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觀。
許青看着大門,呆愣原地。
體内的靈氣越發多了起來,遊走筋脈,彙聚丹田。按照這麽多靈氣的彙入,許青覺得很快就會進入煉氣第三層。
正驚異間,身後突然響起了林月容的嬌笑聲。他忙回頭看去,隻見林月容靜靜地站在溪流邊,她高聲道:“青哥,你還記得我們還有多少天就成親了嗎?”
許青剛要張口,隻見林月容整個人突然與他拉開一大段距離。此時此刻,他像是站在了時光裏,二人的距離還在不斷拉大。
“月榮,你去哪?”許青向前跑,轉眼來到近前,伸手去抓。
林月容伸出手,笑着看着他。
抓住了!
他緊緊地抓住林月容的手,很用力。
意識告訴他,一旦松手,林月容就會離他而去。
然而,潛意識告訴他,人的手不應該是這種感覺。因爲許青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手裏的觸感柔弱無骨,軟綿綿的一團。
他想問林月容,可張開口,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他感覺喉嚨裏突然一股股熱腥味襲來,直沖胸腔。
“咳咳咳……”
許青被熱腥味嗆到,一陣劇烈的咳嗽,他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這才意識到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夢境。與此同時,劇痛感襲來,他感覺身體裏的骨頭快要散架了,渾身麻木不堪。他艱難地睜開眼,立刻就看到丹朱正面帶笑意地看着自己。
“少爺你醒了,太好了。”李山急忙沖過來。
“咳咳咳……”
許青又是一陣咳嗽,他隻覺口中不斷湧入熱腥濃稠的液體,使得他呼吸也愈發急促困難。他也發現,原來是丹朱的手腕正壓在自己臉上,而口中的熱腥味正是從她手腕傷口處流出的鮮血。
“好些了麽?”丹朱玉手移開,看着他問道。
許青咽下口中的血,疲憊地看着她。
他想開口,但卻提不起一絲力氣。慢慢轉頭,環顧四周。他的思緒回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是那個山洞,衆人也都在,但衆人的目光卻變得十分古怪。
李山興沖沖地跑過來,但在看到許青沒有大礙後,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一旁的祁玉嘟着嘴,看着他。
宋青陽隻是呵呵,呵呵地幹笑着。
反倒是小白的笑容,她那種笑容帶有暧昧,又很意味深長。
大家都在看着許青。許青不明就裏,一時間也摸不清頭腦,不知大家爲何這麽看着自己。
這時隻聽丹朱說道:“你要是覺得好些了,請把手拿開吧!”
許青看向她。
丹朱面色如往常般平靜,補充道:“你太用力了。”
許青被她這麽一提醒,忽然發現自己的右手此時正緊緊地抓着丹朱的胸。
“啊!”
許青驚呼一聲,忙丢開手,繼而從丹朱懷裏滾了出去,趴在了毯子上。他把頭埋進毯子裏。
與此同時,羞愧難當的許青也想起剛才在夢裏自己抓住的那一團軟乎乎的事物,原來是丹朱的……
想到這裏,許青胸中氣血直沖而上,羞的臉紅耳赤。
丹朱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許青捂住頭。一時間,湧上來的羞恥感完全壓住了身體裏的疼痛感。他感覺自己的臉燙的很,他慌張道:“我,我沒事,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啊!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宋青陽的聲音突然響起,回蕩在山洞内。
隻聽李山也附和着說道:“額對,好好休息,我們要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去水仙鎮破除那個陣法,搞不好我們還要和那妖道士拼命那!”
祁玉輕哼一聲。
聽着二人一唱一和,許青此時真想找個縫子鑽進去。
“你的血……”
小白話說一半,停住了,繼而笑了笑,話鋒一轉,又說道:“不管怎樣,這次真是多虧丹朱你了。看樣子,我的這個小師弟已經沒事了。”
祁玉冷笑一聲,道:“我看他好透了,生龍活虎的。剛才雖昏迷着,手勁挺大,抓的丹朱臉都變了。”
許青聞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又暈死過去。
小白幹笑一聲,也不搭話。漸漸的,洞裏安靜了下來。許青埋着頭,靜靜地聽着幾人的動作,大家應該都躺下了。丹朱的毯子就在跟前,他感覺丹朱也躺了下來。
許青側過頭,透過指頭縫隙看向丹朱。隻見丹朱面色如常,靜靜地看着洞頂。他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别處,突然心中一慌。他發現宋青陽、李山、祁玉三人雖然已經躺了下來,但是他們都還在看着自己。
剛一和宋青陽的目光對上,宋青陽就自顧自地道:“今天真是驚險啊。”說着話,他翻過身子。
李山也一個勁兒地說:“是啊是啊”然後也别過頭去。
許青也不看祁玉,又悄悄地把頭埋進毯子裏,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同時也恨這個山洞裏爲什麽沒有一個地縫,如果有一個剛好容下一個人的地縫,他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永遠不出來。
這時候白虎開始用舌頭舔許青的頭,吧嗒吧嗒一下一下地舔着,似乎是在關心自己的主人。
“大虎,走開。”許青氣苦,道。
白虎低吼一聲,知趣地卧伏下來。
時間悄然流逝着,一直到旁邊傳來李山的打鼾聲,許青才緩緩轉過頭來,再一次偷偷看去,見大家都睡下了,他慢慢翻過身子,看向洞頂。
雖然心裏對丹朱有罪惡感,但同時他也吃驚不已。剛才自己傷的那麽重,喝了一些丹朱的血後,他感覺自己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他回憶起,也記得之前被那巨大白芒吞噬時,身體裏的骨頭明明斷了很多。可是現在身體各處除了一些肌肉疼痛外,全身上下并沒有異樣。
非但如此,他感覺自身的修爲還有即将突破的迹象。現在他能清楚感覺到,丹田中的氣海還差一點,或許再引入一絲靈氣就會完全擴大一個比例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青皺眉思索。适才衆人雖然沒有多說什麽。不過他心裏知道,這一切肯定都與丹朱的血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