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許青自語一句。同時心下奇怪,那兩個小乞丐找他們能有什麽事。
“你們真認識啊。他們來到酒樓後就聲稱要找一個戴面具的人。呵呵,來的客人雖然多,但我都見過,不過要說戴面具的就公子你一個,所以……”
“走吧。我随你下去看看。”
“這邊請!”小厮單手一引,許青點點頭,二人依次向着樓下走去。
大廳内,兩個小乞丐左顧右盼,打量着福滿樓裏精緻的裝潢與布局,低聲竊竊私語。這時稍小乞丐突然輕咦一聲,另一人立刻順着望去,繼而展顔一笑,快步走過去。
戴面具的人并不多,所以許青剛出現在樓梯處,二人一眼就鎖定了。
事實上,若非他們一行四人中許青戴着面具,适才兩個小乞丐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麽和跑堂小厮形容要找的人。
二人下樓後,跑堂小厮招呼一聲,就跑開了。許青走上前,兩個小乞丐也迎上來,不等許青開口發問,稍大乞丐先道:“你們還真住在這?”
歲數小的乞丐昂着小臉,立刻義正言辭道:“老大讓我打聽的事情,我自然要打聽的清清楚楚。”
許青見小乞丐一副忠心耿耿模樣,不由失笑,随即問道:“聽小二說你們有事找我?”
稍大乞丐道:“是。而且是大事,不得了的大事。”
許青嗤笑道:“說來聽聽。”
他猶豫了一下,道:“這個,既然是大事,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坐下來慢慢說?”
許青聞言愣了愣,擡手一指:“去那邊坐吧。”
三人落座後,許青看着稍大乞丐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稍大乞丐再一次猶豫起來,似乎在斟酌着什麽。許青見他這樣,打趣道:“如果沒什麽事,我可就走了。”
“别。我們真有事要告訴你們。”
“那就快說。”
“這個,我兄弟二人從昨天到現在還沒吃飯……”
“早上你們離開時不是說要去買肉包子吃嗎?”
“額。”
“你想吃什麽?”
“我要吃燒雞。”
稍大乞丐毫不客氣地說道。許青嗯了一聲,随即目光一轉,問道:“你那?”
歲數小的乞丐也有樣學樣,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也要吃燒雞。”
許青笑着點點頭,舉起手。跑堂小厮見着立刻一溜小跑過來。許青伸出兩指,道:“兩隻燒雞,麻煩快些。”
“好嘞!”跑堂小厮立刻去安排。
許青的目光又回到二人身上,道:“可能要等一會。在這之前,可以說說你們口中的那個所謂的大事嗎?”
稍大乞丐聞言點頭,反問道:“你們早上去了聶府,應該和聶府的人有來往吧?”
許青疑惑地看着他,道:“你想說什麽?”
“聶沐風是你們的朋友嗎?”
“是的。”
“那找你們是沒錯了。今天中午我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當時我在城東的一個小巷子裏睡覺,身上蓋着草席,所以那些人沒有發現我,他們密謀要去劫殺聶沐風。”
“當真?”許青一下子站了起來,吃驚不已。
“這種事,我怎麽敢亂說。”
“你看到那些人了麽?”
“我蓋的那個草席爛的很,也偷偷看到了。他們其中一個是王家的家丁,另外三個我沒見過,不過想來多半是殺手。”
“王家的家丁,這麽說其中一個你還認識?”
“是的。王家在廣陵郡算是首屈一指的富貴人家,那個家丁是王少爺的随從,我自然是見過的。”
“王家與聶家之間有什麽仇恨麽?”
“他們兩家都是地方豪強,雖然也有小摩擦,但就我所知,還沒到要殺人的地步。”
“既如此,那他們爲何要除掉聶沐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們兩大家族之間是沒什麽,但聶沐風與白家小姐來往密切,似乎二人已經到了相互傾心的地步。然而,那王家少爺本來就是個眼高于頂的人,他曾多次拉下臉皮示好白小姐,但都被白小姐婉拒了。以我推測,多半是……”
“你是說?”
“是的。那王少爺叫王煥,王家在這廣陵郡算是一霸,有錢有勢。那王煥仗着家族勢大,平日裏也是嚣張跋扈,他喜歡白小姐,但白小姐根本不搭理他。如此一來……”
“如此一來,他就把這一切歸罪到了聶沐風頭上,聶沐楓就成了他的絆腳石,眼中釘。”
“是的。事實上聶沐楓和王煥二人間多次産生過口角。聶沐楓看不起他,他也看不上聶沐楓。而且三個月前,王煥糾纏白小姐時,正好被聶沐楓撞見,他當衆羞辱了王煥。”
“他們的計劃是什麽?”
“聽那些人說,前幾日白家小姐去了臨縣,今天回來,不過回來的會很晚,所以聶沐楓會去城外的十裏亭等她。屆時,那些人會在白小姐回來之前行兇,解決掉聶沐楓。”
“這……”許青吃驚不已。
“而且,聶沐楓現在已經出城了。”
“聶家之人都精通劍法,聶沐風的姑姑更是廣陵郡有名的第一劍士。他的功夫,應該還不至于被幾個……”
“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聽哪幾人說,這次他們做了萬全準備,更是請來了一個修行者。”
“修行者?”
“是。那聶沐風武藝高強,王煥雖然對他恨之入骨,可也一點辦法沒有。如今找了修行者,是鐵了心一絕後患,非要殺聶沐風不可。”
“我問你。這麽大的事,你不應該直接去聶府嗎?”
“嘿,别提了。我第一時間就去了,本來以爲能讨幾個賞錢,結果那看門的門童一看我們是乞丐,根本不開門見我們,不管我怎麽說,那門童就是不見,說什麽他們家少爺武藝高強,用不着小乞丐擔心雲雲。”
“那你們爲什麽不去官府?”許青忍不住問道。
稍大乞丐聞言立刻搖頭不止,道:“官府我可不去,額,且不說我也有過偷雞摸狗。況且官府的那些人……”
說到這,他猶豫起來。