的拐角處又突然響起了狗的叫聲,緊接着又是雞鴨鵝的叫聲,牛的叫聲,嘈雜一片。
衆人這一驚非同小可。
很快,化妖的家畜走到了巷子前,站在了豬妖的身邊,順着巷子看向他們。
“這麽多。”李山粗略一數,竟然有二十多隻。
“化妖後,家畜應該和人一樣,都沒有自我意識吧?”宋青陽向狄冰問道。
“對。隻知道殺戮,殘暴。”狄冰慢慢放下手裏的燈籠,道。
“可它們爲什麽隻是看着我們。并沒有要攻擊我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